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0章 帝无恙?
,寒门祸害 在朝堂腥风血雨之时,隆庆四年的春节如期而至。 北京城的街道显得十分的热闹,很多百姓都上街购置年货,家家户户都帖上春联迎接新年的来临。 自从徐阶离任后,内阁正式进入了林晧然时代,先后推出刁民册、考乘法和重工商等政策惠及于民,致使百姓的生活明显有所改善。 随着百姓的家庭人均收入得到提升,有更多的余钱来置办年货,致使这个春节显得越来越有年味。 “今年总算是能吃上rou了!” “呵呵……我家不仅吃rou,还给孩子做了新衣裳!” “你们这算什么,隔壁的赵四人傻得很,但人家今年都要燃烟花了!” …… 这个时代的百姓所追求的并不多,并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家,很多人家只要在过年吃上一顿rou便已经十分知足,但而今的生活质量明显比这要好。 联合钱庄亦是承担起历史的使命,在年前的几天时间里,伙同京城的各大商号一起给京城的贫困户送去了温暖。 一条长长的五花油,一斤食盐、十斤精米,一担蜂窝煤和一匹雷州布等,这足让生活在贫苦线的百姓感激涕零。 联合钱庄能够在京城站稳脚跟,甚至在全国顺利地编织一张金融网络,其实离不开他们对慈善事业的支持。 华夏其实是一个十分感性的民族,在你心里装着百姓的时候,那么百姓亦会想方设法以十倍报之。 今年的鼓楼大灯会仍旧十分热闹,哪怕去年的销售总额已经创下历史新高,但今年仍旧是再攀新高,彰显着这个时代的繁华景象。 只是跟百姓的春节不同,皇家和官员的春节却呈现着另一番景象。 在年初一的元旦宴上,从徐家抄家获利良多的隆庆再度一掷千金,在午门广场举办着万岁鳌山灯等活动,给京城的热闹再添色彩。 每当这个时候,却是官员最为活跃的时期。 不仅是在京和京城附近一带的官员,很多地方官员都是掐着时点来京拜山头,故而这个时候的官员数量往往是平时的一倍以上。 他们的重心并不在吃喝玩乐上,亦不在家人团聚上,而是想方设法地编织着关系网。 由于今年是京察之年,林府门槛被踩碎了,很多京城或南京官员纷纷想要抱上林晧然的大腿,哪怕仅能混个脸熟。 虽然当今内阁首辅是李春芳、次辅是郭朴,但是谁的心里都十分清楚,在人事上的话语权最大的其实是林晧然。 此次京察,不论是想要顺利通关,还是想要更上一层楼,能得到林晧然的青睐已然是最核心的因素。 “下官光禄寺卿黄华给林阁老拜年了!” “下官右通政使杨思忠给林晧然拜年了!” “下官太仆寺卿朱大器给林阁老拜年了!” …… 在春节期间,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在林晧然的府邸走了一遭,他们的姿态要多谦卑便有多谦卑。 林晧然对着这些一心想要权力的京城官员亦是瞧得十分清楚,只是并不像徐阶那般笼络所有的官员。 却不论是增强自身的实力,还是要推动优胜劣汰,都需要在明年淘汰一批京城的官员,用更有能力的官员顶上去。 跟着很多官员的认知不同,他反倒觉得经过地方任职的官员更有能力,故而会让一些地方官员腾出位置。 正是如此,虽然面对很多说情的官员,但却并不打算照单全收,却能推则推,而一些官员注定是要革职或外放。 像光禄寺卿黄华则要革职,右通政使杨思忠会提拔到左通政使,而下官太仆寺卿朱大器会外放地方出任巡抚。 虽然京察还没有开始,但一些事情早已经悄然推动。 时间到了三月,京察的结果如期出炉。 此次考察两京官员及地方督抚,在公布结果之时,看到此次京察竟然罢免官员达到八十六人之多,当即引起了一片哗然。 只是在细看名单之时,很多官员则是释然,毕竟这八十六人中,徐党残部和山西帮便占了大半,像刑部左侍郎徐陟被罢官则不会有人异议。 经过这小半年的清查,查抄徐家的工作亦是已经完成,所抄得的财物价值远在严家之上。 正是基于这个基调,徐党和山西系官员在京城几乎是没有了容身之地,或被外放地方或被罢免官职。 借助京察的这股风,亦是开始冠冕堂皇地完成了大清扫。 翰林院侍读学士王希烈是地地道道的词臣,曾经主持过顺天府的会试,前程可谓是不可限量。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将来有机会入阁拜相。 只是王希烈因为是徐阶的门生,当年亦是得到徐阶的提拔和栽培,哪怕王希烈不在京察之列,却是被平调到南京翰林院担任侍读学士。 如果说国子监还有一些权限,但到南京翰林院确实是彻彻底底的养老,却是已经没有前途可言了。 跟着王希烈相似的命运还不少,哪怕是贵为词臣,凡是跟徐阶有牵扯的官员亦是纷纷被外放地方或南京养老院。 此事倒不全是林晧然党同伐异,而是徐阶富敌严家的家财被查抄出来,跟着徐阶关系密切之人自然要受到牵连。 值得一提的是,若不是文渊阁大学士张居正是隆庆的帝师,单是他跟徐阶的这份关系,恐怕亦是无法再伫立于朝堂之上。 虽然张居正现在保住了位置,但其声誉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毕竟没有徐阶的提拔,张居正又怎么可能从翰林侍讲学士两、三年工夫便入阁拜相,甚至张居正进入裕王府讲学亦是徐阶推荐的结果。 正是如此,张居正不仅失去了徐阶给他留下的徐党政治资源,甚至已经失去了问鼎首辅宝座的可能性。 只是历史的车轮已经滚滚向前,崛起的势头变得势不可挡。 京察和抄家结束后,整个朝堂仿佛打开束缚在华夏身上的枷锁般,华夏的经济宛如苏醒的巨龙虎视眈眈地望向了海洋。 随着上海、宁波、福州、广州和雷州打开海外航线,致使大量的商品流向了东海、南洋和西洋,从而换得源源不断的金银和其他国家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