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
入夜时分，山上的气温很低，但是再低的气温也丝毫没有影响一些人观看月全食的热情，观景台上长枪利炮架起，有三十几个人严阵以待，除了项云一行人，还有些是准备观看日出的，也正好赶上此次月全食，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大家等待美景畅谈人生，月下对饮的意趣今人沉醉。 此次月全食据说是十年一遇。十年一次，不比一年一度的中秋月，人生百年去了天阴未到等因素，又有几次可以一饱这眼福。 恰恰今夜天公作美，明月临空，大如玉盆，洁白似莲花，月光悄然弥散，澄澈如水，水银泻地般洒满山峰楼宇间，苍穹如洗，没有一丝云朵，正是赏月的最好时候。 指针到了八点半，“快看！开始了！”有人大喊，天边月亮有了变化，从满月的左下角开始，有阴影慢慢侵蚀，“初亏开始，能够通过rou眼就看的如此清晰，非常难得！”所有人都忙的调试设备开始记录。 当阴影侵蚀了半个月亮，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食既开始了！”莹白色的月亮出现了令人惊叹的变化，开始向铜红色转变，“不虚此行，居然是四级亮度！”有人激动不已。 时间来到了十点半，此时景象好似血月当空，天地之间一片赤红，就在众人惊叹的时刻，巨大的轰鸣声忽然在群山间响起，夹杂着风雷之音，而且越发浩大。 “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地震了！？”所有人都开始叫喊起来。 “大家别慌！这是在高山上，注意安全，我们抓紧跟地面确认一下！”有冷静的人呼喊到，“天哪，那是什么！”人们发现了山间有异常。 自东峰东北处忽然涌起了一片蓝光，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片云雾，有只巨大的手掌正缓缓破开山体而出，一时山石飞溅，扬起阵阵尘土。 巨掌气势愈发磅礴，须臾间便有百米之高，上面渐渐有复杂的金色纹理蔓延，蓝金交织，发出青铜器般的光泽。 这一刻华山上所有人被惊的表情凝固，面面相觑，甚至忘记了喊叫。 “轰！” 这道巨掌凝结了群山气势，行动不再缓慢，竟然携迅雷之势与虚空中对了一击，有两股巨大的力量对碰，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罡风四起，吹的人无法站立，不少人受到波及，栽落山崖，哭嚎声一片，紧接着山体开始剧烈摇震，观景台上崩裂出一道道大裂缝，山石滚落，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将建在崖边的楼阁压塌了一大半，所有人慌乱逃窜，场面极其混乱，到处充斥着恐惧的惊叫与哭喊，有许多人头破血流，不顾一切的向山下冲去。 人群中的项云，在灾难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准备好了离开，可是他绝望的发现，就在青铜巨掌出现的那一刻，自己的双脚如同铁塑在地上，无法挪动。 “大哥，别玩儿我啊！”看着周围逃窜的人群，项云狼嚎道。 巨掌一击之后，光芒有些暗淡，但依然遥遥立在空中，严阵以待。 此刻的观景台只留下了项云跟一堆散落的器材，“这肯定是梦，”项云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尼玛，好疼！”这一巴掌毫不客气，抽的自己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腿还是不能动，”项云使出吃奶的力气拔着自己的双脚。忽然眼前白光一闪，在崩塌的楼宇顶部出现了一位道衣老者，项云恨不得晕厥过去，“我这算是见鬼了！” 道衣老者开口了，声音嘹亮，在山林间回荡，“贫道华山扶摇子，道友越界了。” “扶摇子？！一千年前的人物！”项云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所有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这一切严重违背了常理。 血月之下，虚空中像是起了一丝涟漪，有一双手突兀的出现，撕开空间，紧接着一个劈头散发的红袍中年人走了出来，凌空而立，在月光下才看清楚，这中年人身材极为魁梧，足足有两米高，面容冷峻自有一股傲气，那身红袍绘满了不知名的灵兽，看上去宛如活物般游动。 红袍中年人看到了此刻如山岳般巨大的手掌，“将巨灵族的法阵铭刻群山上，以此养灵，要不是这天地灵气枯竭，法阵威力十不存一，可能就伤到我了”又看见了道衣老者，眼睛一亮，“灵阵居然化身了这样一道灵体，有点意思。” 话音刚落，红袍中年人大袖一挥，在其背后一条赤红色的龙形翻舞。 扶摇子脸色大变，手捏灵决，急喝一声，巨掌并指为刀，此刻赤红龙形咆哮而出。 “轰！”龙形以摧枯拉朽之势先将巨掌击成点点星光，接着仍有余力直奔扶摇子。 “破！” 眼见无法闪躲，扶摇子须发皆张，双手交互，划出两道弧线，身前出现一幅太极图案，却不能阻挡其分毫，龙形瞬间穿体而过，连同扶摇子以万霆之力奔出数百米，将整个东峰砸塌了一半，一时间乱石穿空，声势骇人。 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项云也受到了牵连，此时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堆碎石压在底下，浑身跟散了架一样，至少有七八处伤势，“完了，完了，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红袍中年人一击之后便没有出手，只在空中踱步，仰望红月，自语道：“祖地明月照五关，长风不尽天自斩，英魂为旗魄为刀，敢拒魑魅万里遥……数千年前人族名震天下的五座雄关已经没落至此，时光如刀，斩尽天骄，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