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玄幻小说 - 藏锋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八十章 荣幸之至

第一百八十章 荣幸之至

    青山绿水,茂林修竹。

    身着白衣的徐寒再次出现在这方天地间,他迈步走向山脚下的那间茅屋。

    他的脚步很快、很急。

    他的眉头紧皱,脸上的肌rou隐隐抽搐,似乎正极力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某些情绪。

    他推开了篱笆院的院门,院中的黑猫与黑狗停下了打闹,纷纷在那时转头看着他,它们的目光中并不再是如上一次白衣“徐寒”到来的警惕与恐惧,而是多出了些许疑『惑』。

    但满腹心事的白衣“徐寒”并未有注意到黑猫黑狗这点细微的变化,他径直来到了茅屋的房门前,却并不言语,只是冷着脸『色』直直的盯着房门。

    而门内之人似乎也确实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在数息之后,门内便传来的声响:“帝君很是清闲,怎么又有空来我这寒舍?”

    房门随着屋中之人传来的声音而缓缓打开,一身同样白『色』衣衫的徐寒从屋中迈步而出,笑盈盈的看着来着。

    帝君皱了皱眉头,以往的徐寒虽然未有明言,但无论是从他平日里的着装还是与之交谈的神情,帝君都能感受到徐寒有意的想要与帝君保持着某种区别。

    而此刻一身白衣,神情平静又带着些许悠闲的徐寒,让帝君不免生出一种,自己的身份与徐寒对换了的错觉。

    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太好的感受。

    “上次的茶喝完了,我还未来得及去山上采摘,今日就只能以清水代茶了。”徐寒似乎并未感受到了帝君此刻心头翻涌的期许,他笑眯眯的在院落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又取出石桌上早已放好的茶壶,为自己与帝君都纷自倒满了一杯清水,然后这才微笑着朝帝君伸出了手,言道:“请坐。”

    帝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但还是在数息之后坐到了徐寒的对面,然后他端起那水杯放在嘴边轻轻一抿,嘴里言道:“你很清楚这个世界中的一切都只是幻象,莫说是区区茶叶,就是天上的星辰,你念头一动,亦是明灭由心,何苦与我在这里胡言『乱』语。难不成你以为本尊会与你在此处做那三岁幼童过家家的游戏?”

    “帝君将我放在这个幻境中不就是为了磨灭我的心智,让我沉『迷』其中,怎么在下真的这么做了,帝君反而不开心了呢?”徐寒也端起了杯中的清水,饮下些许,然后笑着反问道。

    帝君并不言语,而是死死的盯着徐寒,看了好一会的光景之后,方才再次说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比起那些天外鬼谷子,更加可怕。”

    “帝君说笑了,现在的徐某不过是帝君的阶下囚,哪比得了那些算计通天的大人物们?”徐寒应道。

    帝君知道,以此刻徐寒的心『性』他很难再从对方的嘴里套出些什么他想要知道的话题,故而他也就收起了继续与徐寒虚与委蛇的念头,而是直截了当的进入了正题:“按照我们的约定,这几日以来我已经停下对这方世界的渗透。而就在昨日,我却闻到了鬼谷子们那令我作呕的气味。”

    “我想他们已经再次寻到了这方世界的所在,那你的计划呢?”

    徐寒端起的茶杯在半空中微微停滞,但面『色』依旧不改:“算一算也有足足八个月的光景吧,比我想象中的时日还是短了一些。”

    “然后呢?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你可别忘了,一旦鬼谷子们真的再次入侵到这个世界,我得死!你们也活不了!”帝君的眉宇间隐隐有煞气涌动,相比于此刻徐寒的冷静,帝君的模样却多少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帝君被囚禁了数十万年,这么长的时间帝君都熬过去了,怎么到了这时反倒自『乱』阵脚了呢?”徐寒眯着眼睛端量着眼前这位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衣着都相差不大的男人,嘴里意味深长的问道:“还是说帝君是在害怕些什么?”

    帝君脸上肌rou抽搐,他握着水杯的手,指节发白:“你知道那些鬼谷子们找上了谁吗?你造出来的那个伪神,他们正在教授那个伪神如何成为这方天地真正的神只,而一旦他们做到了这一点,再施以蛊『惑』。那个伪神便很有可能倒向他们一方。”

    “帝君也说了,子鱼只是在下造出来的一个伪神,她所谓的神力也就只能在这方天地逞逞威风,帝君怕她作甚?”徐寒脸上的笑意更甚。

    而这话却不知为何触怒到了帝君心头某些极为敏感的心神,他眉宇间的煞气在那时根本难以遏制的『荡』漾开来,然后他一拍石桌,身子豁然站起:“少给本尊装糊涂了,那伪神一旦彻底掌控了这方世界的力量,那她便可轻易的打开世界深处的封印,将我留在世界深处的四成力量取出,到时候无论是她自己独吞了这份力量,还是将之拱手说给鬼谷子们,那等待着你我的都是死路一条。”

    “甚至她根本勿需这么麻烦,只要她直接将这个世界的气息完全暴『露』出来,鬼谷子们便可彻底锁定这方世界的所在,到时候,鬼谷子们只需毁掉这个世界,他们便可以获得这场数十万年来的博弈的胜利!我不信你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帝君也知道在下不是傻子,也明白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那帝君到底在担心什么呢?”徐寒笑问道,但话一说完他便感受到了此刻帝君眉宇间浓重的煞气。他知道有些事情终究过犹不及,故而在说完这话的数息之后,便再次言道:“帝君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但也并非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