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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李诗剑惊觉中毒

    词曰:

    焜黄木叶下林梢,望天遥,倚楼高。清寒万里,风送暮云飘。冷落江乡多少事,听犬吠,忆尘嚣。

    谁能料分道扬镳?枉心劳,苦心焦。三生离散,一世酒来浇。更恨妖星偏照命,多舛错,少逍遥。——

    当时胡拉格斯变掌为拳,却是另有心机。

    修仙者一般都将储物戒指戴在手指上,心镜上人这个老狐狸,正是从这一点得到启示:

    心镜上人第二次得到那上仙改赐的青铜镜之后,将其中一面品阶较低的给了胡拉格斯;心镜上人还想着,只有这一面青铜镜,还怕不能满足胡拉格斯需要,于是,心镜上人又别出心裁,另外为胡拉格斯准备了一只戒指!

    这只戒指可不同于一般的储物戒指,而是形如戒指的暗器。

    这只戒指,可以如一般的储物戒指一样,隐而不见,但需使用时,只随法宝本主心意,随时便可变成“剑指”!

    细究此物形状,恰恰如一叶小剑,小剑无柄,剑柄处却是设计成指环,可以戴在手指上。不用时剑身不现,就如一枚戒指,攻击时,只需变掌为拳,那么,拳头顶端,就是一道三寸长的小剑了!

    这小剑只有三寸长,对于凡夫俗子,那可能会造成致命伤害,但是,作为道器法宝,它能发出长达数尺的剑芒,这剑芒,穿透力极强,而且也不是轻易就显山露水的,只随法宝本主心意而动!

    当时李诗剑所见到的,那一星寒芒直逼人眼,就是这戒指刚发动时一闪而逝的剑芒!

    李诗剑心中惊讶,料想是这胡拉格期用了什么道器来对付自己!

    二人本就挨得近,此时李诗剑来不及躲避,只好临时变招,口中吟道:“渺渺余怀天一方!”

    当时胡拉格斯受到意境影响,攻势受此影响,也就减弱了三分,李诗剑趁此机会,这才得以躲避。

    然而,李诗剑躲得了要害,却避不过剑芒:只见寒芒闪过,李诗剑肩头中招!那也是仙家鲜血,“仙血”狂飚!

    当时李诗剑那一招望月怀远的后半招就来不及使出来,只好身形暴退!

    胡拉格斯一见伤了李诗剑,自己却是不免一呆:哎哟,真伤了这姓李的,还不能给宗主知道哩!怎么办?直接将他杀了,毁尸灭迹?我现在还没有杀死他这个能力啊!怎么办?

    此时的胡拉格斯,恨不得李诗剑能窜上前来,将自己也打伤了!

    胡拉格斯喝道:“姓李的,来来来!我们再来比划比划!”

    胡拉格斯心中暗想;这一回,只要你再来,老子就让你一招半式地,拼着受一点儿小伤,等到宗主回来了,我也好有话说。

    然而,胡拉格斯再看时,李诗剑神色不对,表情肌扭曲!满脸是写着十二分痛苦!

    胡拉格斯一看李诗剑这个样子,心中倒也莫名其妙:怎么?受了点儿小伤,你就想趁机赖上老子了吗?想讹诈呀?老子这一剑虽是伤得你重了些儿,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你给我装什么装?

    此时的胡拉格斯,在心里在情感上是企盼李诗剑这个样子是装出来的,但是他的眼里看得清楚,理智上也明明白白: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胡拉格斯一看这么个情形,心中暗道:若只是他受伤,我却是安然,到时候宗主询问了起来,他就说是我将他打伤的,那时我不好解释无法交待啊!

    想到这里,胡拉格斯当时就有动作——胡拉格斯也是有种,回手一划,剑芒闪过,自己的肩头也流血了!

    当时胡拉格斯是猪八戒败阵——倒打一耙,污赖李诗剑道:“好!李诗剑,你作为师叔,学习在先,我不过是跟你相互切磋而已;你竟然如此下狠手,哎哟!好痛啊!”

    李诗剑此时呢,其实比胡拉格斯的处境是真正地惨痛,虽然也听到了胡拉格斯这红毛鬼子的叫嚷,却是哪里顾得上管他胡拉格斯瞎叫唤些什么?

    胡拉格斯只待肩头流血沾染了衣服,做了个“血的证据”,就暗暗运转仙家真元灵气,尽行修复伤口了。

    李诗剑呢,此时肩头的伤,当然比胡拉格斯的伤重得多了,更要命的是,李诗剑此时不仅肩头伤口疼痛,更疼痛的却是心!

    这种心的疼痛,起初呢,极似于心理上的疼痛,却又是纯粹rou体上的。李诗剑是有过心痛的感觉的,那是在想念翠姑的时候,有一种相思化灰一样的感觉,此时的这种心痛,却不尽然。

    疼痛初起,只是一丝而已,转眼间,越疼越狠,渐渐地,心痛之中,竟然又从纯粹的rou体之疼,又衍生出了心理精神上的痛!

    这种双重疼痛,比心绞痛还狠。

    心绞痛痛到极致,无非是眼前一黑,从此啥也不知道了;然而此时的李诗剑,在心痛之中,却是头脑清醒得很,就在这清醒中又生怪事:

    李诗剑的眼前,居然凭空出现了翠姑的形象!再下一息,这翠姑的脸上现出了笑容,正如那日在大都山下,长亭执手时,那乍然绽放的红莲!

    忍住离别之苦,那一笑,盛开如莲的一朵笑容,渐渐消散,蓦然幻出另一张惊才绝艳的俏脸来。

    一身白衣,风华绝代!

    李诗剑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声音:“我等你七十二年!”

    李诗剑心头大震:我中了那血蛊情种的毒了吗?我明明没有见那白衣女妖拿什么血来毒害我啊!当时明明是,那女妖连一滴血也没有溅到我身上啊!

    那女妖,当时他厉害得,那是也不可能受一丝伤流一滴血的啊!那血竟是在哪里?我究竟是怎么地被他下了毒的啊?

    到此时,李诗剑恍然大悟:自己显然是不知不觉间被那雪域妖魅给种下了那什么血蛊情种的毒了!

    既是想明白了这一节,李诗剑的心中,不由得是又疼又痛又惊又恨,全身发抖!

    疼是肩头的伤口和心头上的rou体感觉;痛是心中不由自主地思念起了那个不知人在何方的翠姑;惊是乍然发觉自己中毒了这个真相,不由得毛骨悚然;恨是恨那雪域妖魅,你这不是要直把人害死也么哥吗?

    然而,既然中了人家那雪域妖魅的血蛊情种,这恨之为情,也就不免是恨到极致,味道复杂喽。

    李诗剑心中此时更是百味杂陈:修仙修仙,我这个仙哪,修得也是让人无语啊!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记起来:李诗剑猛然想起,那雪域妖魅曾经说过,‘一年一瓣冰魄银莲花瓣,我等你七十二年’,莫非这冰魄银莲花瓣,可以镇住这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