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杀！杀！

    恶斧山，激战依旧。

    长久厮杀，体力耗费严重。

    阿济格原本希望手下骑兵能一鼓作气杀上山腰，可惜未能如愿。

    反倒是三千骑兵，一连两次冲击都陷入了明军用人海做成的泥潭。

    但即便是骑兵冲击的计划落空，阿济格依旧未撤兵休整。

    多少年大战打下来，后金早已知道明军的弱点。

    一是明军体力难济长久，生活在物资富裕的大明与白山黑水间苦历而生的女真相比，明军的体力根本不足以支撑长久作战，二来便是明军精神不足以坚毅到抵抗后金军队的砍杀，往往战之初士气如柱，不久便溃散如蚁，漫山遍野的拼命奔逃。

    所以阿济格的打算便是靠着女真男儿的坚毅和体力磨死山上的三万明军。

    但一场大战自中午大雨打至午后小雨，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山上的明军依旧坚持。

    阿济格开始正视眼前的这群明军，虽不知对方为何与之前多次交手的辽东边军不同，但确实令他刮目相待。

    阿济格不知道，这群明军当中，有一个身先士卒，亲身杀敌的将军。

    天色眼看就要黑暗，大雨渐渐收住变小。

    阿济格抬头望天，长久的厮杀已经耗费了他的耐心，他决定要结束这场战斗了。

    挥手再令，便又是一千五百骑兵。

    五千骑兵已经投入九成。

    一千五百骑兵再次向山上冲击而去。

    山上，曹文诏率领手下亲军，与儿子各分东西，不断在抵挡着后金骑兵的冲杀。

    原本狭窄的车阵也被冲成一个巨大的场子，双方你进我退，不断交错。

    后金已死伤五百，但明军伤亡将近五千。

    其中多数是上抢进攻的长枪兵。

    对方的骑兵，弓马熟练，准度惊人，来回移动当中不断有人被射中倒地，而近战的长枪兵也只能在外围进攻，随时有人倒在后金骑兵的追砍之下。

    战斗焦灼，但明军确实已频临乏力。

    山下再次冲来黑压压骑兵。

    曹文诏知道这股骑兵很可能成为压倒明军心中最后一根稻草的力量。

    咬牙之下，率领手下还剩两千的骑兵迎了上去。

    这一次，明军冲坡而下，后金迎坡而上。

    瞬间双方在战马交错中刀兵相接。

    明军占地形之力，靠战马速度奋力砍杀，但长久大战体力将竭，后金虽速度难赢，但长久休息加上本就御马技巧超于明军。

    故，双方交错在一起之后，明军瞬间死伤三百，后金却只有七十余倒地。

    纠缠在一起的骑兵，相互调马厮杀，一旦双方纠缠，马力不足便倒地不起，或地面湿滑马蹄不稳亦是倒地被对方践踏。

    曹文诏与一千多后金骑兵在山脚厮杀，曹变蛟带着刀盾手不断冲击山上骑兵。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再次升级。

    但一炷香后，战局还是向着后金有利的方向发展。

    在长枪兵死伤殆尽，刀盾手难以抵抗对方冲杀，曹文诏带领骑兵下山拦截之后，曹变蛟率领的明军终于节节败退向着山上退去。

    而曹文诏带领骑兵多次冲杀之后，二千骑兵只剩五百，后金却还有千多骑。

    明军渐打渐退，曹文诏身边骑兵分秒有人倒地。

    明军败象显露。

    胜负将分。

    但就在这时，山上再次响起炮声，这一次火炮直接轰在山脚的后金骑兵群中，火炮猛然发射令后金骑兵猝不及防，密集的队形瞬间死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