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罡气
“锵！”伴随着一声轻吟，姜澜身后的长剑已然出鞘，剑身上的一抹刺目的雪亮映在人的脸上，令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寒光四起，手执长剑的姜澜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墨玉的身前，而那柄雪亮的长剑的剑尖离墨玉的胸口约莫只有三寸有余。 “啊！”看台之上一片惊呼，似乎没有预料到比试才刚开始姜澜就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场比斗。 “看来姜澜是想要速战速决呀！”看台上的一名身着玉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不由地摇了摇头，似乎对姜澜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青年男子面容俊美，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神韵。 说他俊美，是因为他的相貌就算是与大多数倾国之色相较也是不遑多让，让人不由地生出一种无法亵渎的美感。 “要我说，对于这些新晋弟子就该如此，又何必在他们的身上浪费太大的功夫。”这时，俊美男子身侧站着的一名英武男子神色冷傲的冷声开口，听其口气，似对新晋弟子有些不屑一顾。 “霸天，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始终无法进入天榜前三吗？”俊美男子听了英武男子的话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然的说道，那神情就像是在阐述一件简单的事实一般。 “呃...我不是打不过你们嘛，这个我也没办法啊!”霸天一脸苦色的答道。 “不，你并不是弱于我等，相反你比我们几人都刻苦。” “那我为什么老是输给你们？”听了俊美男子的话语，霸天只觉一阵头大。 俊美男子无奈般摇了摇头，沉吟了几息，继而悠悠说道：“千万不可单单看事情的表面，就像是如今我们所看到的这场比斗一样。” “比斗？什么意思？”霸天愈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使。 “看下去你自会知晓。”俊美男子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便不再开口，只是那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擂台，不知在想什么。 擂台之上，墨玉显得十分平静，看着在眼中不断放大的剑影，他双脚轻移，一个侧身便躲开了这一记攻击。 “嗯？”眼见墨玉轻易化解了自己的攻击，姜澜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惊讶。 剑身一横，继而扫向墨玉，然而还不待这一击靠近，墨玉已然出手。 只见他化掌为指，朝着迎面而来的剑身之上轻轻的弹了一下，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嗡鸣之声在场中骤然响起。 剑身微颤，身在其中的姜澜只觉手心一震，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有些拿捏不住自己手中的长剑。 他修剑已有十五年之久，早已与手中之剑有了一种不可说明的特有联系。就连他的师尊也曾说过，他是望岳宗为数不多的用剑天才之一。 然而现下所发生的这一幕，却是他从未在同级别的比试中遇见过的。 墨玉轻描淡写的一击仿佛给了他一记强力的重击，让他的心也似乎不由地随着剑身一颤。 “哗！”看台上关注着这场比试的人不在少数，当他们看见墨玉只用手指便接下了姜澜凌厉的一击之后，场面一片哗然。众多不明就里的弟子似乎被这一幕所深深震撼。 “嘿嘿！这小子有点儿意思！”霸天看着擂台上一脸淡然的墨玉，似乎见猎心喜，满脸笑意地咂了咂嘴。 “姜澜要败了！”这时，俊美男子突然开口。 “嗯？不会吧！这才一招而已，姜澜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吧！”霸天似有不信。 “心不定，则气散，气若散，则败局定！姜澜的剑心已然动摇，再比下去亦是枉然！” 擂台之上，一击受挫的姜澜面色阴沉，似乎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看着墨玉那波澜不惊的眼眸，不知怎地，他的心中顿时升出一种无力之感。 然而他并不甘心，想想那苦苦修炼的每一个日月，那一个个刻骨铭心的寒暑，本以为能在大比中大放异彩的他又岂能甘心败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晋弟子。 想到此处，一股强烈的气势又重新燃起，此刻的姜澜就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一般，让人感觉是那么的锋芒毕露。 此刻正直晌午，原本略有些燥热的擂台之上，不知怎地，竟凭空出现了一股强烈的气流，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一道狂风。 “咦，怎么起风了？” “那不是风，而是姜澜的剑气所形成的气势！”