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盈雪遭毁容

    “柳如飞，本王先把话搁这了，不许让任何人碰方芷儿，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凌宴轩严厉地警告着。柳如飞愁眉苦脸的，只好唯唯诺诺地应允。宁凝凝轻盈地走来：“见过王爷，王爷什么时候来的？”凌宴轩深深地看着她，她是他信任的知己，“凝凝，你在楼里的时间长，帮我看着那丫头，不要再让一些人胡作非为，给她下****了。”“下****？”凝凝惊讶地望着柳如飞，“柳mama，你给meimei做了这等事？”柳如飞谄谄地挤出无辜的笑脸，“我，我也是为了迎香楼呀！”“柳mama，她才来迎香楼几天呀，你起码也要先让她适应这样的生活，你这么急着糟蹋她，你就不觉得过分吗？”一旁的李皓天忍不住开口，他最恨这样的老鸨了，背地里耍着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加害一个又一个清白的姑娘。柳如飞不敢答话，在心里嘀咕着：青楼的姑娘还要守身如玉吗？“她睡下了，等她醒了，好好伺候她。”凌宴轩交代完后，带着李皓天离开了迎香楼。凝凝听到凌宴轩对芷儿的关心，心里酸了起来。王爷对芷儿，不像是对青楼女子的态度，一听到芷儿被下药，就赶来救她，如果换成是她被下药，恐怕，他不会急着来吧。她守在他身旁，只为了换得他的一丝关爱，她要求的真的不多。“唔，尹公子好坏呀！”大厅里传来盈雪夸张的笑声。凝凝和柳如飞沿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盈雪依在尹朝的怀里，给尹朝夹菜。她的脸正面对着楼上，似笑非笑地向凝凝挑衅着。“盈雪这丫头，就是热情如火，哄得客人开心，我说凝凝，你也要学学她了，老是一副冷冰冰的，客人会不喜欢的，再说了，以前你还有个凌王爷做靠山，现在看来你的靠山已经贪新厌旧了。”柳如飞叨完，边回屋去了。凝凝望着大厅里的尹朝，他不时地在盈雪的耳边说话，惹得盈雪哧哧直笑，还偶伴轻拍他的胸脯。两个人似乎看起来很甜蜜。“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你就这样吧。”凝凝的眼里有些落寞，自言自语地说着。尹朝虽和盈雪嬉闹，但眼睛的余光一直是追随着凝凝，从她匆忙出来见凌宴轩到她望向他们，他都知道。她眼里的孤独，他也看见了，青凝，你宁愿一个人在寂寞中能够徘徊，也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看来这青楼真是能改变人心智的地方，当初那个善良纯洁的姑娘，如今成了****。尹朝略带鄙夷的目光扫向怀里的盈雪，他恨这种不要脸的女子，就是这些人，才把青凝变成这样的。“公子，今晚留下吗？”盈雪饮下尹朝杯里的酒，妖媚地问道。她知道尹朝是宁凝凝的旧情人，她能够把尹朝抢到她身边，她就有一种胜利者的感觉，况且，尹朝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出手又阔绰，比起那些老头子好多了。尹朝笑得很诡异，“这么美的姑娘，我怎舍得走。”“那盈雪去打点好一切等公子。”盈雪想起身回厢房。“等等，这个是给你的。”尹朝掏出一锭黄金放到桌上。盈雪一见，两眼放光，更加地妩媚起来，“谢谢公子的赏赐。”她赶紧将黄金放到衣袖里，兴奋地上楼去。她上楼找舞儿去打热水，铺床，叫了很久也不见人，生气地想要找柳如飞告状。“柳mama，舞儿那死丫头到底去伺候谁了？我今晚有客人留下。”盈雪推开柳如飞的门，见柳如飞正在用鸡蛋烫脸，一边脸红肿得厉害。“柳mama，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你就这般模样了？”“别提了，以后还是不要惹那丫头了，凌王爷估计是看上她了，刚才跑来救了那丫头，我被金爷打的。”柳mama正苦一肚子的委屈没处诉，一见到盈雪，就泪眼汪汪地抹着眼泪。盈雪吃惊地问：“王爷怎么会来的？”“可能也是想着来找那丫头的吧，一进楼就管我问人，那架势，哟，我现在想起来都怕呀，恨不得吃了我呀。”柳如飞拍着胸口，直叹气。“柳mama受惊了！那芷儿的****是谁给解的？”盈雪想起芷儿是被她下了迎香楼特制的****，必须要行房才得解。“还能有谁，当然是王爷了，王爷刚才走时还吩咐我，不许再让别人碰那丫头。也怪我们太心急了，应该是先给王爷尝鲜才对。现在我两头都不是人呀！”“金爷呢？就这样也算了？”盈雪清楚金爷的脾气，他没理由不生气。柳如飞白了她一眼，把脸凑到她面前，指着红肿的脸蛋，“你瞎了呀，没见我的脸成什么样了？”盈雪忍住笑，心里想：教训你一下也好，反正你平时克扣我们的银两也够多的了。她还是扮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柳mama，这都是那丫头惹的，你快点敷吧，要不明天肿得更高呢。我去找舞儿。”