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乱世倾君策在线阅读 - 第35章 棺中美人棺外情(中)

第35章 棺中美人棺外情(中)

    如此寂静!

    三人都聚在大铁门前,思索第二种方法。

    之前,云楚有想过用自己的血液浇在大门上,可是立即被傅雪琛否决了,先不说云楚有没有这么多的血可供应,即使有,之前黄泉水中已经说明血液起到的作用以及远不如前了,他们决不能再冒这个险,黄泉路,既是不归路,回到起点是不可能了,但后面一定会有出去的方法!

    “你们有没有觉得龙凤之间少了什么?”

    “一般龙凤图里都会有祥云,代表龙凤呈祥,不过,这里既然是黄泉,代表的便是地狱,是不是这样子我也不知道。”云楚托腮回答道。

    “这里不算真正的地狱,既然是人造的,你说的不无道理。”傅雪琛赞许地点点头,看着铁门上中间巨大的圆环,环里是蟠龙彩凤颠倒而置,却没有其他,只有几条线路凹进去。如果填上这些线路呢?云楚想着,开始将全副注意力放在这些线条上,粗看的话,这些线路的痕迹便是——

    “阿楚!”

    就在云楚即将想到关键的时候,被傅雪琛打断了。

    “什么事?”

    对方的目光有些复杂难辨,甚至有很多云楚看不懂的情绪,最后,她还是看到那张薄唇里溢出两个字:“墨杀。”

    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光劈下,可是太快,难以抓住,“墨杀……怎么了?”

    “能给我试试吗?我观察到这些线条其实是一根线到底,中间没有任何断裂。而且这个细度,似乎和墨杀很吻合,如果长度……”

    “怎么会呢?”故渊愤愤然地说道:“墨杀是闫翔从小带在身边的,和凤凰阁都扯不上关系,怎么可能和这里的劳什子龙凤祥云有关系呢?”

    “我只是猜测。”

    云楚脸色有些苍白,她低头不语,慢慢地解开腰带,递给傅雪琛的时候也不曾抬一下,只听得她快要哭泣的声音在颤抖:“你拿去试试吧。”

    傅雪琛瞬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他向来理智,感情用事的时候实在是太少,既然走到这一步,什么样的可能都要去实行,否则便是功亏一篑。他接过墨杀,从头至尾,将之放入门上的线条之中,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竟然完全合适!墨杀的一半嵌入门中,一半突出,瞬间,犹如烟云缭绕,整幅画都生动起来了。

    瞬间,云楚的脸惨白如纸。

    “闫翔,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故渊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他记忆里,当他看见对方的时候似乎这东西就在了,每次看到她心情不好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把这东西拿出来,摸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到后来,大概一年后就很少看见对方会再用这个东西了。他原以为这是她父母留下的遗物,可是从后来的交往看来,闫翔似乎对家人十分冷淡,因此,墨杀在他看来就是一个谜。

    “无双,我还能拿回来吗?”云楚带着哭腔,恋恋不舍地看着门上的纹理,拼命地克制想要冲上去的冲动。

    “阿楚……”

    “我知道,命更重要,可是——这是……”这是他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除了那满腔的记忆,只有这个了。

    傅雪琛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却看见整扇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出了金色的温暖的光芒,从淡得看不见到如此刺眼。

    “阿楚,快往后退,门要开了。”

    “可是墨杀!”云楚捂着嘴,压抑着将要喷薄而出的泪水,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铁门,那副龙凤呈祥图,中间裂开一条缝,慢慢地,慢慢地,扩大,她看到,她的墨杀,还连着缝隙,就像是悬崖之上的桥梁,笔直而坚韧。

    缝隙,依旧在变大,她似乎可以听到墨杀绷直的声音,被拉扯着,越来越细,然后,终于断了!

    “不要!”

    云楚失声叫道,却任由傅雪琛搂着她的肩,跳入了黄泉。

    “阿楚,快闭气。”

    云楚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摆布,乖乖的闭上眼,神色,却是如此的空洞和茫然。

    墨杀——没有了。

    锦年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也弄丢了……

    随着巨大的铁门开启,整个御辞都开始震动起来。外围的幸存下来的水猴子纷纷跳上岸手舞足蹈,发出似哭似诉的叫声。黄泉之水从源头开始沸腾起来,就如三人之前所看到的一般。整个御辞头顶的石壁落下细细的石粉,细细一辩,竟是金色的!

    忽然间,还在叫嚣的水猴子都像看见了鬼一般,纷纷逃窜,有的如水,有的直接往石壁上撞,一时间疯狂的尖叫声充斥在整个道上——

    而此刻,一袭白衣忽然出现在了黄泉水边。

    他孤身一人,神色悠然,缓缓踱步于这人间地狱之中,白衣素颜气质天成,仿佛天地间唯吾独尊。

    这样的风采,除了凤倾阑还能有谁?

    他身后背着一把凤妍琴,神色淡淡,,仿佛隐约能看到笑意,可是又像是幻觉。

    无数的水猴子哀嚎地冲撞着石壁,犹如在为他铺一条血路。

    白衣踏血,那是一种怎样难以预言的风华!

    然而,凤倾阑脸上的淡漠没有持续太久,当他看到水中飘过的血迹斑斑的青袍时,眸色瞬间一深,笑容竟然更加浓烈起来了。

    许久,长长的黄泉河边响起一声叹息,低沉而又无奈,“爱徒怎能受伤呢?”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