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离去前事
冷暮七月正文第二百六十六章离去前事“樰灵,正好我这儿有唐暮的消息,公主那儿我就不去相见了,告诉公主唐暮已经是一团浑水,太子和宁国公都将主意打到了信阳军的头上,我却得到消息,信阳军失联了。”红月的眉间一片愁绪,信阳军是公主的利刃,若是信阳军出了事情,公主只会陷于泥沼而寸步难行。 信阳军原本的将领是程家人,只是被七月给撸下来了,换成了和程家是生死仇敌的纪程,程家长子是暮漾公主的驸马,暮漾和太子暮熙一母同胞,都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嫡女,暮熙在争权夺利上抢不过他外祖父宁国公,不过,他要寻找能够令宁国公都忌惮的势力,那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人人艳羡的位置。 若是将信阳军策反控制在手中,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信阳军曾经的首领信阳侯,信阳侯的爵位之所以能如此安稳的存在着,就是因为信阳侯背靠信阳军这一棵大树,信阳侯是信阳军曾经的首领,信阳军中或许还有不少信阳侯的心腹,有信阳侯出手,也许就是春风细雨了。 “是,红月姑娘,我一定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公主,此去靳北一行,不知归期何在,靳北苦寒,红月姑娘可要保重身体,一路而去,山高水长,那靳北又是兵荒马乱的,还望红月姑娘一路珍重,樰灵等着红月姑娘回罕都的那一天,到时候还请红月姑娘莫要忘了给樰灵讲一讲一路风光好景。”樰灵想起靳北的寒冷,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罕都都已经这般的冷了,那靳北该是更加的凌寒吧。 连初到靳国不久的樰灵都知道靳北是苦寒之地,平日里樰灵最是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了,今日她竟然突然转了性子还关心了红月一场,就能明白靳北一行,是多么的艰辛了。 “多谢樰灵姑娘关怀,也借姑娘吉言了,等红月归来之时,不定得带一些靳北的特产土仪,到时候给姑娘送去谢姑娘今日的吉言了。”红月也不含糊,大大方方的听了樰灵的话。 办妥了公主交代的事情,樰灵即使心中万般的纠结,也不得不及时回清月台,毕竟她出府是为公主办事,决不能大摇大摆的,哪怕她心心念念这罕都东市和西市的热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樰灵一人匆匆的回了清月台,即使有玩闹的心,她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四处闲逛,毕竟她怀里还揣着红月交代的大事,不过,她依旧和往常一样,悠悠的在西市锦绣街上的品味阁买了些小糕点,绿豆糕、榛子酥和桃花脆样样都有一点儿。 “公主,公主,奴婢回来了!”只见樰灵蹦蹦跳跳的从院子到了暖阁,嘴角的两个梨涡浅笑着,就像盛满了蜜糖,甜甜的。 看着樰灵冒冒失失的样子,沉嬷嬷有心说两句,却被七月给拦下了,在七月看来,没有外人,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大事,像樰灵这样的姑娘,才真正的拥有了属于她们这个年纪该有的乐趣。 “怎么,是有恶犬在撵你吗?看你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本公主还以为你身后跟了一条恶犬呢!”七月苍白的脸色绽放着浅浅的微笑,就像三月里的茶花,是一种清冷的美。 七月掩嘴笑看着樰灵,樰灵那蹦蹦跳跳的样子真真是活泼可爱,尤其是樰灵rou嘟嘟的脸颊上那两团红晕。 “公主,奴婢一路着急着回来,还不是为了不耽误了您的事情,这是红月姑娘要交给公主的,是今儿刚到的消息,哦,对了,红月姑娘说信阳军失联了,太子殿下和宁国公都曾经将主意打到信阳军的头上。”樰灵顺手将怀里的信封递给七月,也说清了红月交代的事情,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从红月的小院儿到清月台,她都是提心吊胆的,总觉得前后左右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微微变化了。 信封里的纸很长,在窗棂溜进的阳光的轻抚下有点泛黄的颜色,越看到后面,七月的脸色越发的暗黑,在她身边的樰灵甚至能够听到她轻轻的牙齿咬动的声音。 看信里提到的事情,七月就心中发狠,她竟然没想到,唐暮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父皇……父皇竟然已经被逼无奈的交出了玉玺,那养心殿和正德殿就彻底的沦为了宁国公的把持之地,宁国公,看来你的野心真的不止一点儿啊。 “公主,您没事儿吧,您不要吓奴婢啊,是唐暮出事儿了吗?红月姑娘说了这是唐暮送来的消息,公主!”