第九十八节 续佳偶马远明志
长安城,赵云统兵已至。 马超分赐辛毗、羊衜等宅院居住,然后先令赵云等将择地屯军。又令辛毗暂领刑部侍郎,参考周礼,再以汉律为蓝本,酌情增减,编撰唐律。再加羊衜礼部侍郎,擢拔聪敏能言文士充任郎官,以便于日后出使各国。。。 诸事议定后,马超又遣人赶赴各州郡,传唤各级主官,入长安议事。然后直奔太学,召司马徽谓之道:“佐治公已入长安,孤前日所言之事,有劳德cao公费心。” 司马徽闻言,啼笑皆非,心道:“莫非辛佐治之女有天仙之姿?否则唐公怎会如此急切?然老夫与其素未谋面,若贸然登门,未免唐突,但唐公。。。”一时间左右思量,却又不便明言,只得拱手道:“唐公宽心,徽尽力而为!” 马超连声道谢,起身回府不提。 司马徽思前想后,踌躇难定,遂请庞德公问计。 庞德公闻之,大笑道:“辛佐治祖籍颍川,乃河北名士,何不邀其入太学论道?如此一来,不需数日,便可熟稔,届时德cao再提及婚事即可。” 司马徽然之,继而摇头道:“唐公身居高位,却于此事如此急切,恐遭非议。” 庞德公道:“不然!老夫以为,唐公毫不做作,虽居高位,但不失赤子之心,且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唐公年少,自然不能免俗。” 司马徽闻言,微笑点头,遣人往邀辛毗。 因太学教授皆为饱学之辈,深谙周礼者大有人在,辛毗与之终日谈论,受益良多。尤其敬服司马徽,遂结忘年之交。 这一日,辛毗又至,众人寒暄一阵后,庞德公好似无意般问道:“佐治已入长安十余日,不知有何观感?” 辛毗见问,喟然道:“长安富甲天下,百姓家有余财,天下福地也!毗自诩见多识广,亦曾游历数州,从未见有与之比肩者,唐公真乃仁德之明主也!” 管宁接话道:“此言甚是,宁亦深敬唐公,更愿终老于此。不知佐治可有同感?” 辛毗道:“毗得蒙唐公不弃,擢为刑部侍郎,敢不尽心竭力?!现今家小俱在长安,若非心存终老之念,何必如此?” 管宁道:“果如是乎?然则令郎为何不曾入太学?” 辛毗道:“犬子顽劣,恐惹诸公不快,故不敢提及。” 司马徽接话道:“佐治休得过谦,唐公曾有言,逊之太过便为骄矜,老夫曾闻佐治育有一女一子,皆聪慧过人,熟读经史。佐治虽才高八斗,但乃一家之长,何不送令郎入太学,兼学百家?” 辛毗见说,忙起身施礼,拱手道:“毗早有此意,只不敢请耳!” 众人亦起身回礼,司马徽延请辛毗入座,又问道:“未知令郎年岁几何?若不足十五,依唐公之令,恐入不得太学。” 辛毗道:“德cao公有心了,犬子已年满十六。” 司马徽点头,佯作随意道:“如此说来,令媛早已年过及笄,不知是否婚配?” 辛毗见问,摇头叹道:“小女心气颇高,至今仍待字阁中,眼见年近双十,毗甚为忧心。” 司马徽忙赔礼道:“老夫多言,还望佐治勿怪。”辛毗忙道不敢。 庞德公闻说,起身笑道:“德cao年长,何须如此?再者佐治之女慧外秀中,何愁夫婿?” 司马徽道:“此言有理,眼下长安群英荟萃,不知佐治可有中意之人?老夫愿往撮合。” 辛毗摇头道:“德cao公有所不知,小女自幼倔强,昔日毗居河间之时,不乏提亲之人,奈何小女或嫌其人文弱,或云其人莽夫,皆不肯相从,定要嫁得文武双全之人。”言毕,长叹一声,接着道:“似此等俊彦,放眼天下,何处觅得?” 司马徽笑道:“此言差矣,眼下长安贤士云集,唐公帐下更是英才济济,未曾婚娶者比比皆是,老夫试举一人,不知能否入得佐治青眼。” 辛毗连问何人? 众人见之,尽皆大笑。 司马徽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虽年过而立,但勇谋兼备,且战功赫赫,深得唐公器重,更兼相貌堂堂,佐治以为如何?” 辛毗道:“子龙将军雄武过人,前日途径河东之时,张隽乂亦曾提及此事,奈何小女竟以其不通词赋为由拒之。” 管宁闻之,接话道:“佐治差矣,自古婚娶皆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任由令媛之意?” 辛毗闻言,苦笑道:“毗膝下只有此一女,故自幼宠溺,虽为女流之辈,但极有主见,若不遂其意,恐宁死不从。” 管宁摇头道:“似此般英才,确是少有,也难怪佐治忧心。” 忽庞德公道:“幼安不见唐公乎?” 管宁闻言愕然,继而抚掌道:“德公先生所言甚是,唐公雄才,论武则勇冠三军,论文则词赋传世,岂非令媛良配?” 辛毗不悦道:“诸公莫要取笑!唐公伟略世所罕及,小女貌陋才浅,岂能高攀?且唐公已有一妻三妾,再娶则定为妾侍,我辛氏虽非望族,但亦诗书传家,若自荐小女为妾侍,异日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司马徽笑道:“幼安乃戏言耳,佐治不必当真。” 辛毗闻之,暗觉惭愧,遂拱手谓管宁道:“毗关心则乱,幼安勿怪!” 管宁不以为忤,笑道:“宁失口乱言,佐治见谅。” 庞德公大笑,言道:“佐治有所不知,唐公有妻四人不假,然皆为平妻,并无妾侍之说,佐治何不央人入唐公府上说亲?” 话音一落,众人尽皆大笑。 辛毗以为众人皆为顽笑之语,亦大笑,言道:“诸公厚意,毗心领之。然毗此来并非为小女亲事,乃请教诸公周礼之学,望诸公不吝赐教。” 众人客套一番,解析周礼不提。 次日,辛毗正欲再往太学,忽仆从来报,言道司马徽携礼求见。 辛毗闻报,暗觉诧异,忙令请入,叙礼毕,拱手道:“未知德cao公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司马徽佯作苦恼之色,言道:“此事老夫实难启齿,然唐公有令,老夫只得厚颜请见,望佐治勿怪!” 辛毗讶然道:“德cao公所言何事?唐公有何令谕?还请直言。” 司马徽假意踌躇半晌,苦笑道:“昨日佐治方才回府,唐公便入太学,为其次子马远求师幼安,谈论间,老夫曾言及佐治佳婿难觅之事,诸公皆笑称除唐公外,无人堪配令媛。老夫等本为戏言,不想唐公竟信以为真,谓老夫等道:辛佐治国之干才,孤岂能任其忧心儿女婚事?既诸公言及,孤当以平妻之礼娶之,还请诸公善言之!故而。。。故而老夫厚颜来见,望佐治见谅!”言毕,深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