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惊天噩耗
; 。如今,严鸿这个jiān臣之孙,少年纨绔,居然也有这种想法,还有了一番设计听他的想法,虽然其中难免有些天马行空之处,但整体上,对合之事的认识,却远远超过许多朝廷衣冠,甚至在有些地方,连徐文长自己,都觉得颇受启迪 徐文长呆立半晌,忽然点头道:“好!严公子好一番算计只是,你可知海禁二字,既顶着祖宗遗法的招牌这许多年间,又与倭乱夷患相交织这其中的凶险万分,稍一不慎就是个粉身碎骨的局面严公子,你纵然有阁老撑腰,却也难彬全,莫非不怕?” 严鸿也是心情激荡之下,忽然想起自己前世所记得的一句残诗,也顾不得那首诗出处时代,当下顺口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徐文长一瞬间石化,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句诗文气势如虹,那份忠君报国之情,绝非做伪,非忠良不可为之如今竟然从这么个纨绔子弟外加jiān臣之孙的嘴里说出来,顿时让徐文长感觉如坠五里迷雾最后只能用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来自我解释或许严家三代之内,真能出一个国朝忠臣? 另一边的胡柏奇也不由纳闷,这个兄长与自己一样都是混帐老倌,找美人喝花酒的主,怎么竟然说了这么两句诗出来?这个情形不对艾难不成是某位绍兴籍的前辈名臣一灵不灭,上了严老兄的身? 徐文长终于说道:“既然严公子有此大志,徐某自然也不敢为了胡督宪一家的兴衰,擅自从中破坏我便助公子犬马之劳,好歹先救了徐海出来” 严鸿大喜,连连作揖:“多谢徐老先生在下方才说的那番计划如何,却请徐老先生参谋” 徐文长沉吟道:“公子之计,若真能得手,却比我这标营放火的计策,更胜了一筹只是那李文藻老jiān巨猾,若是得悉公子准备动手,却怕他别有毒计公子条计策,在这中间尚欠些关节,却待徐某替你补上一补” 严鸿道:“全听徐老先生教诲” 徐文长道:“单说徐某今ri来这绍兴府山yin县,便听得市井有议论,说是徐含党倭寇,已经勾结锦衣卫,不ri便要持械劫狱公子请想,这般流言传来,李文藻却有什么后手?” 严鸿听徐文长这么一说,再仔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些但他并不拿大,而是毕恭毕敬道:“晚辈愚钝,还请徐老先生多多指点” 徐文长也不客气,伸出指头,说出一番计较来严鸿听了,不禁五体投地大才子就是大才子,这般文章,做得实在不一般 听完徐文长所说,严鸿立刻叫来总旗刘连,吩咐他带一名锦衣官校,飞马出客栈,去把本地百户官于得水叫来,就说有十万火急军情,即刻前来,不得有误 刘连领命去了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刘连二人带着于得水又驰回客栈于得水身上草草披着飞鱼服,发髻散乱,看来是被从被窝里拖起来不久 进得客栈,于得水行军礼道:“下官参见户侯不知户侯有何军令?” 严鸿这次却一脸肃然,手按刀柄道:“锦衣百户于得水,听令!本官已查得,自从徐海入狱之后,其余党倭寇,心存不轨,yu要劫狱今我命你立刻点起本部人马,前往山yin县衙门四方的路口分头安营扎寨,以防有凶徒趁夜sè劫狱凡是成群结队,持械可疑之人,皆与我拦住若敢聚众鼓噪,冲击哨防的,即以倭寇论罪,格杀勿论!记赚若是被凶徒冲击县衙门,不管徐海死活,皆要拿你军法从事!” 于得水听严鸿说得严肃,赶紧道:“下官领命” 严鸿点点头,又加了一句:“于老兄,我也知道这绍兴府jiān民混杂,办差事实在不易只是奉了陆大都督的军令,我的脑袋已经押在京师本卫衙门里了这徐海和倭寇到底闹出多大的动静,不在你的责任你只要把通往衙门这几条路给我守好,不让凶徒越过你们冲击监狱,那么就没你的事不然,咱哥俩只好黄泉路上作伴了” 于得水悚然道:“严户侯放心,下官这就点起本百户所的全部人马,赶到山yin县城下官准备在县城的四条路口各驻扎二十名锦衣卫,严密稽查下官自己带三十人巡逻四方,其余的军余用来哨探消息,输送给养倭寇就算来三百人,也不叫他们越雷池一步!” 