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节 出檄文天下失惊
却说马超亲自磨墨,见蔡琰略加思索后,提笔疾书,忽一拍额头,忆起一事,谓之道:“昭姬且慢,为夫思得一物,或可便于书写。”言毕,令仆妇寻粗大鹅毛呈上。 蔡琰不明就里,讶然凝视。 片刻后,仆妇奉上鹅毛,马超取出匕首,从根部轻削,遂成笔,又稍觉短小,便取细木缚之,饱蘸墨汁后,试书几字,大喜!谓蔡琰道:“昭姬试以此笔书之。” 蔡琰大奇,接笔书写数字后,便皱眉道:“此笔怪异,反不便书写焉?” 马超见说,心道:“是你握笔的方法不对好吧!”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遂道:“昭姬尽可口述,诵读一篇即可,由为夫誊写便了。” 蔡琰从之,便即诵读蔡邕所治经典。 马超奋笔疾书,竟一挥而就,用纸不过三五张而已。 蔡琰取书细观,赞叹道:“夫君字体虽大异常人,但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为楷模矣!不知能否教授妾身?” 马超闻说,大为得意,笑道:“此谓楷书也!分横、竖、撇、捺、折五笔,若用为夫所制之笔书写,只需稍改握笔姿势,数日便可精熟。” 蔡琰得法,便即习练,竟对马超不闻不问。 马超大感无趣,拿了手稿,径奔姜蓉处歇息不提。 次日,马超往见司马徽,具言其事,将出誊抄之书。 司马徽看毕,喟然道:“伯喈公少即博学,好辞章,精音律,善鼓琴,工书画,乃旷世之逸才也!奈何早逝,惜哉!”言毕,嗟叹不已。忽又拿书细观,惊声道:“敢问大将军,此书乃何人誊写?运笔之法老夫竟闻所未闻!且字体如此隽永,莫非出自大家之手?” 马超心下暗笑,答道:“此乃伯喈公新创之书法,谓之楷书,仅传其女蔡琰,并未流传于世。超甚爱之,故随拙荆时常习练。不想竟蒙德cao公如此赞誉,超愧不敢当!” 司马徽持书反复观瞧,半晌后,慨然道:“此书法一旦现世,必将震惊天下!” 马超见其神色郑重,不由暗生愧意,转换话题道:“超不通文墨,故檄文之事便有劳德cao公执笔。” 司马徽推辞道:“此事庞德公胜老朽多矣!”言毕,即吩咐从人往请。 少时,庞德公至,看毕,惊为天人!闻知此书乃马超誊写,庞德公面露钦佩之色道:“大将军所书虽稍显笔力不足,但独具风骨,依老夫之见,何需檄文?只以此书法誊写往圣经典,发往各地即可,届时天下贤人雅士、隐者大家定然云集长安!” 马超闻说,暗忖道:“后世小学生都能写出来的字,你们竟然这么吃惊,要是我会写宋体、柳体什么的,你们还不惊出个脑溢血啊!” 正臆想间,司马徽附和道:“德公所言甚是,大将军何不从之?” 马超疑道:“果如之乎?” 二人斩钉截铁道:“必然如此!” 马超然之,遂取笔问道:“二公以为,誊写何人所作为佳?” 司马徽犹若未闻,指鹅毛笔问道:“此乃何物?” 马超道:“伯喈公所创楷书,极不易书写,故超特制此笔,乃取巧之法也,二公见笑了!” 司马徽恰待出言,庞德公疾步抢过,试写几字后,摇头道:“此物看似轻巧,实则极其不利书写,要来何用?” 马超遂明言握笔之法。 庞德公再试之,果然省时省力,大赞马超悟性超绝,言道:“如此神逸之书法,当配绝世华章!大将军何不誊写屈子之?” 司马徽道:“非也,此笔法刚正大气,书写道家经典岂非更妙?” 庞德公并不争辩,谓马超道:“大将军起于沙场,征战十余载,为国平贼,惩凶除暴!正合誊写屈子所作之国殇篇!” 马超闻说,顿觉头大,忖道:“屈子应该就是屈原,但我只听说过离sao,还有九歌吗?道家经典又是什么?道德经?这不明摆着卖弄吗?逼急了信不信我把写出来?!”正思量间,见司马徽又欲出言,忙出言道:“超乃武夫也,孔圣绝学尚不能诵读,何况别家?二公所言之经典,超闻所未闻,如何誊写?” 二人见说,不由愕然,半晌后,司马徽面带惋惜道:“大将军谈吐不俗,机敏有智,若能诚心就学,他日定冠绝天下!” 庞德公反驳道:“此言大谬!诸子百家皆人臣之学耳,大将军何须一顾?老夫这便诵读屈子佳作,请大将军誊写。”言毕,便即朗诵,但闻开篇激越昂扬,如听金鼓合鸣,中段慨烈悲声,如见两军血战,结尾哀音凄切,仿若英魂泣诉。。。 诵毕,二人尽皆老泪纵横。感慨良久后,忽见马超楞然呆坐,竟一字未写。 庞德公大怒!司马徽亦面带不愠之色。 马超见之,忙起身,愧声道:“超无学,故不知所云,如何誊写?二公勿怪!烦请德公先生先行写出,超再行誊写。”言毕,躬身一礼。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继而啼笑皆非。 庞德公暗道:“似大将军般不学而有术者,鲜焉!”遂提笔具书,交予马超。 马超认真誊写毕,抬眼谓二人道:“若果如二公所料,来者尽皆为名士大儒矣!与百姓又有何益?超欲遍请天下理科大才,二公可有良策?” 司马徽愕然道:“敢问大将军,何为理科?” 马超一窒,自知失言,解释道:“诸如术数算学,格物致理,能工巧匠等,虽于治国无大用,但所制器械,大利于军民!昔日叔明曾进言提及,超甚觉有理,便以理科简称之。” 二人恍然,庞德公道:“似此等人多为家仆门客,恐不易招募。” 马超闻说,暗叹一声,道:“除此篇国殇外,超欲附录昔日拙作一首。并明言天下,但凡有一技之长者,若来投,无论何人,皆赏万钱,极其精深者,上表爵之!此策足以招之否?” 司马徽惊声道:“不可!似此等人,岂能爵之?若为之,必遭天下儒者唾弃!” 庞德公却道:“此皆旁枝末节,自在大将军一心也,不必深究。老夫只愿闻大将军佳作!” 马超闻言,遂将誊写一遍,递于二人。 二人忙接过,看毕,大加赞赏! 司马徽慨然道:“不想大将军亦精于辞赋!此篇足矣传世!” 马超谦逊道:“拙荆乃伯喈公之女,超近朱者赤,德cao公过誉了!” 司马徽正色道:“大将军德才兼备,休得过谦!以老夫之见,此檄文一出,必然震惊天下,从者云集!”言毕,便请马超书写檄文,然后与庞德公郑重署名,令着即镌刻排版,制成后遍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