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招兵买马(上)
“你怎么印了这么多,咱俩得发多久才能发完啊。” 在健身房里,看着满满一桌子成捆的传单,林岳捂着脸,一筹莫展的说道。 “你不知道,现在印刷厂搞活动,买两万张送三万张,你看这一摞是一万张,单买一万张是二百块,一张平均就是两分钱;买两万张的话还能送你三万张,平摊下来一张才八厘,2.5倍的价格差啊,咱们的预算在这摆着,大头儿还是用在购买训练的器材和简单的房屋翻新,宣传这块咱们暂时就先用这些笨办法,毕竟刚开始生意也不会太好。宣传这东西,既然咱们不能做到全媒体覆盖,那就要在现有能力下做到最好,咱们俩也就多跑跑腿,雇人的话都不一定给你扔到哪去了,事倍功半多不划算。”谈起生意,胡路自信满满的对林岳说教起来。 “好吧,听你的,不过咱们啥时候开始发。”林岳对经营和宣传实在没什么天赋,无奈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双手依旧捂着脸,仰面躺在地上。 “等明天吧。对了,你不是看好大全他们训练馆里的器材了吗,我前两天让大全牵线,联系上他们的供应商了,质量没得说,就是有点小贵。不过既然现在咱们装修档次不如别人,那就从器材上找齐吧。” 说着胡路又指了指屋里的几个角落道: “这个窗户得换一下,还有那个墙角有点掉皮了,装修的人下午就开工,大概三天就能干完;这地板不行,得换成垫子,尺寸我都量好了,专门定做的高密度垫子;还有在这,就在靠窗这个位置支一个围绳拳台;门口还得上点监控,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胡路站在房间中央,,指着屋里各个需要修葺的角落指点着江山。 “那大概啥时候能开张。”林岳躺在地上问道。 “最快一周,最慢也不超过十天,下午工人来开工,等我安排完了之后咱们去办执照去,我都联系完了,我哥们就是管这个的,几天就能下来执照。对了,我晚上约了几个健身教练,听说都挺有名的,本来想让大全陪我去的,不过他快休完年假了,在家陪方芳呆两天的,到时候只能你来帮我长长眼了哈。” 胡路像冲锋枪一样说着,林岳又闭上眼睛,无奈地说道: “得,你说咋办就咋办,我跟你走就完了,我现在就想清静一会....” ★★★ 下午工人陆陆续续的开工了,胡路带着林岳把培训班有关手续又跑了一遍,因为提前早已疏通好了关系,所以并没花上多长时间。坐在车里,胡路燃起一支烟,对着林岳说: “我看见小妹了。” 因为林晚的原因,每当听见“妹”字,林岳都会精神一凛。 “谁?” 看到林岳的反应,胡路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好像说有点点瑕疵,紧接着补充道。 “别别别,别误会,是咱教练的闺女,牛小妹呀,你忘了?就....就...就是小母牛!” 胡路大全和林岳都是一个武术培训班的学员,因为是花钱学的兴趣班,所以并不以师徒相称,而当他们渐渐取得一些成绩之后,市体校便会从他们中间抽选一些学艺精湛的学员去集中训练,逐渐参加比赛,从而进行再次的筛选,直到十八岁前后基本就可以决定他是否可以进入职业领域或是退役了,胡路就是在这个阶段退役的,而林岳和大全则继续打了下去。当时带队的教练叫牛超,最早是练自由式摔跤的,后来改练的散打,一身横rou,膂力过人。因为摔法出色,圈里人称“鬼跤牛”,对训练的要求严苛到变态,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而这个小母牛,就是他的独生女儿。 “教练咋样了,现在还带学生么?成绩怎么样?”林岳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胡路苦笑了一声,接着道: “他带咱们之前就离婚了这事儿你知道吧,打了十几年光棍。也就是四五年前,老牛在微信上认识一个外地的中年女人,据说是丧偶,后来借着带队打比赛的机会去见网友了。俩人都是单身十几年的选手,好家伙,干柴烈火烧起来可就没完没了的,折腾了一宿。等早上那女的叫老牛起床就没叫起来,才发现他早就呜呼了。哎,这才是真正的牡丹花下死啊!” 两个人坐在车里不住的摇着头,为老牛这种死法感到惋惜,抑或是羡慕。 “你在哪看见小妹的?”林岳突然想正题,问道: “她大学刚毕业,来我们诊所应聘,不过她不知道诊所是我的,而且简历正好让我看见了,你看,我还给拍下来了。”说着胡路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冲着林岳说。 “哟呵,还真像她爸!哎,想想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当时还是个小姑娘呢,跟着咱们屁股后面玩,你还别说,虽然她才十岁出头,不过她当时的跤摔得也是有模有样,同龄的男孩儿根本不是她对手。”林岳笑着说。 “现在是三点半,我约的是晚上六点,还有时间,要不咱们去看看她啊?她现在就在我家诊所实习,也不远,开车就几分钟的事儿”胡路看了一眼表,对着林岳问道: “得嘞,胡总,下午听你安排。”林岳闭着眼,顺着副驾驶的座位缓缓地滑了下去。 ★★★ 几分钟之后,车停在东海诊所的门口,二人刚下车准备进去的时候,诊所里迎面走出一人,险些和胡路撞了个满怀。 没错,就是她,小妹。 因为是教练的女儿,经常跟着林岳他们混在一起,年龄又比林岳他们小很多,所以大家都管她叫小妹,当然,也在背后称他为小母牛,不光因为姓氏,从身材上也可以很形象的体现出来。大名叫牛倾城,听听,多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只不过现实往往都是骨感而残酷的,有诗意的仅仅是名字。二十四岁的年纪,一米七的个头,目测最少一百五十斤的体重,四肢粗壮有力,身形从远看就是一个正方形,一身白大褂,袖子高高的撸了起来。她时正拎着两铁桶的水从门里往外走,眼见着就要撞到胡路,突然一个急停,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