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约

    天灵武剥离，残损之躯，本灵脉破碎，无用至极。

    一句话在水中飘零，如同冰花遗落，冻结了所有一切生机。没有人知道这句话来自哪里，就像是凭空而出。

    月明湖泊几乎所有的泉水在这一刻沸腾不止，无穷的浪花拍打着秋林。无边乱流间，一处处奇异的景象正在形成，而且每一处都凝聚着十分强大的灵力团。令人震惊的无法呼吸，因为这里的每一个灵力团的浑厚程度足以让一个灵者吸收一个月的时间！估计还会有余！

    可笑，可笑……

    低沉的声音，沙哑却又响彻云霄，整个云端仿佛化为了黑魔，吞噬了星空，令月光也无法穿透。

    它似在咆哮，也似在蔑视。蓝色的光晕中一双冰冷的眸子缓缓地睁开。如同要挣脱出枷锁一般，疯狂，欣喜，愉悦，以及还有一种复杂的哀叹。

    第两千一百九十八代守灵人啊，你这一次的选择可令我一点也不高兴！简直愚昧无知！

    蓝色的灵力源泉扩大，一道显瘦的身影安谧的漂浮在其中，是叶羽，他的手掌心上，黑色的椭圆形宝石正散发着幽光。激烈之后一切骤停，神秘的光影体陷入了犹豫，就连天穹也合上了嘴巴，不再嘶吼。

    于神武纪元之初起，守灵世家有恩于吾，如今数千载春秋已过，守灵者，这算是吾的报恩。第两千一百九十八代守灵人，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至于他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死灵契约，这将是他的事，与吾无关。

    一番奇怪的话后。语音落下，很快的很快，一缕缕暗芒瞬间占领了这一片湖泊，红色的幽光在其中逐渐闪耀，当灵力源泉消失，就连湖水也陷入完全的寂静。

    ……

    “波动消失了？”

    天空中红色身影一顿，蓝诺黛眉一皱道。

    月明湖上很快多了道身影，蓝诺乘着风翼稳稳落在湖边打量着周围。

    水流平和，万籁俱寂，这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湖水粼粼，微波荡漾。

    “奇怪！”

    几度思索，寻找，蓝诺终于叹了口气准备打道回府。只是在离开月明湖的一刹那，她的身体一滞，美目目光投向了两旁。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手法？！”

    蓝诺的瞳孔一缩，无法想象的一种猜测浮现，就连身为斗灵师的她也不得不震惊无比！

    此事速速得向上级汇报！一点也不能耽误！

    风翼如刀刃掠过，红色灵影消失在天际。

    ……

    “咳咳，疼疼疼！”

    叶羽的头皮发麻，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突然出现在灵体上。就感觉像是有数万万条吸血虫，趴在身上，在血管中用利牙啃食自己的血液。

    叶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突然的到来，毫无预兆。

    阿泰……你的项链到底隐藏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大的灵力源泉？

    疼痛中，叶羽难得的保持一抹清醒的意志不灭，就像是被抽取灵武的那一晚一样，绝望无力，再挣扎也是徒劳。

    很难想象，一个奴仆，一个几乎与武者世界毫无瓜葛的人，居然因为这条项链坠有了交点。

    阿泰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这种令人垂涎三尺的至宝？还有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靠近我？

    一个生者对一个死者的猜测，少年的手指向上伸去，

    叮~

    水落的声音，一道道波纹散开。复杂的纹路如同会移动的红色触手展开，交错杂乱无序，却又有条不紊，若一朵巨大的花苞在缓缓地绽放，空灵凄凉。

    这是什么？少年一怔，意识海泛起了一阵海浪。

    不……不会吧？！

    纹路骤变，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张牙舞爪，可怕至极，叶羽的灵魂体瞬间被咒纹包裹，叶羽想要逃跑，却因为灵魂的剧痛无法动弹。

    彼岸花开，彼岸叶落，天地可鉴，以此为契。吾，万古之灵，离！谨遵神武令之托！

    光影中一段像是喃喃自语的话传来，叶羽透过黑色的纹路束缚看清光影中的景象。

    那是一双蓝色的寒眸，妖异而又令人发指。

    放心，很快就结束了，令人可怜的蝼蚁。现在的你还不需要来背负代价，不过我相信很快的很快，你就会得亲自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