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怪事
我有时特意穿上那能打瞎人眼睛华丽服饰,骑上高头大马在自己领地巡视时。 在路旁总站着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热辣辣目光烧灼我的心,虽然表面上装作没什么,但有时真的忍不住想跳下马去,象配种换代牲口一样挥洒汗水。 但展现给别人的只能是我的目光在直视远方,我知道妻子最忌讳这些,如果在她眼皮子低下做这些事,依她脾气她真会割了我唯一的武器。 有时我会咬牙诅咒那些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百姓青年男女,几句现编现唱歌词,有时甚至只需要一个眼色,都能结伴走向林子或其它隐藏地方随心所欲欢度时光。 这天我和小杜基从神山巡山归来,刚刚跑马翻过山梁,一眼就瞅见一对男女光光躲在草地丛里办事。 我哭也不行,笑也不是,只能用马鞭指着这对狗男女骂道:“□□的,大白天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也不怕羞先人,实在想做也选个好地方嘛!” 小杜基冲上去狂抽几鞭子,“狗杂种两个,大白天到这里做这种事,敢晦扎西老爷福气,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青年男女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我走上前细瞅,看见那个女的脸,脑海凸现小燕抿嘴的样子。 我挥挥鞭子,“结婚了波?”我随口问道。 “没有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 “按祖宗传下规矩,你们得找两双方长辈公开挂红见血,给扎西老爷磕头赔礼。”小杜基叫道。 “我们知道。”两个年青男女流着泪说。 “算了,你们快点滚吧。”我忍不住发了善心,说完回身骑马逃离这晦气之地。 “老爷怎么就这样放过这对狗男女?出门在外碰见这种事是很不吉利的呢。”小杜基跟上来不解发问。 “何必这样苦苦相逼,能放人生路还是放人家一条路,假如逼到让他们公开挂红见血,以后他们在寨子里还怎么抬头做人。”我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但回到家躺在床上我思前顾后,顿时涌上有些后怕和不安。 我将这件事偷偷讲给妻子听,“呸、呸、呸、”她连在地上喷了三泡口水,“真是父母给的一张脸都丢完丢尽了,你怎么能这样白白放过他们。” 妻子脸色立马降下一层厚厚白霜,用要喷出火双眼想探进我的心子板板。 “我还不是看在人家都年轻,又都没结过婚嘛!”我的声音越说越没劲。“你看事情不出都出了,现在咋么办呢?” 妻子恨了我一眼,“咋么办,而今眼目下只好马上派人去请喇嘛做法事,祛祛你身上晦气。” “好吧。”我有气无力爬起身,有一丝丝悔意潜进心里。 没过1月,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使达哥就站在屋里双手掏出父亲写来的信。 信上说采金越走越少,那窄窄也转不过身小地方洞子象筛子一样挤成一团,雨季眼看说来就来,害怕象前次洞子垮了压死人。张营长那边说再过十多天就开始撤回岭南,询问我们这边咋么办? 我使个眼色后将使达哥特意叫到我和妻子面前询问工地事情,使达哥只比我大2岁,当一眼瞧去他不止比我老了十多岁,那密得象草的胡子吊过了下牙巴,头顶白头发显眼横在灰黑头发间。脚上是手工打的毛草鞋,双手掌裂着长长口子透出红红血渍。 妻子仿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睛睛一样,瞪圆了晶莹眼珠从头看到脚,又从脚底扫到头顶。 我有意拖长声音问道:“没得搞头了啦?” 使达哥左右摇着脑壳,老老实实回答:“一天只出几克金子,民工生活都不够开支,每天都在贴老本,没得什么搞头了。” “那撤还是不撤呢?”我转过身双眼望向妻子。 “你自己看。”她把这个刺猬转身扔给我。 “那”我小声问道:“只有撤了?”她点点头,一锤定音。 “好,终于可以回家了。”使达哥使劲拍着双掌,手上泥土纷纷掉落。 “还早得很。”我当头一盆冷水浇过去,“你再等一晚上,我们还要去请土司大人定夺。” 我转过脸凝视妻子说:“你和我一起去一下,好不好?”她抵不住我的眼神终于点了下头。 “那你们快去快回。”使达哥在旁不停催促道。 “再忙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时间,先吃饭吧。”说完后我忽然想起张营长,问道:“张营长呢,他这久在忙啥子?” “他这几天从早到晚都在灌自己酒,不分白天黑夜酒醉醺醺到处逛,手下那帮人一个二个躲他象瘟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