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赤贫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很优越，你是不是曾经做过始终赤贫准备。好像有过这样想法是不是，没关系，实现想法需要走很多路，一蹴而就赤贫，难如登天优越。这是安水来被单独拘留房间头脑游思，没有人生自由时候才想个人问题是沙盘推演危机。

    拘留15日每天都是清水煮白菜，腌萝卜外加兜底米饭。花样是中间换罐头，以为爆料进出口漏洞能被英方奉为上宾，待遇保全性命，刚刚好！

    英方在香港地位被日方碾压，已不是来时的日不落。在香港这个大油桶分食列强都一边用枪炮敲击，另边商业逐击。安水来看到账目上进出口日方份额和英方份额是台面上事情，之所以没有叫出去，是英方还管控湾仔码头，就这样叫出去于外交颜面挂不住，他们在那安水来待价而沽。

    拘留第3天，还是萝卜白菜配隔夜饭。其间盘讯一次，之后就在没人过问湾仔码头事情，低下党身份直觉告诉这没有好兆头，要求几次后上面回话会传讯。隔天上午安水来被套头套押送上车，麻布口袋细缝中看到人影晃动，扯下头套发丝被倒起刺痛头皮，原来在军绿色卡车箱中，车厢蹲满人。前后跟随车辆荷枪实弹，这是要去哪里？

    泥巴路坑洼东西随处安放，车行处晃得里面人跟着碰撞，这路一直开是到郊外吧。大家都报手蹲车里，因为道路太颠簸不能坐上去，那样遇到大坑洼估计会震碎尾骨。

    “嗨，断手的。犯什么事情？”旁边人问，“要关牢狱。”

    安水来遇这一问，才明白英方没保他，而是把当作重犯收押监狱。极力压制情绪让自己镇定，“杀了人！”

    崂山监狱是香港那时间收容量最大监狱，刚开始还是关押重犯，后来因为战争使得香港赤贫阶层为生计常常暴动，偷抢砸杀随时可见。崂山监狱处香港岛南端，偏远靠海被不断输送人犯，监狱里挤满人，房间里地铺都睡三人。

    大铁门开，场地站满人看着新加入菜鸟惶恐，里面人个个都面带菜色，瘦如骨架除守卫看精神饱满外，仿佛走进饿殍世界，每个人头顶上都漂浮食物两字。走路都显得迟缓，好些人跟着他们走，送到房间门口停下来，这些菜色脸又回到场地中好像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新人进入房间脱光衣服，裤衩都不能留。大木箱和桌台靠墙列着，两警员把过来人衣服搜查一遍，钱财留用，衣服扔进木箱中，发现刀片金属类物件先过去暴揍一顿，棍棒交加打至趴下。

    三十多人分批次进入房间水管冲洗，好些人不洗澡半辈子。侵泡出肥皂水泼进来，命令众人搓洗后有是通冲水，强力冲澡干净后出来每个人身上洒虱子粉，剃头匠削尽所有人长短发各自领套衣服，安水来穿上侧面看有刀切口，布料星点留着血渍，直觉告诉他这是套死人衣服。

    安水来被带到17号牢房门口，门走廊狱卒指着说：“里面没地方，这里睡。天亮铃响把被褥抱进着房间放着，刚来学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