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节 治心疾妙手回春
却说马超于邺城大封诸将,待各部调兵完毕,便下令返回长安。 忽辛毗求见,言称其女重病,不能起行。 原来,辛宪英自见马超,旦夕不忘,遣老仆四处探问,得知马超已有妻杨氏,平妻三人。自思道:“若嫁便只能为妾,父亲定然不允,如之奈何?”一时间愁肠百结,竟抑郁成疾。辛毗延请数位医者,皆言此为心疾,非药石可医。故辛毗前来求见,恳请马超宽限些时日。 马超闻言,谓之道:“佐治勿忧,孤帐下医者众多,或可治愈令媛。”言毕,吩咐丁大贵亲领随军医士前往驿馆诊治。 辛毗拜谢辞归。 少时,丁大贵引众医士至,辛毗忙引入,为辛宪英把脉。 丁大贵于院中相候。许是病症疑难,医士竟许久不出。丁大贵百无聊奈,遂于馆驿四处观望,忽见角落放置马车一乘,细观之,便见车辕折断,自忖道:“此马车。。。莫非来邺城之时阻道那乘?为何弃于馆驿?”思之半晌后,一拍脑门,便欲飞报马超。忽转念又道:“不妥,若辛毗之女并非唐公思慕者,某家定遭杖责!”念及此,遂入内,假意问询医士何时回府,却于门边偷眼探视,但见一女坐卧榻上,面色苍白。眉眼正是来邺之时与唐公叙话者。 丁大贵狂喜,奔出驿馆,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时马超正与法正商议西域之事,马超道:“孤本欲遣孝直随军,征伐西域,奈何孝直与孤同年,至今仅有一子,尊父季谋公虽不言语,但孤心实难安。” 法正道:“此事易耳,待回长安后,唐公见赐佳人即可。” 马超大笑。 忽一人撞门而入,大呼道:“唐公!有大喜之事!” 马超一惊!急按剑,视其人,乃丁大贵也!遂斥道:“何事慌张?!” 丁大贵目视法正,却不言语。 马超道:“孝直并非外人,言之无妨!” 丁大贵略微踌躇,言道:“末将已寻见断辕之马车,请唐公往观之。” 马超闻说大喜!急起身,谓法正道:“孝直且去,孤尚有要事,亟需处理。” 法正闻言,拱手辞出。待其走远,马超一把扯过丁大贵,问道:“马车何在?!”言毕,忽觉自己过于急切,遂松手,轻咳一声,转口道:“身为亲将,岂能如此鲁莽?!若有下次,定杖责之!” 丁大贵忙下拜请罪,拱手道:“唐公恕罪!马车现于馆驿之内。” 马超愕然,继而怒道:“究竟何意?!” 丁大贵遂将原委讲述一遍,然后下拜道:“此皆末将亲眼所见!” 马超大笑!谓之道:“你此次立功非小,孤当重赏之!” 丁大贵闻之,大喜!叩首道:“末将不愿受赏,但求唐公赐名!” 马超心情大好,令其起身,沉吟片刻后,道:“大贵乃禄也,便名丁禄,字知节,如何?” 丁大贵默念一遍,再次叩首道:“多谢主公赐名!” 马超一把扯起,嘱咐道:“马车之事休得乱言!”言毕,便欲前往馆驿。未及出府,忽又止步,自思道:“我以什么名义去呢?总不能说看望辛毗的女儿吧!再说了,人家还在重病之中。对了,郎中说的心疾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心脏病?不会啊!那天还好好的。。。” 丁禄见马超楞立,双眉紧皱,不由莫名其妙,遂出言道:“主公何事忧心?” 马超闻言,吩咐道:“你速去问询医士,看那女子究竟患何种病症!” 丁禄领命。少时,回报道:“医士有言,辛小姐所患乃心疾也,眼下茶饭不思,恐命不久矣。。。” 马超大惊!忖道:“怎么会这样呢?这么聪慧可人的女孩!唉。。。红颜薄命啊!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也算是了却这一面之缘。。。”念及此,遂领亲军前往驿馆。 辛毗接入,拜见毕。 马超见其面有泪痕,讶声道:“佐治公何事悲伤?” 辛毗泣道:“医者有言,小女时日无多矣!”言毕,大恸! 马超见说,心下一黯,问道:“然则令媛所患何疾?” 辛毗道:“乃心疾也,饮食皆不能下,双目呆滞,不知所思为何。” 马超暗叹一声,道:“不知能否言语?” 辛毗道:“能懂人言,若拙荆问话,尚能言语一二。”言毕,又欲垂泪。 马超暗道:“这算什么病?心脏病也会吃饭啊!要是植物人,怎么能听懂话,还能回答?难道中邪了?这不科学啊!”思及此,遂道:“孤曾习得异术,谓之心理疗法,或可一试,只是令媛尚未出阁,恐多有不便。” 辛毗如闻天音,急声道:“唐公既为医治小女,便为医士矣,所谓医者父母心,唐公但去无妨!” 马超点头,言道:“此法耗时颇长,还请佐治公勿急,孤尽力而为!敢问令媛名讳。” 辛毗忙不迭道:“小女名宪英。唐公请!”言毕,引马超前往其女闺房。 马超坐于榻前,见其果为前日所遇之人,遂假意把脉,心下道:“辛宪英?!奇女子啊!历史上不该这么早死的,等会好好问问,慢慢开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少顷,马超抬手,谓辛毗道:“还请佐治公屏退左右,以便于施治,切记非请勿入!” 辛毗闻言,忙喝退众仆役,起身出门。 转眼间,房内只剩马超一人,但见辛宪英双目微闭,眉尖轻蹙,呼吸竟似若有若无。马超心下一痛,轻声唤道:“辛宪英,醒来。” 辛宪英已近两日水米未进,只觉昏昏沉沉,脑海只余马超之音容笑貌,忽闻有人相唤,遂微睁双眼,见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不由嘴角含笑,叹声自语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想白日亦发癔症,大将军诸事繁冗,又岂能亲来探望。。。” 马超听闻,大觉疼惜,遂略微探身,温声道:“并非癔症,超闻知姑娘病重,故亲来探视。” 辛宪英惊觉,顿时慌乱,欲起身施礼,又觉浑身无力,忽又忆起自己已两日未曾梳洗,更觉羞怯,遂以被遮面,一时心如鹿撞,不敢直视马超。 马超见此,柔声道:“姑娘虚弱,即已苏醒,便可进食汤药,好生歇息,超明日再来探问。”言毕,起身欲出。 辛宪英见说,心下羞急,欲出言挽留,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心思电转间,便蹙眉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