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回，雕虫小技

    白钰说道：“老板，你小看我了。我小归小，本领大，比起那些衙役中用多了。”

    掌柜嗤之以鼻：“你一个三寸丁大小的幼童，给差爷们提鞋人家都嫌弃。我看你失心疯了！尽说浑话。再不回去，我叫你大人来教训你。”

    “看样子我不显露两手，镇不住掌柜。”白钰伸手在油灯上取下一点火焰放在掌心。

    豆大的火焰慢慢长大，变成一个一寸方圆的火球。

    白钰说道：“去！”

    火球飘在半空中，绕着掌柜转圈。

    掌柜的直挺挺地站着不动，牙关打颤：“小小心着火。”

    白钰微微一笑：“来！”火球仍旧飞回他的掌心。他又说：“长！”火球忽的一下变成一根火柱。又说：“跳舞！”火焰化成一个有鼻子有眼儿的五寸小人，在地面上蹦蹦跳跳。

    掌柜木头人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盯着小火人看的痴迷。

    白钰叫道：“收！”小火人化成豆大的一点火苗，混入油灯火焰当中。

    他笑嘻嘻地问道：“老板，我耍的小把戏入你的法眼吧？”

    掌柜如梦初醒，态度大拐弯，竖起大拇指赞叹：“白小哥，您简直就是活神仙啊！我有眼无珠，错吧珍珠当鱼目。”

    白钰谦虚说道：“献丑献丑，雕虫小技而已。老板，不瞒你说，我的拿手好戏是捉拿孤魂野鬼。请说实话实说。”

    掌柜瞄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道：“小神仙料事如神！据坊间小道消息传闻，偷东西的不是人，而是邪气作祟。光是小店，客人丢失的东西就有十多起，损失惨重。不光是我家，其他客栈都是一样，闹得人心惶惶的。昔日门庭若市的热闹气氛落得无人问津。衙役全体出动，不分昼夜捉贼，却连贼的汗毛都不曾捞到一根。渐渐地，城里谣言四起，说是城里出了偷东西的鬼怪。官府就此张贴告示，告诫百姓们，不准乱说神鬼，违者当众打十大板。我们只能私下偷偷地议论。”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官府做法欠妥当。”鉴于官府颜面，白钰把牢sao隐忍腹中，转移话题：老板，你店里一般何时发生窃案？”

    掌柜想了想，说道：“不定时，反正只要到了天黑后，客人就开始丢东西。”

    “奇怪，时间上不吻合，偷东西的不是那水小山鬼？”白钰又问：“你们可曾见到奇怪的景象，比如打着绿色的灯笼的小矮人，他们只有一尺左右。”

    “打着绿灯笼的小矮人？一尺高那不是未满周岁的幼儿，他们走路都走不稳，如何打灯笼？”掌柜摇头：“再说，灯笼一般是红的，或是白的，我活了大半辈子，只在庙会上和灯会上见过绿色灯笼，济宁县城极罕见。”

    互不投机半句多。白钰也懒得解释，他转换话题：“老板，你们的黄符在哪里求来的？起作用不？”

    掌柜的说道：“我们的黄符都是从城隍庙中挂单的老道士手上得来的。作用大得很，自从我的钱箱上贴了护符六天以来，再未丢东西。现在城中家家户户都买它防备邪物。虽然价格贵点，需要一两银子一张，总的来说，划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