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药
也不知多了过久，一阵阵的疼痛令何显泉完全醒了过来，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还在抱着他的华小雅。 华小雅头瞥向一边，几乎是不忍看到何显泉惨烈的模样，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尖尖的下巴上，晶莹透体，最后化成一大颗，落下来。 仿佛是感到何显泉的目光，她扭过头看着他，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心疼地看着他。 “小雅姐，警察会不会来抓你”何显泉躺在她的怀很舒适，像极了一只睡午觉的小猫。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已经肿胀得只剩下一条缝，嘴也肿了起来，说起话来有些瓮声瓮气，与小猫的细声细语是无法比较的。 华小雅摇了摇头，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说道：“放心吧，他们都是道上的混子，劣迹斑斑，心里也没有法律的概念，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是自己出头摆平，绝不肯去找警察的。不过这个店是开不下去了，我还有些积蓄，一会儿送你去医院。” “那你怎么办”何显泉并没有提自己可以疗伤的事情。 华小雅的眼神突然迷茫起来，过了好一阵，才喃喃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名孤儿，很小就出来做工，后来跟了大哥，也过了几年好日子。大哥是这一片的老大，对我却不是外界传的那样，他待我就像是亲meimei一样。可惜的是，大哥在一天夜间被人刺死在街口，直到现在也没查到谁是凶手。大哥一死，兄弟们都散了，再后来便出现了虎哥这样的存在。” 说到这里，她抽噎了几下，显然是在怀念大哥在的日子。的确，有一位大哥罩着，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当然是逍遥自在。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华小雅擦了擦眼泪问道。 “我叫何显泉。”何显泉说话模糊不清，说了好几遍华小雅才听清楚。 “好古怪的名字。”华小雅轻声说着。 “小雅姐，现在几点了”何显泉问道。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只要到了晚上，老杨头儿的药就可以使用了，只需要一刻钟，身体的伤势就可以完全恢复 “晚上七点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说道。 “快帮我把柳条筐里面的白瓷瓶拿出来，一个就行里面有药水，你帮我涂在身上的伤处，除了左臂。”何显泉说道。 华小雅轻轻地应了一声，将何显泉轻轻地放下，从柳条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当她看到里面还有两沓冥币和一些散落的冥币时，也不禁吃了一惊，看到了她背部很明显地动了一下。 拿着小瓷瓶，她又找来了一些药棉，将瓷瓶打开之后，问道：“这真的好用吗” 何显泉咧嘴一笑，疼得吸了几口凉气，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打开瓶塞子，用药棉堵住瓶口，倒了一些药水出来，药水刚一到出来，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来，熏得她一阵皱眉。 她轻轻地抹在何显泉的脸上、脖子还有众多肿包的右臂上，小心翼翼的，棉花球擦在身上的时候，痒痒的，弄得他直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因为笑会让身上的伤势痛得更加厉害。 看到她一副认真的神态，何显泉也有些呆住了。 药水的效用果然厉害，刚刚涂抹上，何显泉就感到一股清凉之意从皮肤上传来，疼痛也好了一大半，舒服得发出了一阵呻吟声。 华小雅对药并没有太多的信心，这一点从她紧皱的眉头上就能看得出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了，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何显泉感到脸部的肿胀在一点点消退，表面那一层皮肤开始脱离，胳膊上的肿块也慢慢消散着，伤势以rou眼看得见的速度在好转。 “这药水也太神奇了吧，哪里买的”华小雅的惊讶在何显泉的意料之中。 “这件事情讲起来很复杂，绝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讲得清楚的，说不定你还不相信。”何显泉得意地笑着，对比华小雅，他并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感到优越的，但现在有了。 “我信，我当然信”华小雅说着便将他的衬衫扣子解开，开始给上身涂抹药水。 何显泉本能地收缩了一下身体，脸上红了起来，幸好脸部的皮都张了起来，以至于脸色看不太清楚。 