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回，黑白无常

    屋主气的七窍冒烟，大叫：“老汉和你们拼了！”举起凳子朝二贼子冲过去，他带病在身以一敌二，双拳难敌四手，无异于螳臂当车。

    二贼子跳开，狞笑道：“老不死的，老子们今晚归西。”他们挥着薄皮刀，左右两面夹击屋主。

    刀子不长眼，人命关天。白钰使出个定身法，定住二贼子和屋主。

    定身法用在凡人身上，不能自动消散，需得白钰亲自解开，这使得他稍稍发愁。夜深了，他惦记二姐的安危。

    等人这事和老牛拉破车一样，人急牛散漫。

    白钰屋内屋外来回走动几遍，屋主家属始终不回来，他只得坐在木凳子上双手撑住下巴闭目养神。

    街上一更鼓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瘆人叫喊声：“请问哪位仙人大驾光临？”听起来阉公鸡打鸣。

    白钰头脑沉重，昏昏欲睡，没大听明白声气，以为屋主家人回来，心中很高兴：“这下可以走了。”他不方便出声。

    外面又叫喊一句：“我等黑白无常也，请上仙答话。”

    “黑白无常！他们来干啥？忘记收敛仙气，被他们探出行踪。”白钰激灵一下，头脑忽而清醒，他不愿吉日佳节和地府鬼差掺和一起，口念咒语收纳仙气，跳身到房梁上。

    一股难闻的气息门外传到门内，白钰定睛一看，两个头戴高帽身穿黑白孝服手持哭孝帮的瘦瘦高高的鬼影穿门而过摇摇摆摆进房内。

    来者不是凡人，是正黑白无常二索魂使者。

    黑无常全身黑如锅底灰，露出两个大黑獠牙，伸出三尺墨黑舌头；白无常从头到脚煞白，鼓出一双鸡蛋大鱼白双眼，做出一副丑陋样子，房内四处游荡，几次与白钰擦身而过。

    黑无常舌头收进舌头，口出鬼话：“奇怪，我在门外明明闻到一股仙人味道，到了房内，却半点闻不到。老弟，你呢，有没有看到仙气？”

    白无常摇头道：“小弟查遍屋中每一处角落，看不到丝毫仙气，觉得甚是怪异。进房前，小弟见到屋内紫气冉冉，便觉得仙人驾临，叫了两声。”

    黑无常围住二贼子和屋主转一圈，道：“一种可能，我兄弟弄错了；另一种可能，仙人避开我们走了。”

    白无常道：“老兄何以见得？”

    黑无常道：“你看这三人站住纹丝不动，明显被仙人用法术定住的。”

    白无常压低声音道：“老兄说得对极，不是孙大圣做的怪吧。”他双眼乱转，神色很不自然。

    黑无常摇头道：“不可能。孙大圣早成战斗胜佛，散去昔日顽皮性子，西天享福呢。那会来到凡间消遣这三人。”

    白无常松口气道：“那最好了。说句实话，但凡听到孙大圣的名字，我的脚软的不行。”

    黑无常道：“老弟，老哥和你一样。此处无人，说句闲话，不要说我们这下跑腿的，就是地府中那些当官的，还不是一样的。”

    白无常道：“老兄，还没说，孙大圣那棍子着实厉害，闹得天宫不得安宁，众天仙神将拿他没辙，不是西方佛主救驾，朝廷没准改姓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