“不要找了，舞儿去伺候金爷了。”柳如飞对着铜镜端详着。“什么，你让舞儿去？”柳如飞没好气地说：“难道你要我去呀，还是你去？芷儿是个雏儿，金爷能让我们找平时他玩过的姑娘代替吗？只有你身边的舞儿长得过去，而且还没伺候过人。”盈雪心里有些不痛快了，她不喜欢伺候自己的丫头以后可以跟她平起平坐。“那以后谁来伺候我呀？”“看来要去买些小丫头进楼了，凝凝那也没丫头伺候，你们就先自己伺候自己，以前你们还不是这样过来的，出去吧，我一会看看四朵金花那里，调两个丫头出来给你们。”柳如飞烦躁地说。盈雪撅着小嘴回厢房，生着闷气，这迎香楼要不是来了个死丫头，根本就不会这样。可是现在也没办法，这个时候哪个姑娘的丫头都忙，她想到尹朝给的那锭黄金，只好去厨房找厨娘要热水，一想到要进去那个脏兮兮的地方，她就厌恶，刚来迎香楼时，她就是被柳如飞派去厨房那里当帮手。她走过凤鸾阁，眼珠子一转，停下了脚步，看看四周没人留意她，便悄悄地推门进去。方芷儿药效过后，正疲惫地睡着。盈雪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芷儿熟睡的脸蛋，在被褥里捂得红通通的，好像婴儿的肌肤一样，盈雪心里妒嫉极了，她知道服下****的人不会清醒得这么快，便想使坏掀开芷儿的被褥，让她受风着凉，却瞧见了芷儿胸前的玉佩，光滑透亮，质地柔和，让她一眼就被吸引住了。难道是刚才凌王爷赐予这丫头的？盈雪轻轻捻起一看，原来是两块精美的龙凤玉佩，看来应该不是王爷所赐，想不到这丫头身上还有如此贵重的宝物。她嘴角向上扬起，得意地笑着，解下芷儿脖子的玉佩，塞到自己的腰带间，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方芷儿醒来，也绝对想不到会是她做的。盈雪打了热水，回厢房，生气的心情一扫而散，她甚至哼起小曲，她对芷儿的两块玉佩爱不释手，把玩在手心里许久，听到敲门声，才赶快将玉佩和尹朝打赏的黄金藏到衣箱里。打开门，她满脸笑容地迎上去，“公子，你这么猴急呀——”一阵风闪进来的感觉，她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敲晕了过去。来人将她平放到床上，用手捏了捏她嫩滑的脸蛋，蒙着脸的双眼里透出冷冷的光芒，好像看着猎物一样，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拔掉匕鞘，残忍地在盈雪的左脸上划下一刀，这一刀，不偏不倚，从点腮红的位置划到酒窝上，鲜血沿着匕首涌出，来人似乎并不想要她的性命，接着用盈雪手上的手帕擦掉匕首上的血，将手帕叠起来，按在伤口上，并将她的左手扶在手帕上，然后满意地离开。尹朝在大厅里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他看到凝凝送学士府的福大人下楼，从他身边擦过，他闻到了凝凝身上的胭脂味。佟掌柜过来请他：“尹公子喝了不少了，估计盈雪也准备好了，要不我带公子上去？”凝凝回头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继续和福大人说话，仿似他只是一个陌生的客人。“有劳掌柜带路。”尹朝脸上看不出一丝快乐之情，他站起来，背对着凝凝上了楼，两个原本相亲相爱的情人，如今却成了陌路。佟掌柜带着尹朝来到盈雪的厢房前，敲了敲门，不见盈雪来开门。“盈雪，尹公子来了！”佟掌柜轻声唤道，还是没人应。“怎么回事？”佟掌柜感到好奇，让尹朝在门外稍等，自己推开门进去。很快，一声惊叫响起：“快来人呀，救命呀！”尹朝听到声音，奔进去，只见佟掌柜吓得一脸苍白，瘫坐在床前的地上，见到尹朝，用惊吓的眼神抬起手指着床上的盈雪。阿福和一些在二楼的姑娘也听到了佟掌柜的尖叫声，都赶紧过来。盈雪脸上的血沾满了手帕，左脸早已一片模糊的血迹。胆小的姑娘都掩着眼不敢看，阿福也哆嗦着，不知怎么办？尹朝扶起佟掌柜，命令道：“还不快去请郎中。”“是，是，我现在就去。”阿福这才回过神，带着一个打手急促地跑出去。柳如飞听到了sao动声，出来骂道：“都怎么了？我平时不是教你们不要大声嚷嚷的吗？”她见盈雪的厢房前挤满了人，大厅里的客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抬头望上来。小清赶紧来扶着柳如飞，“不好了，柳mama，盈雪姑娘被毁容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什么，怎么会这样？”柳如飞的脸色大变，惊慌地跑进去，也被眼前昏迷的盈雪吓到了，一个姑娘的容颜被毁，这到底是哪个狠心的人下的手呀？“报官呀，还愣着干嘛，快去报官！”柳如飞叫得有些撕心裂肺，她心疼的不是盈雪，而是盈雪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今夜的迎香楼，注定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