伤势的好转令何显泉有些眩晕，毕竟刚才挨了打受伤就有些疲惫，现在伤势好转了一些，便有些昏昏欲睡。 迷糊过程中，他感觉裤子被褪了下来，命根子处也传来一阵阵的清凉之意，不由得“唔”地一声出来，刚想动动身体，左臂处却传来一阵剧痛，令他立刻醒转过来。 看到露着的下身，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裂开的皮肤也掩饰不住，害得他急忙用右手把裤子提起来。 “哎还有点没擦到呢，你的要害部位肿得厉害，要是不治疗的话，恐怕要落下残疾的。”华小雅笑着说道。她知道了药水的神奇，心中压力大减，对于何显泉，她已经将他当做一名孩子，所以并没有任何羞涩。 “我还是自己擦吧。”何显泉唯唯诺诺地说着。 “好吧，给你”华小雅没有再说什么，也看出了何显泉的不妥，将沾了药水的棉球递给了过来。 何显泉将棉球伸了进去，轻轻地擦着肿胀的部位，肿胀感和疼痛很快消失，还传来一阵阵的快感，令他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反应。 “你为什么不先将左臂治好”华小雅看了一眼支起帐篷的裆部并没有太在意。 “我我要利用这次厄运翻身，我要让厄运变成好运命运命运，命在天，运在人，我要改写我的运”何显泉回答道，神情充满坚毅之色。 华小雅听了之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她的脸距离何显泉很近，使得他很详细地观察着她。 虽然她说自己有三十来岁，可是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只是因为经历得事情太多，所以显得成熟一些。 她也感到了何显泉的目光，望了他一眼，遂抬起手在完全恢复的脸上一刮，说道：“看什么看小鬼头” 何显泉咧嘴笑了，她也跟着笑了，笑得那么好看 半小时之后，身上的伤势在神奇药水的作用下已经完全恢复，除了肿胀部位还存在涨裂的皮之外，完全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身上带血的衣服也换了下来，她将一套休闲的衣服找给何显泉穿上。 她说这套衣服是大哥的，大哥死去之后，就留下了这身衣服，剩下的财产都被虎哥这样的人物抢了去。 衣服穿在何显泉身上宽宽大大，可以判断出大哥生前一定是名魁梧的大汉。 何显泉开始对华小雅所说的话以及虎哥的行为进行分析，若是杀害大哥的人是虎哥，那么虎哥在大哥死后抢夺财产以及欲霸占华小雅的事情就可以说得清 难道刺死大哥的凶手是虎哥 华小雅也看出何显泉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打扰，在一旁兴致冲冲地把玩着装药水的空瓷瓶。 白色的小瓷瓶仍旧是冰凉冰凉的，最大程度地散发着寒气，看起来很神奇。 沉默了好一阵，何显泉打破了沉默，信心满满地说道：“小雅姐，你收拾一下，咱们该出去了，今晚你听我的，咱们要咸鱼翻身” “今晚我听你的”华小雅的声音像只蚊子，完全没有了之前吼虎哥的气势。 何显泉咧嘴一笑，目送着她向后厨走去。 何显泉在后厨帮忙时，发现这个店还有二楼，入口就在后厨的尽头，若没猜错，华小雅的住处就应该在二楼。 女人化妆的时间很长，这一中知道过，现在是真正领教了。不过他也没有闲着，利用等她的这段时间，将设想的计划又想了一遍，同时也查看了自己胳膊的伤势，看能不能坚持住。 左小臂已经完全断了，看样子还是粉碎性骨折，断了的椅子腿斜插在胳膊断处的rou里，红色的rou外翻着，肿得很高。心脏每跳动一次，便有一次疼痛冲击着神经。 若是现在将椅子腿拔出来，一定会血流如注，而且剧烈的疼痛会令他昏迷过去。 “看来过一阵等我拔出椅子腿之前，一定得喝几滴鬼奶提提精神才行，要是晕了过去，我的计划就会泡汤了。”何显泉将一瓶鬼奶拿在手心中暗想。 计划的地点是在立交桥下面，那里到了晚上人流量很大，在那里开展计划最合适不过了。 此时，何显泉已经将与秦依依的约定忘了一干二净，却想不到这件事情导致了秦依依的变化，最后发展到不可想象的地步。若是这时何显泉能够想起约定，也许事情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世间没有那么多“若是”，也没有那么多的“也许”，该发生的就必然会发生，不该发生的就不会发生，话虽然拗口，说的却是实情。 当他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推演计划时，后厨终于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何显泉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墙上的挂表，时间已经指向晚上九点。 半个小时的化妆时间 当华小雅走出后厨的时候，他眼睛一亮，甚至连左臂的疼痛都忘记了，眼前出现的美女使何显泉觉得这半小时的时间没有浪费。 华小雅掀开半截门帘走了出来，身穿红白条纹紧身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精致剪裁，显得小巧玲珑，圆领下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淡蓝色的迷你短皮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一双白色布鞋简约大方。这一身衣服将她玲珑娇小的身材更加凸现出来，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下抱起她来。 