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八十三章 大结局
然后夜溪阴恻恻一笑:“记着,我在监视哦,你若故意不去做,它会炸的,嘭——” 花云:...丧尸什么的最讨厌了。 “报酬。” 夜溪给她一颗海珠,散发着耀眼的光。 花云默默接过猪脑袋一样大的珍珠。 头一次感觉自己混得那么差! 风行进来,对着花云点头。 花云深深看夜溪一眼:“祝你——平安。” 夜溪看着她,释然一笑:“也祝你们,平安。” 花云看向娲神,从风行手里拿过一个小箱子给她。 “平安。” 娲神点点头,手一扬,箱子没入手心,拉着夜溪出去,在断墙附近找好位置。 与她简单一句:“无暇能修补壁障上的裂缝,很难找,我找了无数年,看这缝隙的程度,应该够了。但无暇不能自愈,所以硬生生开一条路就必须有多的无暇补上。” 夜溪点头。 娲神:“你,准备好了吗?” 夜溪坚定:“好了。” 指挥室里,花云深深凝望夜溪的身影。 风行:“分别太快。” 花云摇摇头:“她在赴死。” 风行:“她说的?” “没有,我感觉到的。她到现在还惦记着母星,假如能回去能不回去?可她只跟我要了母星的资料,更没提一句让我们在外头等等她,也没索要母星的位置和航线。”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回去的,什么能阻拦游子的回乡路? 死亡。 花云轻声道:“修补界壁,并不容易,你忘了我们看过的资料?” 风行慢慢吐出两个字:“生祭。” 无声喟叹,花云:“等等吧,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一道冷凝的光束从舰船头部射出,落在断墙上,光束并不大,一人之高,光芒里翻飞着细碎的黑色物质。 断墙崩塌,光束一点一点推进,细碎声音传来,一声很轻的空洞声。 娲神带着夜溪一闪,钻了进去。 光束弱下,几息熄灭。 花云抬手摸了摸额间,没有任何东西,但她脑子里突然多了个东西。 娲神许诺的空间,里头有夜溪给的晶脉,还有别的东西。 花云屹立在指挥室里,眼神盯着那头,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队员们不敢打扰她,风行默默陪着她。 这边静如星空,那边星空暴乱。 竹子当了阵心,一开始觉得绰绰有余,进展也挺顺利的,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觉得不对,开始有些吃力了,再渐渐有些吃不住。 鲛族老祖当然觉察得到,一边气得要死,一边不得不绞尽脑汁收拾烂摊子。 无暇化成白光弥漫视野,慢慢修补裂缝,一开始很顺利,后来不知怎么出了问题,出问题的不是无暇,而是阵法,好似进行到某种程度少了必要的一环。 竹子咬牙死撑。 鲛族老祖愤怒又悲凉,难道要功败垂成? 阵脚里几人也觉得不妙,感觉到大阵磕磕碰碰,后继无力。 怎么办? 恐慌,难道真的非夜溪不可? 但夜溪已经走了,以竹子的行事风格,他一定将后路绝了。 积极思索,该怎么补上,不然——生祭? 这是个可怕而危险的念头。 正当众人要做可怕危险的事情的时候,突然白光中出现一个黑点,黑点变大,跳出两个人来。 正是夜溪和娲神。 竹子眼睛瞪大,她—— 夜溪顾不上看竹子什么反应,她与娲神分工合作,娲神打出一道道金色光芒注入大阵,大阵稳了下来。 老鬼一愣:“功德?功德管用?” 忙将自己功德调出来投入。 而夜溪抓着从外头太空搜罗来的乱石,哐哐哐的撬灰胶,泪流满面。 特么,自己一碰就烧掉一只手的灰胶,对上这屁用没有的虚空乱石,呸!跟光面的面团似的,乖乖团在了一起。 你再嚣张,你再嚣张啊! 撬干净,用乱石裹成一个球,对着通道,一脚踹去,石球哐叽哐叽一路滚了出去。 滚到外头,被早有准备的舰船伸出机械手收了起来。 娲神见此,拿出花云给的无暇,撒入通道。 白光充斥,自此不与外界通。 娲神投身大阵。 夜溪向竹子冲去,竹子已经身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自家糟心徒弟抱着他脑袋...啃。 夜溪硬生生把竹子脑袋里已经落地生根的晶核啃了出来,用母体晶核的感召搜一遍,确认再无遗漏。 竹子变回原来的模样。 夜溪仔细端详他的脸,笑:“你什么时候把双生镜拿去的?” 是的,阵脚里的那个竹子,是双生镜。 说完,夜溪用力一推,竹子直直飘落,飘向大阵之外。 她想让自己走! 闭了闭眼,调动本源之力,不远处,哐叽哐叽赶来的真身一道暗芒闪过。 竹子有了力气,夺回身体控制权,他仰头看眼夜溪,垂下眼睛,飞向阵脚,落下,收回双生镜。 走不了了...罢了,就这样吧,一块死吧。 竹子心若死灰的叹口气,收拾好情绪,一心一意按照指引配合大阵。 阵心中的夜溪深吸一口气,精神力奔涌而出,浪涛滚滚汇入大阵。 她旋转出古奥的竹子等人从未见过的轨迹,口中喃喃出声,是他们从未听过的音节。 咒语,大阵进行到最后的必须一环。 谁能想到,化神大法,竟然是大阵必须的咒语。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她已经在被动的开始准备了吗? 那给自己化神大法的月遥师尊呢?是不是也是其中一环? 或许,没有月遥,化神大法也会以别的形式送到自己手中。 哼,怪不得,怪不得化神大法没法修炼到最后,不是疯就是傻,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笈!这只是一层伪装,真正的内容,要打乱重组。幸好自己不执着,没有非要去练什么化神大法。 好险,差点儿就疯了。 夜溪闭着双目,心下无尘,心中再无一丝挂念,无声吟诵。 