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针锋相对

    第二日清晨，我和陈群早早便起来，准备去接送陈登。远来是客，何况陈登是个说客。我俩吃了几口香油凉皮，就匆匆往吉月酒家赶去。

    陈登的精神不错，我们见到他时他还有滋有味地吃着三丁包子。我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元龙，昨晚可睡得安稳？”陈登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我为劝说刘豫州兼领徐州牧而来，不是为考察酒家服务质量来的。”

    陈群哑然一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圆场。我心里清楚陈登的角色已经转换，他不再是那个几天前和我们相谈甚欢的湖海豪士。在他踏入小沛城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徐州士族豪门的代表。

    我说道：“刘大人有早期的习惯，现在他应该已经在案前处理政务，我和长文这就带你去将军府。”陈登善意地点了点头，用湿抹布擦了擦手，跟着我上了马车。

    陈登是以私人名义拜访刘备，所以陈群安排他到书房等候。我刚进将军府，小环就兴冲冲地凑过来告诉我：“刘将军在偏殿等你。”看来刘备还没有充分准备好如何应答陈登的劝进。

    偏殿内书案前，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我进殿时，那中年男子还在案前专心致志地批阅公文。我知道他是在假装镇定，于是我上前作揖说道：“属下豫州别驾司马懿拜见主公，一个多月不见主公安好否？”

    刘备听我打起官腔，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笑着说道：“仲达参见，玄德安好否？”刘备起身走到我面前，双手搭住我的肩膀说道：“仲达，你终于是回来喽，想死我了。”

    我打趣道：“主公是鱼，我便是水。主公是鹰，我便是爪。主公是虎，我便是风。主公是龙，我便是云。”刘备大笑，说道：“收起你的矫情，一个多月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滑头了。”

    我退了一步，正色说道：“属下不敢，典农校尉陈登已在书房等候，还请主公速速前去。”刘备叹了口气，说道：“陈群的信上建议我推荐孔文举领徐州牧，什么道理？”

    我察觉出刘备的不悦，毕竟徐州是他垂涎已久的肥rou。我竖起食指（荀氏家族的招牌动作）说道：“我和长文合计后的结果。请问主公自比袁术，如何？”刘备面有惭愧之色，摇头说道：“袁公路四世三公，袁家门生故吏遍及天下，我不如他。”

    我笑着说道：“袁术生性傲慢，为人背信弃义更有篡汉之心。这种人命不久矣。”刘备担忧道：“陈群应该把那份前方斥候送来的报告给你看了，眼下袁术兵锋所向锐不可当，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我说道：“主公是担心自己兵少将寡？”刘备叹气说道：“难道这条理由还不够充分吗？”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叹气道：“如果只是袁术一人，仲达也不会劝主公推荐孔融大人了。”刘备闻言神色大变，颤声说道：“依你的意思，还有其他人觊觎徐州？”

    我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当今天下诸侯并起。难保有人借鹬蚌相争之时，坐收渔翁之利。”刘备哀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刘备练保境安民也办不到吗？”我说道：“主公现在无须对无妄之灾感到恐惧，我也只是提醒您提防其他的割据势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