她左手手腕上是一连串淡蓝色的星月手串，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头发蓬松盘起，雪白的耳垂挂着两个小巧玲珑的耳钉。脸上只是化了淡妆，嘴唇上涂了淡粉唇彩，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暗红的眼眸散发着妖冶。 何显泉愣住了，他完全想不到华小雅居然能够这么好看，给他的第一印象，她完全就是年轻版的徐若瑄 “我这身打扮行吗”华小雅转了个身问道。 何显泉抬起手抹了抹嘴角流下来的口水，说道：“哦，行，太行了。姐，你坐到我腿上来，我给你说说计划” 华小雅走到何显泉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捏在他的鼻子上，笑着嗔道：“你想得美其实我比你岁数大不了多少，只是平时不敢打扮，只能是一脸油一脸灰的。你也知道，在这种地方，若是打扮成我现在的模样，恐怕早就被虎哥等人吃了。”说罢便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与何显泉面对面。 何显泉脸上微微一红，嘿嘿地笑了两声，笑声让他想起了虎哥擒住她时的笑声。 他开始讲述计划，计划很疯狂，却能引起人的注意，钱自然会大把大把地赚到手，有了钱才好在城市中生存下来，才能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为所爱的人创造出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湾。 何显泉有些惊讶，华小雅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听了计划之后，又提出了几点具体的改进意见，令他不由得高看她几眼。在她的建议下，疯狂的计划已经趋于完善。 她原本是想将那只柳条筐扔掉的，但是何显泉知道柳条筐在鬼域还是有很大的作用，便阻止了她。她还说等空闲下来，可以用柳条编一个手提箱，提高些档次，用着也比较方便。 她找出了两根结实的尼龙绳，给柳条筐绑好，这样就方便何显泉背着，至少可以让受伤的左臂歇歇。那些小药瓶自然不会在放到筐里，而是用一个标准的密码箱装了起来，看起来十分上档次。密码箱应该也是大哥留下的，样子看起来很酷，就像是特工007用的那样。 准备好了一切之后，两人出发了，出门打了车，很快便来到了熙熙攘攘的立交桥下。 晚上九点半的立交桥十分热闹，做买卖的、谈恋爱的、闲逛的、乘凉的，堪比市里最热闹的商业街了。 何显泉又来到之前住过的地方，这里的人流虽然少了一些，却比较宽敞，更有利于计划的开展。 将裹在左手臂上的布拆了下来，用右手托着。痛自然是很痛的，汗水从前额和后脑勺子不断地流了下来，可是何显泉却强忍着。 “噹”华小雅从柳条筐中拿出铜锣，猛地一敲，发出洪亮的声响。这种锣本就是早年杂耍艺人们在街头表演所用，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过往人们的关注。 周围的人们听到锣响之后立刻转头向这边望了过来，华小雅又连续敲了两下，是“三叩九拜”的三叩，用意是对观众们的敬意，这些都是早年街头艺人们才讲究的，现代的艺人们已经不流行这个了。 华小雅很小便出来闯荡，自然是见多识广，知道这些也算不上稀罕事。 “南来的北往的,去过美国的,到过香港的，走过南的闯过北的，游过山的玩过水的，留过学的,访过美的，大马路上亲过嘴的。”说到这里，华小雅顿了顿，将目光望向两名十分亲密的小情侣，惹得围观的众人一阵大笑。 “顾客朋友大家好,请你过来瞧一瞧,瞧瞧看看不收钱,只为大家做宣传。俗话说得好,要不要看热闹,买不买看好歹。你见得多,识得广,南方北方任你闯。请你看看我这神奇的药水，现场真人演示，绝不掺假。我旁边放着的这把菜刀是狮王谢逊用过的屠龙刀打制而成，削铁如泥、吹毛立断。一会儿我弟弟做完第一季的演示之后，找几位不相信的看官上来，拿着这把屠龙刀随便向我弟弟身上招呼让大家伙看看这神奇的疗伤药到底好用不好用”华小雅虽然穿着打扮像极了都市女郎，说起话来却江湖气十足。 何显泉听了这话之后，险些没笑出声来。 他的计划是让她吸引一些人过来就行，最后用刀割伤自己的主意也是他想出来的，却想不到她让观众上来随便砍，这要是上来一个虎点的，一刀砍断了脖子，别说是神药，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恐怕也救不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只是走过来看个热闹。很多人已经拿出手机，当起了拍客 这个正是两人要的效果 华小雅走到何显泉的身边，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问他能不能行。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能说不行，到了这个时候，不行也得行了。想到这里，何显泉微微点了点头，脸色一正。 无论如何都要挺过这一关，这也是他一直坚持没有治疗左臂伤势的原因。老杨头儿的药水对外伤有奇效，就是不知道对骨折有没有效果，这也是需要何显泉下赌注的地方 无论如何，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