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零三章 空相功
蛊大师从身上摸出了一本薄薄经册，扔给方笑武，说道：“姜古德，这本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研究了几十年，也没研究完。你将来要是研究透了，记得要感谢我。” 方笑武翻看了两页，认为是真的，合上经书，问道：“你师父难道就是桃之夭？” 蛊大师道：“不错。” 方笑武又问：“他是怎么死的？” 蛊大师神色微微一变，说道：“他年纪大了，自然就死了。” 方笑武笑道：“你不用害怕，就算桃之夭是被你害死的，本苗王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蛊大师不清楚方笑武为什么要问桃之夭的事，担心方笑武还会问出让他心虚的话来，便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万佛寺的那个老和尚你认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 蛊大师想了想，突然说道：“我怀疑他就是张必先。” “张必先？”方笑武心中一愣。 只听左大成叫道：“张必先！就是那个有着泼张之名的张必先？” “对。” “不可能吧？张必先要是还活着，至少也有一百二十岁了。况且他不是兵败被杀了吗？”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死。” 这时，方笑武问道：“你以前见过张必先？” 蛊大师道：“没有。” “既然没有，你怎么知道那老和尚就是张必先？” “我师父认识他。” “就算你师父认识，但你没有见过他，你是怎么断定他就是张必先的？” “张必先精通武功，有一门绝学名叫。我师父与他交过手，吃过他的暗亏，所以把他的这门绝学说给我听过。我与那老和尚交手的时候，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所以猜到了他就是张必先。” “难道那老和尚就不能是张必先的徒弟？” “不可能。那老和尚年纪那么大，年岁不在我师父之下，他能胜我，不完全是因为他的，而是他的内力远胜于我。除了张必先本人，没人可以胜过我……” 说到这里，蛊大师话锋一转，道，“我不在乎那老和尚到底是不是张必先，反正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以后也不会再去找他。你想找他的话，大可以自己去万佛寺。我能说的就这些，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方笑武挥了挥手，说道：“走吧。” 于是，蛊大师就离开了杨家，但他并没有去找龙天雷，因为他不会真的跑去杀龙天雷。 他只想尽快赶回辰州府。 …… 左大成本来也想走的，但方笑武叫住了他。 左大成不敢不听。 只听方笑武问道：“张必先到底是什么人？” 左大成搓搓手，说道：“此人是元末起义将领之一，与陈友谅、张定边结拜为兄弟。张定边年纪最大，做了大哥。陈友谅次之，便做了二弟。他年纪最小，就做了三弟。 那一年，天下大乱，各地义军四起，这三兄弟率领一帮人马加入了红巾军，成为了徐寿辉的手下。 后来，陈友谅杀了徐寿辉，自立为帝，建国大汉，他让大哥张定边做了太尉，让三弟张必先做了丞相。 再后来，陈友谅兵败鄱阳湖，死于大战之中。 张必先则是被开平王常遇春活捉。 张定边却不知去向。 听说张必先被活捉后，常遇春劝他归顺洪武皇帝，他死活不肯，然后就被秘密处死了。 如果万佛寺的那老和尚就是张必先，那一定是洪武皇帝没有杀他，而是将他放了。” 方笑武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左大成问道：“还有哪种可能？” 方笑武道：“有人救了他，或者他逃掉了。” 左大成听了，也不敢反驳，而是点头道：“这倒也有可能。” 方笑武沉默了一会，问道：“我听苗库鲁说过，你与龙家的第一代家主龙正邦是好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左大成不敢不说：“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年轻，有一次遇到他，见他是个武官，便没把他放在眼里，结果我与他交手之后，才知道他的武功比我想象中的高得多。 我与他打不相识，就这么结成了朋友。后来他跟随永乐皇帝打天下，我本来想去投靠他，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成。等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是朝廷的高级武官……”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我听他的儿子龙富说过，他死于一种怪病。” “什么怪病能让他五十多岁就死了？” “我也很奇怪，可是我后来一想，人都死了，再奇怪人也不会活过来，所以就不多想了。” “好，我就当龙正邦是得病死的，那龙富呢？他又是怎么死的？难道也是病死的？” “龙富不是病死的，他是练功过猛，导致经脉尽碎而死。” “难怪我说他死得早。莫非他的儿子龙在云也是练功过猛而死？” 闻言，左大成却是犹豫了一下。 苗赤南见了，便笑道：“左兄，你与龙天雷翻脸了，还想回龙家吗？” 左大成叹了一声，说道：“说起龙在云的死，我也觉得蹊跷。” “有多蹊跷？” “自从龙正邦死后，我每年都会跑几趟龙家，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后来龙天雷那小子出生了，我就干脆留在了龙家。 那一年，龙富死了，我见龙在云年纪太小，就想多帮帮他，无论他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他。 可能就是这样，他对我的信任越来越大。 有一天，他悄悄告诉我，说他想进入苗疆。 我当时听了，大吃一惊，问他为什么要进入苗疆，他没有告诉我原因，只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进去。 我当然没有答应，还劝他不要进入苗疆，否则凶多吉少。 从那以后，他也不再提这件事了，但是我与他的关系，也恢复到了以前，不再是无所不谈。 他死的前几天，不知何故，他把我叫去，要我以后要照顾好他的儿子龙天雷，还说自己要出去几天。 我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他却不说。 第二天，他便失踪了，直到三天后，他突然回来，说自己中了一种蛊毒，很快就要死。 我怀疑他不听我的劝告，进入苗疆，中了苗疆高手的蛊毒。 我本来想多问一些问题，可当时形势不容许，这件事就成了悬案。” 方笑武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如果龙在云真是中了蛊毒而死，那他的儿子龙天雷为什么会不怕苗疆蛊毒？你知道龙天雷修炼的是什么内功吗？” 左大成愣了愣，道：“这个我不清楚。因为从龙正邦时代起，我就没有问过他修炼的是什么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