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命运十字路

    迪尔伯特的骑兵队已经冲入步兵团中展开了屠杀。步兵为了存活，奋力抵抗，却无法保住脆弱的弓箭手。阿卡莎的右腿因被魔法箭射中，失去知觉，只能用一只腿支撑着身体手舞着巨剑。杰拉尔在阿卡莎的盲点四周穿梭刺杀，只见盾牌、手臂、马腿和士兵的头稀稀落落的斩飞在空中，呈出一片火与血的海洋。

    “只能到这了。阿卡莎！杰拉尔！回撤！”路西法的异次元传送阵的范围只扩散到整个军团的三分之一，剩下的已被敌军淹没。

    隔川相望，米西城南面的山道里火光冲天，烈火随风四处乱窜。路西法的伤势好转后，施展‘治愈术’为伤员群疗。

    雷奥睁开双眼，看见几个模糊的轮廓渐渐地清晰，“阿卡莎......拉芬......”。慢慢坐起身环视着痛苦不堪的士兵们，没有任何的表情。

    路西法看到雷奥已经苏醒：“对不起，雷奥，我......”

    “路西法，该道歉的是我。看着士兵在眼前一个个倒下，我没能抑制住情绪。”

    阿卡莎打断道：“行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在那种情况下，谁也会失去理智。路西法不阻止，我也会去阻止你。”

    雷奥深思了一会，说：“杰拉尔呢？”

    “在帮阿勒尔包扎伤口。”

    “阿勒尔也负伤了。”雷奥的话语中带有对阿勒尔的愧疚之意。

    “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他在之前没有退缩，一直努力保护你。”

    阿勒尔和杰拉尔一同来到雷奥身边，阿勒尔先问候道：“你终于醒了，没有受伤吧。”

    一行泪水从雷奥的侧脸滑下：“阿勒尔，不久前我还许诺带你回去见你的父亲，却险些全军覆没。”

    阿勒尔第一次见到雷奥流下眼泪，停顿了下说：“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还是一事无成的废物呢。”又看了一眼拉芬，“或许活不到现在了。”

    清晨时分，大家在路西法的治疗魔法下都已痊愈，开始整理装备。

    雷奥想统计一下剩余战斗力，开口问道“还剩多少人？”

    “不足二百。”杰拉尔低沉的回答。

    “奥布里城还没有消息吗？”

    所有人鸦雀无声。

    看没有人回应，雷奥的第一反应就是奥布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到底怎么了，快说！你们能隐瞒我多久？”

    “我们没有去处了，奥布里已经毁于一旦。”

    雷奥的预感成为现实，“城里的市民怎么样了？”

    “悉数被杀，没有活口，包括影子小组。”

    “暗中的敌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心思只有一个，就想将我置于死地。”

    阿卡莎接着对雷奥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和杰拉尔一同探查附近的安全情况，在路上发现一个影组的成员。因为伤势太重，没有说话就断气了，但从伤口来看，我判断是夏洛特所为。”

    “夏洛特？教会骑士？”

    “是！我和夏洛特共事过，她的杀人手段我甚是清楚。”

    这时大家都在尽力寻找线索，希望找到问题的突破口。以至于不这么狼狈的被暗中的敌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雷奥将众人的线索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说道：“首先，从阿勒尔提到的，雇佣兵是财团派来的，财团与尤利西斯是联盟关系。其后我们遭到埋伏，对方必然是提前知道我们的目标。然后杰拉尔和阿卡莎发现影组身上的伤口，判断是教会所为。把这些线索连串起来，一切都指向尤利西斯。”

    路西法接着雷奥的话，继续说道：“表面看确实如此，但仔细想想，尤利西斯的目的是迪尔伯特的领土，不可能和其联手只为除掉雷奥。即使尤利西斯怀疑雷奥的企图，也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的派教会出面。”

    雷奥点点头：“我和路西法是同一个意思，暗中的这个人暂时不能确定，而且目的不是想杀死我这么简单，是想让我困于窘境。”

    世上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厄运如今笼罩着雷奥，使他迷茫，摸不清方向。然而幸运却将拉芬、路西法还有大家一个个带到雷奥身边，让他在命运的十字路上有了相互依靠的同伴。若将命运看做是绝对不可改变的东西，就必然通向绝灭。成也罢，败也罢，雷奥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突破命运之路。

    想到这，雷奥重新燃气斗志，对士兵说道：“一天的时间，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还有人愿意跟我继续走下去吗？”

    “雷奥将军，我们大家就算回到帝国，也会被处死。我愿意跟你走下去！”一名骑兵首先表明了心迹。骑上战马，举起战旗站到一侧。过了一会，士兵们根据编制各自归队。

    雷奥对第一个站出来的骑兵说：“扔掉战旗，从今日起，你们不再属于布罗德帝国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