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寻踪

    “徒劳，无畏的挣扎。”

    苏夜月摆剑错身，影如魑魅，穿过剑刃洪流突兀的出现在巨龙腰间。横剑劈出，乍出一道炫目妖异的血光。在老大惨绝人寰的哀嚎中，径自将其拦腰斩为两截。随之瞬间便被扑面而来的剑刃风暴搅碎呈一滩血雾。

    “铮……”

    湛蓝光芒凸显，无主剑器轻鸣就要升空。却被尾随而来的剑龙直接咬碎吞噬，磨成粉屑。

    “大哥~”

    惨叫声不可避免被其他两人听到，闻声望去却正好看到老大被腰斩，随后被搅碎的场景。庞然冲击刹那间让二人身形慢了几分。

    然修士斗法，变数不可预计。遑论如此破绽露出？不过几息时间，二人便追着老大的步伐奔赴黄泉了。

    “娘的，一群穷鬼。”

    挨个翻过储物袋，江豆豆骂骂咧咧的啐了一口唾沫。心疼的看了眼地上断裂的长剑，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三个家伙一身本事八成都来自传承，而其重点就在这三把剑上。

    可惜，没保存下来一把。

    “事了。你我两清，欢迎下次再来照顾生意。”苏夜月挥了挥手，片刻都没有停留。转身在天际留下一簇流光便消失不见。

    “他娘的，这孙子坑死我了。还照顾？”

    江豆豆心气难平，愤愤骂着，吞下几颗丹药。这才后知先觉的反应过来看向玄冰灵：“你怎么跟他一起来的？别说凑巧，这事我可不信。那孙子独的很，绝不会和人同行。除非……”

    “除非什么？”玄冰灵略有兴趣望向那道逐渐消逝的痕迹。

    “除非对方要死了。”

    江豆豆耸耸肩，收拾着东西解释道：“掰着指头算算，他真的与他人同行过吗？我当初跟他是待了一段时间不假，可是基本原因是因为他有求于我，并且他杀不了我，而且还对我爹有所顾忌。换个人你试试？

    他就是一条毒蛇，或者说独狼。合作，交易都可以。但都是建立在和他一个层次上。不然他绝对会吃干抹净不留渣。这种人可以有盟友，但不可能有朋友，因为他太自我了。他坚信自己不会出错，若是有错，那也是世界的错。

    苏夜月这家伙，若是凡俗之人肯定只能在下九流待着，因为他不合群，不知道如何付出，更不知道怎么为人处世。

    但是他入了道途，成了修士。那一切就不同了，他有足够的，支撑他这种秉性的力量。那么他就会一直走下去，要么死，要么……踏上巅峰。”

    玄冰灵听罢，良久无言。直到江豆豆收拾好以后，才斜眼看着他：“你对他评价很高啊。都没见你对凤歌有这么高评价。”

    江豆豆撇嘴，淡然道：“那家伙，虽然绝顶聪明，走一步算十步看百步。只是很多时候想得太多，谋的太细，总归会出现突生的变数。看似高深莫测，其实也不尽然。

    反观苏夜月，虽然手段粗暴狠辣，行事果断决绝，看似无脑莽撞。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不是运筹帷幄的那种人，所以不会去想那么多，专注眼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二人我更看好后者。

    二者看似天差地别，其实到底都是一类人。偏执，自我。只不过他们两个偏执的方向不同罢了。话说回来，修士，哪一个不是偏执而自我的疯子呢？”

    似乎是对于玄冰灵刚才的疑问颇为感触，江豆豆一口气说了很多从未说过的东西。这是二人相识数十年中，对方第一次用如此认真，严肃，慎重的态度回答她的问题。

    不似往日的插科打诨，或者用荒唐的借口左顾言它转移话题。而是以一种极度冷静，中立，理性的态度分析。

    这一幕确实让玄冰灵感触颇深，扪心自问，她自从得到传承之后，不知不觉的便形成了一种蜜……汁自信的东西。自以为谋划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逃不出她的预料。

    但今天，苏夜月冷酷秉性的表现，江豆豆撕下那层伪装，着实深深的触动了她的本心。

    头一次，玄冰灵美眸中那平和透着自信的眼睛泛起点点迷茫。

    凡俗世人尚且有玲珑之心，况乎修士？

    谁是傻子？谁是笨蛋？谁是无脑鲁莽之辈？究竟谁又是聪明人，谁又是明智者？

    诸生万象，谁有能说得清？

    “你很聪明，但是有些时候，聪明过头了。”

    江豆豆拍了拍对方香肩，淡笑一声：“过犹不及，不然那就是……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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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破了。筑基……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