一直关注着擂台的俊美男子原本已对姜澜不报什么希望，可当看到这一幕后，却又隐隐生出了看下去的兴趣。 “嗯？”狂风拂面，身在擂台之中的墨玉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狂风略感惊讶，他眉头微皱的看着对面一脸决绝的姜澜，心道：“这股气势莫非就是师傅曾说过的剑意？” 然而，还不待他细细感受，姜澜已然动了！ 霎时，一缕青色的亮光如同黑夜中划过的一道流星，只一瞬便接近了墨玉，直取其喉部。 那快若闪电的一击让观战的众人呼吸为之一滞。身在看台上的他们都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攻势。 人们似乎看到了墨玉血溅当场的情景，有的女弟子还不忍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擂台下维持秩序的宗内长老似乎都已准备好了在紧急之时，强行介入比试，阻止惨剧的发生，可下一刻，耳边忽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 “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看台上关注着这场比斗的人们一个个睁大了双目，惊骇欲裂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姜澜的长剑停在了离墨玉咽喉一寸的地方，这并不是他有意收手，而是他已无法再进丝毫。 墨玉的两根手指横在喉部，他的手指外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凝结，就像是手掌外多出了一层外壳一般，而正是这层看似触之可破的雾膜堪堪挡住了这绝杀的一击。 “罡气！那莫非是罡气！” 青龙殿上，除了莫子归之外，其余众人皆是死死的盯着墨玉指间那层雾膜，就连岳青山和玉阳等人也是一脸意外。 岳青山转头看着莫子归，目露问询之意，而莫子归则是含笑点头。 如此，岳青山才把心一放，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此人如此年纪便已炼出罡气，真是令我等汗颜呐！” “贵派人才辈出，这天下第一宗可谓是实至名归！” 各种恭维称赞的话语在殿内不断响起，其中不乏有着酸溜溜的意味。 “莫师弟，看来你才是深藏不露啊！”身在大殿的封潇自然也是看到了擂台上的一幕，起初的他只是对墨玉的表现颇为满意，可当见到墨玉所凝聚出的罡气之后，他的心中开始生出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封师兄过奖了，对于此事我事前并不知晓，可玉儿做事常常出人意表，有此一事想来也是正常，还请师兄莫怪！”看着脸色发黑的封潇，莫子归自然是清楚他为何如此，只得解释一番，以免他脸上过不去。 虽是如此，但此刻的莫子归心中却是无比的自豪，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似乎自己在见证着一个传奇的诞生。 青石广场 “君兄，那...那是什么！”霸天直直的看着墨玉的手指，愣愣的开口问道。 在他身旁的俊美男子也似乎被如今的墨玉所震撼，只见他神色无比凝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罡气！” “这就是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罡气’？” “嗯！”俊美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口：“所谓罡气，是指修行者将体内的真气与rou身相互融合，化作一种实质性的真气壁垒凝于体外，可大幅地削弱对手的攻击，这种能力十分少见，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据传，魔族修行者擅长修炼rou身之力，大多数魔族之人都有罡气护体。” “那你会不会？”霸天听了一阵，不由地开口问道。 “呃...”俊美男子闻言一滞，面色难得一见的露出一抹尴尬，半晌，突出两个字：“不会。” “莫非此人是魔族？”沉吟片刻后，霸天突然心中冒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会，虽说此人拥有罡气，可看其模样不过只是小成，如果按照此人的年龄来看，如果他真是魔族的话，恐怕也不敢当众施展此技。” “况且此技也并非魔族特有，只是我辈之人很少有人能修得此技，所以并不多见。” 俊美男子向来少言寡语，如今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可见他如今的内心也是极为震撼。 “走吧，下一轮比试快开始了。”俊美男子说完也不理会霸天，当先离去。 ...... “你！” 擂台之上，满脸惊骇的姜澜早已收剑，如今的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击之中，看着墨玉和善的笑意，他拱了拱手，什么也没有说，自行走下了擂台。 如此，在众人激荡不已的情绪下，墨玉完成了他第一天的比斗。 然而，他刚刚走下擂台，身子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因为他听见了一声做梦都想听到的呼喊。 “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