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老同学相见

    和小雪见过面后，杨明辉又找到了学习的感觉，内心也是从未有过的踏实与舒畅。元旦过后，马上就期末考试了。对杨明辉来说这次考试非同小可，不仅关系他能否进预科班，而且关系他在小雪心目中的印象，故他不敢马虎，全力以赴，要一炮打响。

    期末考试共8门，分两天考完。最后一门是地理，考试进行到一半时，外面有人喊：“下雪啦！下雪啦！”杨明辉心里不由一紧，往窗外一望，果然下雪了。杨明辉不由又想起了小雪。自上次和小雪一别，彼此再无音讯。而且杨明辉还发现，这个冬天雪真多，难道是因了小雪？

    考完试，雪依然在下，一下子松懈了的杨明辉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在这离校前的最后一晚，对小雪的思念犹如天空飘落的雪花，无端且恣意长。他有去找小雪的冲动，电话拨通后，还是坚决地挂断。虽然他俩在一起有无尽的默契，但真正主动跨出一步，还是感觉不自在，况且这样聚少离多的现实，无法改变，只能适应。

    吃过晚饭，雪已停了。杨明辉回到宿舍，见一群人围着火炉子有说有笑的，任贤齐的《天涯》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与往日不同的是空气中有烤红薯的香味在飘荡。大家一起吃着烤红薯聊着天，心里一片暖洋洋。

    门外有人找杨明辉，出去一看是初中好友王斌。长了个子的王斌还是一副娃娃脸，笑起来双眼似弯月，但还是那么热情活泼，一个紧紧的拥抱算是最好的问候了。回到宿舍，杨明辉介绍完，大家都围着王斌，在玉林上学，那种神秘与优越如罩在他头上的光环，教学质量、校园环境、住宿、饮食等都成为聊不完的话题。王斌也受用这样的待见，性格开朗的他，俨然如外宾一样，坐在火炉前，满是居高临下之感，言谈举止大气，满情壮语，红薯皮掷地“啪啪”有声，对吴中甚是鄙夷不屑。杨明辉静静地听着，没做声，真是狐假虎威，王斌学习怎么样他还不清楚，再说又不是在玉林中学上学，牛气甚了？但这就是新千年吴中的现状，低人一等的感觉在每一个心里蔓延。忽然王斌对杨明辉问道：“你和那个女孩现在好着不？”

    杨明辉心里一惊，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感到突然，况且这是他并不想公开的秘密，但性直的王斌问出来了，他只能打马虎眼：“你瞎说什么？都同学关系，能有什么呢？”

    王斌是杨明辉初中的死党，当他内心的苦楚和压抑无处诉说时，就把它们变成文字，邮寄给王斌，聊以心里慰藉。王斌和他分隔两地，亦没有泄露秘密的可能，所以比起霍达和薛耀峰，和王斌倾吐的更彻底、更痛快，但那也只是文字上的发泄。突然听到王斌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杨明辉还是直呼大意失荆州啊。

    “是那次宿舍来的那个女的吗？简直天仙下凡呀！”宿舍里有人发着声。

    “明辉这小子自私，只让我听故事，却不告诉我那女孩叫什么，长啥样？真悲哀呀！”王斌自顾说着，也没在意杨明辉心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