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都市小说 - 雪山黑狼在线阅读 - 第七十四章:往事如新

第七十四章:往事如新

      第二天,我带着李星莹去见他以前朋友。每到一处她都要选块安静地方先摆好桌椅板凳,再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完后她笑盈盈吩咐我:“扎西你带着其它无关人走得远远的,我要一个人单独问他们一些个人问题。”

      回来时候我一不小心说漏嘴,问起他以前的男人,她眼里有了泪水,“牺牲在战场了。”

      “那你那个以前在雅康省工作的堂哥呢?”我有意撇开伤心话题赶紧发问。

      “雅康省主席余湘辉宣布起义后,现在已经跟着新政府干了。”

      我在前方高擎着松明火把,“你走快点,这里石头多,小心路滑跌倒。”

      “你现在只能朝前看,眼睛不能下乡,我要方便。”她在背后叫道,此时的她活脱脱就是男子汉。我只好蹲在那块大石板上,眼珠都不敢动一下盯住前方那户人家屋里透出火光,耳朵却传来涓涓细流声音。

      这天晚饭过后,妻子和李星莹邀约到苏朗央青房屋聊天。我一个坐在火塘边烤火,门吱的一声开了,小杜基一脸轻松站在屋里。

      我问道:“事情办成了!”小杜基点点头。

      手里递给我一张纸说:“这是你兄弟媳妇回信。”

      “嗯。”我接过纸往火里一扔烧了。

      “老爷,”小杜基坐在椅子上说:“李瓜祖被人打死了。”

      “什么?”我没有抬头就问。“土匪到矿山去抢金子,李瓜祖他们开枪反抗,被土匪打死了,那女人也跟那帮土匪跑了。”

      听了小杜基的话我只回了一句“可惜啦!”

      “老爷外面还有一个蒙面人在等你。”小杜基轻声说。

      “哦。”我抬起头看着他。

      “这是他托我带给你的东西。”小杜基手中白帕里是2只人的耳朵,我左瞅右瞧最终还是寻见了耳朵下方边沿那颗小小淡淡黑痣。我恶心得刚刚吃下晚饭吐吐往口腔冲。

      “你先把这东西丢给守大门藏狗吃。”我站起来往里走,“我现在就去取剩余的钱,由你转交给那个人吧。”

      一会儿小杜基像阵风飘进屋里。“那人走了吗?”我问道。

      “走了。”小杜基轻言细语回答,手里还棒着刚才我拿出来的袋子。

      我不解问道:“这钱?”

      小杜基弯弯腰将钱袋子递给我说:“那人说他只收说好价钱,多余的钱他一分都不会要。”

      我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小杜基拦住我说:“老爷你要干什么?”

      我笑着回答:“我去把两个女人喊回来,就不要再傻头傻脑呆在你屋里妨害你两口子办好事了。”小杜基嘿嘿笑着跟我走。

      我家两条守在大门口大藏狗一夜间被人用弩射死在大门口。

      我起来时候,几个孩子围在藏狗尸体在缀泣,我好不容易压住心头窜起怒火,“把两头狗找个地方埋了,”我嚎叫起来:“今天天黑之前买两条最好藏狗拴在门口外,我看他们那个再敢来射杀。”

      中午过后,前次来的通讯员骑着快马到我家,这次他连马都没下就对我说:“明天通知你到原土司衙门开会。”说完瞅我一眼就打马走了。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家里突然涌进许许多多白色羊和黄色的牛,它们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赶来,很快就把房屋和院坝挤得满满的。

      早晨,我用冷水洗完脸,进屋对李星莹说:“今天我把你送回去吧!”

      她连喝几口茶才回答:“你先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没办完呢。”我只好答应后出来找小杜基。

      谁知小杜基第一次沉下脸说:“老爷,今天这个会你能不能不去参加?”

      “为什么?”我上前一步横着他问道。

      “我今早起来眼皮一直在跳。”小杜基显得有些难为情。

      “我不逼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但从今以后你只能穿你老婆苏朗央青裙子和衣服。”说完话我头也不回就踏着步子往外走。

      我骑在马上仰起头望望天空,天上连一朵云都没有。我们埋着头任凭马匹信步走过寨子,太阳柔柔向我们投下温暧。

      林子越行越密,驶过那片松树林前面就是一段长长平整路面,我抽了抽马鞭,身下马匹撒开蹄子开始跑起来,两边树木像闪电一样向我们身后奔去。

      翻过那棵大松树就是弯弯拐拐盘山小路,从下往上瞅去,只有灰扑扑的斑点透过林子缝隙伏在矮矮的草丛里。

      “老爷我肚子不舒服,我想解个手再跟上来。”小杜基左手压着肚皮一脸痛苦哀求道。

      我不耐烦挥了挥马鞭,“懒人懒马屎尿多,快去吧,我在前方边走边等。”

      我骑在马上慢慢吞吞往前走,前后面静得连点风声都听不见,四周连只鸟儿影子都没有,搜寻这平时闭着眼睛都能走山路,突然有种不祥预感从心底冒出来钻进脑里。

      我一把提起手中缰绳,“不对。”明明前方那个地方以前只有一段粗壮枯树躺在草丛里,今天怎么一下子就在那上面插满这么多新鲜树枝。

      我顺手调转马头就往山下奔,但一阵剧烈疼痛击穿我的全身,我全身散架得什么东西都离我远去,头脑里只有黑洞洞东西越走越远。

      等我能睁开眼睛时,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全身上下疼痛欲裂,试着微微移动身子那个部位都是有心无力,我积蓄好久力气才实现一次吸气。

      慢慢移开了眼睛,妻子和小燕满脸垂泪坐在床边。“你终于醒了,我们可守了你一天一夜呀!”妻子边说边给我整理被褥。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是还没死嘛。”我费尽了全身力气说道。

      “太太,新政府派来汉人医生就在外面,说是要给老爷治病,你看怎么办?”满脸红肿苏朗央青走进来用嘶哑声音对妻子说。

      妻子扭头看我,我用右手好不容易做了个点头动作,“请他进来吧。”妻子吩咐道。

      一会儿,一个全身白脸白褂的男人走了进来,对我全身翻来覆去看过后,那人弯腰一直在摇头,随后把妻子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