樰灵急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七月那面目铁青的模样,生怕公主出了事情。 七月轻笑一声,嘲讽的说:“唐暮已经是宁国公的囊中之物,他还真是半点儿都没有遮掩啊,只不过偷来的永远都见不得光,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又岂是果真那么容易得到的呢!” 唐暮已经不再是唐暮了,她的故国已经成为了记忆里的样子没有父皇的唐暮,不属于父皇的唐暮,毁了又如何? “公主,您的意思是……是宁国公反了?”樰灵小心翼翼的问,她始终不敢相信她脑海里一直循环着的问题。 也不怪樰灵能问出一句这样的话,宁国公的狼子野心七月不止一次提起,却次次都没有去在意。 “反,他要是有那个胆子,本公主还佩服他,可惜他只是一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怂货啊,宁国公已经彻底的把控唐暮的朝政,太子被他压制得暂时喘不过气儿来,靖远侯和他狼狈为jian,唐暮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大的变动了,不过,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靖远侯又不是傻子,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低人一等的,他宁国公就等着两面夹击吧!”七月嗤笑着,对于宁国公,她是越发的看不上了。 人的野心是会满满的逐渐变大的,宁国公府多年的外戚世家,不知出了多少位太后和皇后的氏族,最后还是被至高无上的权力腐蚀掉了唯一的真心。 整个屋子暖洋洋的,窗外阳光正好,明媚不忧伤的天气,倒是很适合三五好友一起外出,只是这注定与七月无缘了。 “可是,公主,既然如此那您还担心什么,不是有太子和靖远侯能制衡宁国公吗?”樰灵眨巴着大眼睛,偏着脑袋若有所思的说。 在樰灵的心里,她向来是不喜欢宁国公的,她自小就跟在公主的身边,每每公主去宁国公府的时候,宁国公的神色就会变,看宁家的姑娘的眼神和看公主的眼神根本就不一样,稍稍大了,她才明白宁国公时不喜欢公主的,只是她是奴婢,这些话她不能对公主说。 “傻瓜,宁国公现在一家独大,想让三足鼎立,太子和靖远侯能够有制衡宁国公的能力,那自然要抓住契机放一把火了。”七月嘴角上扬,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想法。 太子已经勾搭上了柔族,她也不想去管了,唐暮的水就让它越来越浑吧,至于靖远侯,也许养军千日用兵一时留在此刻了,信阳军与靖远侯倒是不错的搭档组合。 柔族卷土重来是势不可挡的事情了,靳国靳北,唐暮太子,至于西蛮,那就更不用想了,西蛮和柔族世代通婚,两个都是马背上打出来的天下,他们之间比起中原更加的亲切。 “那,公主怎么办呢?”樰灵又苦恼了,这样的大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只是着沉重的事情有压在了公主的身上。 想起自家公主的辛苦,樰灵都忍不住在心里将宁国公骂了百十万遍,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宁国公身上扔了。 “放心吧,你家公主自有妙计!”说这话的时候,七月的眸子中闪过暗光,脑海里全是满满的算计。 对于唐暮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将局搅得更加的迷乱,让太子、宁国公、靖远侯三个狗咬狗去吧,她在罕都都已经手忙脚乱了,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清理唐暮的一堆麻烦事儿。 至于柔族,既然他们还没有记住国破家亡的苦楚,那这一次就彻底的让柔族从历史上消失吧。 “樰灵,你去看看你即玉姑姑吧,本公主这儿有沉嬷嬷就行了,反正这会儿我也乏了,正准备好好的休息一番呢,你即玉姑姑伤得也重,她那儿还没有两个人,你去陪着她说说话,就全当给他解闷儿了。”七月打发了樰灵,樰灵跳脱的性子,她的确有些扛不住了。 从枫院到即玉住的小院子,路途倒不是很远,经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樰灵终于见到了正卧榻发愁的即玉。 “即玉姑姑,你紧锁眉头做什么,你还有什么发愁的事情吗?”樰灵一脸的不解,她觉得即玉就应该不会有愁怀。 看着樰灵笑嘻嘻的样子,即玉暗叹一声说:“樰灵,你是从公主那儿过来的吗?公主可还好?你知道乾坤殿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吗?快给我说说。” “即玉姑姑,公主的精神不错,至于乾坤殿的事情我也没听明白,这件事情您还是让暮统领告诉您吧,我刚才红月姑娘那儿回来,有些事情,我问不是很知道的。”樰灵很抱歉,她的确是当时没在府里,不然这些事情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