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选择

    小女娲脸上带着怀念，语气感慨的说到：“那时孔乙己喝过半碗酒后，涨红的脸色就会渐渐复原。

    这时候，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和凤祖认识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

    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凤族的族长也捞不到呢？”

    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血脉和凤祖等同，不屑于屈居族长之类，一些不懂的话。

    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兄长是决不责备的。而且兄长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

    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修炼过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修炼过，……我便考你一考。要怎样踏入大罗金仙的境界？”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

    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心得要记着。将来做老鸨的时候，撑场面要用。”

    我暗想我都是大罗金仙巅峰的境界了呢，而且我的兄长都准圣了，也从来不用准圣期的修为撑场面；

    心中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感悟天道，吸纳灵气，练虚反神么？”

    这时候，孔乙己便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还有其他四个要点，你知道么？”

    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多乎哉不多也。”

    有几回，旁边店铺的孩童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

    这时候，他便给他们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

    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

    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生灵们快活，可是没有他，万妖城的生灵也是那么过的。

    有一天，大约就是前两三天，兄长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两三天没有来了。还欠十九样灵物呢！”

    我才也觉得，他的确有两三天没有来了。一个喝灵酒的生灵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

    兄长好奇的说道：“哦？”

    “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然在凤祖本尊来巡视店铺的时候去偷。凤祖在的店里，能偷得的吗？”

    “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先写服辩，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

    “后来呢？”

    “后来打折了腿了。”

    “打折了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