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途而归
阴云漩涡,雷光闪闪,时而将鬼王山遮进黑暗,时而又闪出尖峰缕缕,鬼洞无数。 洞内青鳞鬼王大笑:“哈哈哈哈!果然选择装傻!这意味着现在茅山道士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与鬼王山抗衡,否则不会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鬼王坐旁,一白衣白袍,白眉鬼生,样貌端正,一脸迷一般的微笑轻声,柔语:“我王而今是想要灭了人道吗?”鬼王抬头凝眸看着万千鬼洞里露出千千万万群鬼拥动的头颅:“人鬼殊途,相交必有一亡,把人间界屠戮成鬼间界,我的鬼民方能安身。” 白眉鬼生笑道:“我王三思过了吗,真的要把人间屠戮成鬼间界吗?” 鬼王冷哼一声:“哼!岂止三思,千思万思也要将人间屠戮!不争不变” 白眉鬼生对鬼王作揖正色道:“那我便助我王完成心愿。” 鬼王大笑:“好!那依你之言,接下来怎么办。” 白眉鬼生道:“奔走百里而往他地,不如稳坐王山,待那群道士自来送死。”鬼王道:“怎么个自来送死?。” 白眉鬼生侧身抬头望着鬼王微笑道:“堵住祈福者的路,久之,那群茅山道士还坐得住?!” 据茅老祖死后第二个月的一天,那茅山上刚扯下大殿里的白绫,道士们纷纷跳到屋顶,站在高处,远远的向四周张望,和天翻上房顶从一处皱着眉头张望许久,又转身踏步翻到另一处张望远处,看着远处大概十来里处林子里隐约冒着一股浓烈的瘴气,四周看去,犹如被瘴气圈住,道士们或拿着罗盘,或转着眼珠一面恰算。 茅千宗坐在厢房里禅坐,极静之中,思行天下,能感方圆百里****飞禽,乎而感觉十数里有群禽四面八方惊恐拍翅而飞,心知又有事将发生。 待那和天忽然推门而入时,见那茅千宗神色淡定,毫无疑惑,本想告诉茅千宗其眼所见,张口却反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茅千宗道:“定是那鬼王山围了茅山,不让百姓祈福,好断我所依靠。” 和天点点头:“与众思相同。”和天关上门来,坐到椅子上沉思片刻道:“茅山之粮,可度月余,尚有财物可令众人外出买粮年许,当下不可与鬼王有所冲突,还有几个院里的院首未曾前来接受老祖遗愿,此时若与鬼王有所冲突,又折损了道士,其他几院怕是找得到自立门户分庭抗礼的把柄,现当遣回各院院首,再以良策召服其他道院,说不定可利用鬼王一事同舟共济,现召回各院四方云游道者,修整好日许而后图之。”茅千宗点点头:“掐算时辰,去半月,而召回四方散游道者则需月余,心有神机者,该早已知茅山将事,定然已经昼夜兼程的赶回来,如此算来快则两月许,可聚齐道者。事不宜迟去召集他们过来,今日便去。” 十来个道院元老商议妥当,当日十来人突出瘴气,并未有鬼怪阻拦,而后各自奔向各方道院去了。 “西有高原独近天,近时却知天更远。古来西处日晒久,不知西处不甚寒。”行在蜿蜒的河道边上,足踏石粒,远处的夕阳昭耀得天边的白顶高山一片红光。眼如一汪清湖,望着远处风光。心中少许失落,踏贯半片西域,未寻得心中法王之道,如今风云变色,群星贯穿天际,直殒东北方,心中悟得半许天命,不得离开犼亡之地。只在沉之又沉的步伐中,河畔传来一曲熟悉的笛声。复立煌顿觉欣喜,快步沿着河道去寻找笛声。蜿蜒处见河边一巨石上,有一长袍藏服老者,散发盘座持笛,对河而奏,其声依旧悲怆,幽怨,一股玄之又玄的空灵感直摄心魂,令听者心中生出莫名恐惧,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