大阵运转飞快,白光渐渐冷却,开始与周围虚空同化,夜溪的身躯也开始渐渐透明,一点一点淡去。 淡得几不可见的唇角弯弯,彻底消失在星光灿烂中。 大阵也没有了,人都不见了,静谧,绝对静谧,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没有来过任何人。 ... “走吧。”花云说完这句话,心情低落往外走。 大家都不敢说话。 风行跟着她回了房间,花云躺在床上,面朝里。 风行坐在床边,想想道:“她会很开心,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停了下:“当初我们也是这样的。” 花云闷闷:“嗯,我躺会儿,你去设置方向吧。” 风行:“好。” 站起离开,是该回去看一看,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 ... 舰船离开之后,又来一艘舰船,上头不明生物发懵。 怎么什么都没有?族人呢?猎物呢?搞错地方了?遇上鬼了? 寻寻觅觅好久,终是不甘心的离去。 ...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我是夜王。我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我在...死。 夜溪睁着眼睛,好久眨巴一下,脑子疼得很,没有办法计时,她不知道在这乳白色的封闭空间里过去多久。 她很诧异她还活着。 “醒了。” 谁?谁在说话? “你可以起来。” 夜溪想,我受了重伤,伤得很严重,动不了。 “你没有身体了,只有一道意识,可以移动。” 什么? 她没身体了?只是意识?那她的——脑袋呢? “脑袋没了。你的脑袋里有此间不能留下的东西,你,理解吧?” 老子理解个屁哟! 蹭一下,跳起来,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堪堪稳住。 茫然,她,变成鬼了? 低头,手掌是半透明的,摸摸自己,一把空气。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她平静的问:“我的人,都平安吧。” 问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都活着。” 彻底消散的前一刻,夜溪心里涌起深深的挂念,挂念不知生死的无归凤屠萧宝宝明禅,还不放心竹子老鬼蒙田獬豸族长和刎。 他们...不能活吗? “可以,需要用你来交换。” 那一刻,她听到这个声音。 毫不迟疑:“我愿意。” 然后她被拿走了,大阵也完美收工,裂缝修补好,完好如初。 她以为她不会再醒来,没想到—— “为什么我没彻底死去?” “你是恩人,当然不会让你死,呵呵。”一阵低沉的笑声,温和敦厚,一道身影慢慢显现,坐在她的面前。 “坐。” 夜溪看着他的脸,眯起眼,表情越来越狐疑,最后睁圆了眼睛,一指。 “是你!一剑破星辰!” “是我。”白衣男子温厚的笑。 呸呸,屁个温厚,这男人是幕后主谋! “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夜溪叫起来:“我就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你故意的吧,若是我自己不忘,竹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仓禹下界时还有那般奇遇。一剑破星辰啊,我在神界也没见过哪个有那般实力,可竹子那个认为徒弟不配有隐私的坏蛋竟一次都没问过。你故意的。故意让我忘。” 喊完,又怀疑:“你是活的?你至少该活了几个神界轮回了吧?” “是。” 这个字不知是回答她哪个问题,抑或,全回答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自然要做些适当的调整。以我残念,也只能做做这种小动作了。”男人自嘲。 夜溪皱眉,控制着轻飘飘的自己坐下来。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男人温和问她:“我留下的影像,你看过了。” 夜溪点头。 “神界经历了几轮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那个时候——应该比现在的神族强些。” 夜溪:您自谦了。 “我呢,求知欲比较强,天赋也算不错,运气也好,成为第一神。” 夜溪:您谦虚。 “我想知道宇宙的外头有什么,因为很偶然的机会下,我感应到——我身处的世界不可能有的...波动。” 夜溪想,难道那时候壁障也出了问题? “我便钻研这个,最终成功了,我出了去。” 夜溪问一句:“怕是结果不太好吧?” “说不太好是不太好,因为我出去没多久就死了。说太好也是太好,因为我回来安排了这一切。” 夜溪挑眉,愿闻其详。 “我出了去,见识了更浩瀚的宇宙,正要大展身手,不知是什么神迹降临,我立在虚空中一动不动,眼前却闪过纷纷扰扰,全是我不曾见过的。各种各样神奇的生灵和...修行。有弱小如凡人,有强大如怪兽,有用木棒打野兽的,也有用木棒施法术的,有虫子进攻人的,也有人穿上巨大机械的。等等等等。看得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男人神情惊叹,现在回想起,他还是惊奇不已,但他永远不可能真正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