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纵然是县令又如何?
那三人望着秦铮健硕挺拔的身影吐了吐舌头,也跟在了后面。 “难道他不怕吗?”后面的人小声嘀咕。 秦铮向前走进几步,在大堂里面却突然传出阵阵哀鸣。声音十分凄厉。 跟在后面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神情有些异样。 然而还没进门,后面那个俊郎的少年就一阵叹息:“唉!我家老爷又欺负人了。” 秦铮将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转过身不禁奇道:“亏你还说你们是这里的捕快,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们老爷?” 俊郎青年嘴里泛出冷笑,道:“什么老爷,那就是恶魔,他十里八村谁人不知陈扒皮?” “哦?”秦铮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眼前这模样俊郎的少年。 “哎呀,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少年说着竟猛烈的抽自己的脸颊,似乎十分痛悔自己的言语,他见话已出口,又难以再收,索性咬了咬牙道:“我说的你可要保密,千万不能和别人讲起。” “你尽管说,我决不和别人讲就是了。” “那你给我起个誓!” 秦铮正色道:“大丈夫一言既出,怎会有反悔之理?” 少年见秦铮一脸正色,看了眼左右,似乎很怕别人听见,他附在秦铮耳旁道:“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啊!我们是这里的捕快不假,可是这位县太爷也是刚上任不久啊!” 少年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大,直接嘴里便有了脏字:“谁让这王八羔子仗势欺人,前几天收了一家的贿赂,便专门找这一家的麻烦,那一家就一位老奶奶和一个小孙女过活。无依无靠的多可怜呀?可是他呢?非但无同情之心,反而得钱便倚仗着权利欺负这个少女,唉!今天又不知因为什么。” “啊?这天下还有这等荒唐之事?”秦铮眼睛瞪圆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嘿呀!我骗你干嘛?”少年见秦铮气的不轻,急忙道:“你可别和人乱说!”少年说话的功夫,秦铮早已迈开双腿,急急的大踏步向里面走去。 秦铮昂首,“砰!”的推开大门,大门发出极其难听的哐当声,声音奇大,震得房梁灰尘簌簌抖落。 跟在后面的三位少年吃了一惊,一边害怕咽着吐沫,一边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尤其是那个和秦铮耳语的少年,更是后悔到了极点,心道:“我这张破嘴,和他说这个干什么,哎呀这小子也是,怎么还进去了呢?” 要知道这里是那里?堂堂的官府,里面坐着的是威震一方的父母官,当朝的县令! 跟在后面的少年齐齐吸了口冷气,哪个人到府衙门前不是规规矩矩?,然而眼前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却令她们头一次见。 秦铮刚刚推开大门,就听见耳后有人低语:“这个不怪咱们,咱们已经提醒过他了,谁叫他逞能非要进来,一会挨板子就怪不得咱们了。”秦铮怒不自禁,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官府,还有这样欺负人的事情。等他再往前走,眼前的情景,却令他猛然一怔。 秦铮步入大堂,却看见在大堂的正中间果然正在施刑,本来在官府施刑很正常,可是眼前趴在刑木上的,却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其年龄也不过十三四岁。少女痛苦的嚎叫着,声音很是凄厉,甚至让人生出不忍再听的感觉。 少女咬紧已经渗血的嘴唇,她在忍着不哭,长长的睫毛挂满泪滴,明净的眼睛也变得有些泛红。仿佛里面含有无尽的哀怨,可以想象少女此时的痛苦,将是多么的沉重。 那少女身材瘦小,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肩膀上更是露出了几个小洞,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攥住衣角。 破烂的衣裳因捶打而变得更加破烂,屁股上更是有血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 秦铮看见女孩这般委屈可怜的看着自己,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况且何时见过这等惨状,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冲天怒气也一时爆发。秦铮立即着急的怒喝道:“住手!” 少女用哭红的双眼感激的看了一眼秦铮,因疼痛而脸上抽搐了起来,那场景真是可怜极了,少女无可奈何的攥紧了拳头,命运毕竟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能悲凉的任人宰割。她衣衫破旧,显然是穷人家的孩子。而另一只小手抓的是一个布袋。 行刑的大汉眼睛抖立,眼神凶恶的看着秦铮,那身后的三人竟对眼前行刑二人威凌的目光吓到,露出一脸怯懦之色。竟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什么?”那个行刑的大汉见自己的面前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年,不由得不耐烦的撇嘴斜眯了一眼秦铮,看着他对自己脸露怒色,心里也猜中了七八分,他大概也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悖良心,又或许是因为秦铮的呼喝,他有意无意的指的一旁雄伟的大堂道“是你在叫我叫我住手么?你难道想路见不平?好啊。小娃娃,我家老爷在大堂呢!喏。”说着粗壮的手掌便是一指。 那大汉似乎是嫌秦铮年龄太小,有觉得进去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少女,所以神态带着轻蔑,然后戏谑的指了指里面道:“小娃娃,看你的样子,你难道想进去替着女娃求情喽!“ 大汉厚重的声音无异于喊叫。不禁引得里面一阵喧哗。 是什么人在堂外吵嚷?来人呐,把那个喧哗之人押上来”里面传来一阵低沉至极的嗓音,秦铮知道,这声音一定就是那个县令了。 秦铮身后的俊郎少年听闻急忙拉住秦铮衣角道:“哎呀,你可闯祸了,早知道就不让你进来了,这下可怎么办?要不我去给你求求情,让我们老爷放了你吧!”那少年一脸着急之色,眼珠转个不停,仿佛害怕到了极点。 秦铮笑了笑,转眼望了望大堂,里面衙役手拿刑木,分列两旁。 秦铮没等他们押自己,就快走几步,进了大堂。 大堂内明亮非常,牌匾也好像刚刚擦过,也许是银粉漆面,竟耀眼刺目,使得满室生辉。 威严在不经意间流露,秦铮站在大堂,左右打量着左右摆设。 坐在堂下还有一人,这个人拿了一把折扇,他见秦铮大刺刺的站在哪里,并且还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禁心生不悦。 “啪!”扇子猛然合上,大堂就更加寂静,秦铮进来之前还有衣衫瑟索的声音,如今连衣角相碰这样微弱声响也见不到了。 那人低咳一口,县令知意,醒木高挥,重重的向桌子上面一拍。 “跪下!”县令命令的低喝。秦铮深吸一口气,因心里有些怒气,便开始倔强起来,他轻缓的说道:“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只跪我的父母。” 众人齐齐一惊。 两旁衙役听后顿时怒目横眉,眼望县令,就等一声令下,好把眼前的狂妄小子拖出去打几大板。 “哦?”县令身子微微站起,没有任何动作。手抚了一下胡须道:“方才你为何在堂外喧哗?你知道这里是那里么,就如此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