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戈
九辉相映,十路天仙。那富丽堂皇之云霄上,玉皇大帝正领着一众星官在观天台,双手靠背仰头看望星河。不多时,监音台仙官,俞伯牙踏步上了星台,双手作揖:“监音台俞伯牙拜见帝君!” 玉皇大帝缓缓转身将右手袖轻轻一扬,一众星官躬身下了观天台,只留得玉帝与俞伯牙。 玉皇大帝以手抚须问道:“你那新立监音台处,可听闻下界音律有什异象?” 俞伯牙道:“下届之音律,因诸多劫难近日来皆是压印,鲜有欢愉之声。” 玉皇大帝又问道:“其声悲乎?” 俞伯牙道:“说悲也悲,却也生生不息铮铮而响!” 玉皇大帝点点头道::“嗯,爱卿,你且下去吧!”俞伯牙躬身退去。 那跳狼谷的魅族大寨里最近比较热闹,魅族的士兵们都倚靠在木柞栏搭起的亭子边看着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骷髅打架争夺骨头,你看那八九成十的骷髅互不成边,谁也不帮谁,逮住骨头就抢,见到骨头就往身上装,这些骷髅都个性十足,虽然谁也发不出音来,那张牙舞爪的姿态便表明着不可一世的自我,你看那有个骷髅兴许是个佛骨,一到寨子便寻了个高一点的木墩莲花座上去,双手合十,便再无动静,那十来个调皮捣蛋又凶狡异常的骷髅便早早打起了它的主意,三两下围了上去,一下便将木墩上的骨头拔得分崩离析,最后只剩一个头骨,孤零零的在木墩之上一动不动,一群骷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这一回分赃要不均,立刻间,一群骷髅便打成了一团。那是你一拳来,我一脚去,相互将对方打得分崩离析,四散而去,见地上一地的骨头,那扭打的又止住,赶忙往地上拾取骨头往身上接,一个个接得三手六臂,七脚八头,人也不像人,兽也不像兽,地上骨头又捡干净了,好家伙一扭头在一群骷髅的不远处又是那块多出来的头骨依旧孤零零的停在木墩之上,倾刻间又打得一阵漫天白骨。大寨上渐渐便行来了一阵乌黑乌黑的怨云,不多时那大雨倾刻间打了下来,那山骷髅从寨子里的帐篷出来了,那天地间忽然变得黑压压,风萧萧,草木受惊了一般四处随风雨飘打,下了好一阵子的雨,待那大雨过后阴云却未散去,那地上一层的雨水流淌着,这水却有异处,往常之水往低处流,此水却皆往高处往,那大寨垫得高,那水竟上流而入,渐渐那清澈的水在那大寨子里从泥中溶成立体的了一个个阴深深的身影,好像是一个个穿着蓝黑色破衣服从水里爬上来的怪人,山骷髅站在帐篷外,暗色笼罩的帐前亦有十来个水溶成的身影,不远处一群骷髅还在昏暗中兀自抢打着。 为首山水鬼,一个满面煞白,湿漉漉的黑头发紧紧贴着头脸,发间漏出一双窟深的八字眉眼,满眼的抑郁,瘦而老,水还在身上不断地流下去。 就在此时一根骨头猛的飞来将山水鬼一棒打成了一摊散水。那摊水便渐渐流向那群骷髅,那群争抢地你死我活的骷髅忘乎所以,忽然只觉得脚下泥地一软,那一幅幅骷髅便往地下陷去,它们极力挣扎,却越陷越快,直到最后连头都看不见,忽然嘈杂的的声响戛然而止,见空气都变得安静。那群魅族士兵瞬间由观娱的松散的脸,变得严肃。 那山水鬼便从那泥中溶出来,湿漉漉的对山骷髅道:“不听话的骷髅,就该安安静静地待在地里头!”山骷髅默然不语。 在跳狼谷月余,以魅族为首的讨伐大军陆续聚集了起来,共有小部族一十八部,或三五十,一二百,中部族二部,讨伐大军立起了“血海深仇”的,用红血染制的军旗,便驱兵逼往跳狼谷。 天上的黑云直压着大军往跳狼谷去,那华威持鬼神戈在前,后是一排金甲十来个左右的金甲,再后是六排三百来个的银甲,再后是两万名铁甲,厚重的步伐,使得大地都在发出一阵阵的振颤,连早早便在阴山前集结的鬼狼都能远远的听见。而那其后的山骷髅,骑着骷髅狼在后一声不响,唯独身后的一群杂乱的骷髅大军不断地传来,嘭怦嘭,远远近近的撞击声,那骷髅大军上空也不断有骨头零件在向四面乱飞,有的砸中了前方的魅族士兵,有的则砸中了远方的树林,有的甚至落在了所有行军前头。 出了跳狼谷,那华威将军队一横,将身后的跳狼谷拦住,身后留下一阵滚滚烟尘,八百米外的鬼狼也早早立在空旷的阴山前,一时两两肃静,黑云停留开始盘旋,风陌陌,军旗猎猎,金银铁甲紧握刀戈,呼吸都变得凝重,华危大步往前便在阵前满腔怒火大骂:“独眼残废!你安敢杀我父亲,今日便将你人头拿下,血祭我父亲!” 狼骑中随着狼铃叮咚,渐渐走出一骑,独眼巨魄一手横刀,皱着眉头满眼无奈般的样子后仰大声道:“你既知我残废!你那父亲还提大军到我阴山欺负一个老残废!难道做鬼都不用讲道理的吗?我看你们父子实在是死有余辜!” 那华威便大怒瞠目大骂:“卑鄙之徒,受死!”便一人莽步一踏,后面魅族金甲千长咵嚓抽出刀剑,猛张大口齐吼了一声:“杀!””大军亦如泄洪,踏着莽莽烟尘悍然冲去,而后方部族山骷髅右手一横,止住后军,竟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那冰冷的骷髅,冒着满眼冷色蓝焰,一声不响。魇櫆,巍媿亦长枪一招,鬼狼如脱弓之箭,猛的驱动着健硕的四肢,皆露着尖牙利齿豱叫着绝尘而往,两股洪流相冲,杀伐呐喊,亦伴随悲鸣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