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报

    奚洛水等人得到云歌、翼飞天的报告，给云歌包扎了伤口，整理好小队随身物资后，便带队来寻那些被追杀的羽人同袍，正好碰到翼天策与亲卫爬到山顶。

    奚洛水看到翼天策，不由得脸色大变，站直了身躯行礼道：“七哨八队九伍全体，见过营长大人，请指示！”众人吓了一跳，才知道眼前这人居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斥候营营长，赶紧一齐行礼。

    翼天策微微点头示意，首先问道：“既然你们能想到滑翔侦察之策，可有探查到具体敌情？”众人把目光投向云歌。

    云歌道：“属性记下了人族军营的布置详情。”

    “哦。”翼天策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淡淡道：“既然如此，你把情报写给我吧！”

    云歌掏出纸笔，把镜湖居守卫布置图形给画了下来，并在一些地方标记上数字，说明详情，然后交给了翼天策。

    翼天策拿着那张纸看了看，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他将纸张收入怀中，面朝众人道：“好吧，我们现在来说下后面的计划。摩天崖西边是无忧河，现在刮的是北风，我们就从这跳下去，滑翔到山底下，沿着无忧河东岸赶回棋盘谷驻地。”他是由眼前这支小队的侦察方式想出如法炮制的脱离方法。

    奚洛水瞧了云歌一眼，报告道：“营长，我伍有人受伤，怕是不能飞翔。”

    翼天策皱了皱眉，望向云歌，问道：“之前不是有人带着他飞回吗？”他说的是翼飞天。翼飞天带着云歌拼力飞回摩天崖顶，已经耗尽了元气，现在能保证自己飞行不出漏子就不错了。

    奚洛水只好指了指翼飞天，道：“他是我们最好的飞行战士，可刚才消耗了太多体力，已经带不动伤员了。”

    这时，下面传来人族追兵的喧哗。翼天策脸色一变，挥手道：“敌军将至，不能再拖延了。这份情报一定要送返东征军本部。你们飞得动就飞，飞不动……”他望向云歌，眼神有些森冷，淡淡道：“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径直走向摩天崖西侧，他的亲卫紧随其后。

    众人闻言一怔，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冰刃沉声道：“情报是云歌搞到的，这厮拿到情报，就不顾别人死活了，真不是东西！”云歌面露苦笑，大伙儿都低声痛骂，愤愤不平。

    奚洛水听到山腰敌军的声音越来越近，挥手打断众人的咒骂，道：“没时间了，你们谁有把握能带着云歌的？”

    筋疲力尽的翼飞天没有出声，他哥哥翼问天开口道：“我来吧，虽然我飞行不如我兄弟，但应该问题不大。”

    奚洛水当机立断道：“好，就这样，准备走了。”十人也向摩天崖西侧走去，这时翼天策和他的亲卫已经跳落，在低空滑翔降落了。众人免不得又是一阵腹诽。

    正在此时，摩天崖西侧传来声音，却是人族追兵已然到了山顶，望向了奚洛水等人。

    奚洛水大喊一声：“跳！”翼问天抓起云歌，纵身跳出，余人纷纷跟上。人族士兵反应奇快，抢上前来，弓箭手张弓搭箭，抬手便射。

    箭雨密集，跳下的众人刚展开羽翼，就遭到兜头一阵打击。箭矢嗖嗖地从身旁飞过。只听到一声惨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身中数箭，断线风筝般向下坠落。空中传来奚洛水的怒吼：“羽聪！”这个年轻羞涩的新丁，在第一次执行任务途中，便夭折在了无忧河东岸的上空。众人红了双眼，目眦尽裂，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地闪避着纷飞的箭矢。

    云歌被提在翼问天的手里，直觉耳边箭矢破空声响之不绝，忽然听到一声闷哼，他抬头四顾，发现一致长长的羽箭射穿了翼问天右腿，翼问天的身形登时一歪，就在此时，又有两枝羽箭洞穿了翼问天的羽翼，翼问天再也控制不住，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提着云歌，一起向下坠落。

    云歌直觉下落速度陡然加快，耳边呼呼风响，他感觉到翼问天奋力地将自己甩了出去，天旋地转间只听得“噗通”一声，整个人落入了水中。

    云歌挣扎着浮出水面，四面望去，却没看到翼问天的身影，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他奋力向岸边游去，总算看到翼问天静静地浮在河岸边缘，一动不动。

    云歌慌忙游了过去，大喊道：“翼问天，你还好么？”

    翼问天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艰难吐字道：“直到我膝盖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