严鸿道:“你老兄也是久经行伍,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这四条路上的安危,我就全拜托你了这点银两你拿去,给弟兄们买点夜宵告诉弟兄们,都辛苦点”说罢,摸出五百两银票,递给于得水于得水待要推辞,见严鸿眉毛一竖,赶紧收下,千恩万谢地走了 于得水出门之后,严鸿笑对胡柏奇道:“胡兄,那于得水纵然收了李文藻的好处,如此一来,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随便放人去山yin衙门这样,就免得李文藻狗急跳墙,派人假扮倭寇劫狱,趁乱杀害徐海” 徐文长点头道:“这一路虽然断了,却看李文藻是否会再出新招好在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等只静观其变就是” 次ri一早,严鸿亲率十余名锦衣卫,高举官牌,鲜衣怒马,刀枪出鞘,耀武扬威,离了客栈,山yin县衙而去却看一路上,多了不少绍兴府和山yin县的衙役民壮,个个都手持兵器,jing惕地看着这些锦衣卫便是不少当地百姓,也在好奇地围观 接近衙门时,又见当道路口,早有绍兴本地百户的锦衣卫扎下哨所带头的本地总旗见到严鸿一行前来,赶紧上前行礼须臾,于得水也带着几十名校尉赶来,禀告道:“户侯,下官自昨夜奉命,便已率弟兄们严守这衙门四处的要道户侯可是要去山yin县衙门?” 严鸿呵呵笑道:“县衙门是要去的,却不是现在于老兄,你不愧是本卫的老人,办事妥帖!这半天里,料想不至于有什么大事,留下三分之一的人轮流站岗,你和弟兄们都稍事休息下夜里却是要紧的,务必打起jing神,辛苦放哨回头本千户有赏!” 说罢,朝着山yin县衙门方向打个哈哈:“林养谦啊林养谦,今ri本户侯先放尔一马,改ri搜齐证据,再来瓮中捉鳖!”说罢,拨马而回,带着锦衣卫们又杀回客栈而去 回到客栈,留守的胡柏奇早已摆好了几桌酒席严鸿胡柏奇徐文长和梁如飞单在屋中开了一桌徐文长道:“严公子前番扬言今ri要去砸那山yin县衙门,林养谦必然是调集民壮衙役捕快,严阵以待我等今ri却偏只虚晃一枪,叫他防不胜防此之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严鸿道:“还是徐老先生想得周全你说那李文藻得知此事,会不会也气得吐血?” 徐文长捻着胡须道:“就算让他吐血三斗,却也绝不了这厮的贼心徐海一ri不救出,这东南的大计,就还悬在半空啊” 严鸿也点头称是几个人却也无心大吃大喝,只是随便边吃边谈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却又外面打探的锦衣卫,以及徐文长安排的便衣标营,进客栈来禀告,说是现在街坊上的传言纷纷,林县尊上奏朝廷请来的圣旨已经快到了,着将倭寇徐憾立决,以首级送进京城 胡柏奇听了,脸sè一变,把酒杯掉落在地上:“坏了坏了,这事坏了!朝廷真下了圣旨要斩徐海,我们就算有机会下手,也不敢再抢人了啊” 他这里一嚷嚷,隔壁房里,却看丫鬟绿珠冲了出来,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下子跪倒在几个人面前,带着哭腔道:“严老爷,胡公子,徐老爷,还有这位梁大侠,求你们大发慈悲,救一救我家姑爷的命不管我家小姐怎么说,绿珠做碰马,为婢为ji,也在所不惜啊” 接着,又看王翠翘也捂住肚子,一步一停地出来,那张俏脸上,满是yin沉何七章五二鲨也跳了出来,大嚷道:“nǎinǎi的,敢动咱徐大哥,就叫整个绍兴城鸡犬不留!”看这俩倭寇这么嚣张,梁如飞眉头微皱,双手暗搭在腰间若是二人敢有何妄动,便要出手 眼看这屋里乱糟糟一团,徐文长却冷笑一声:“毕竟是做惯了强盗,听到官家声音,腿先软了这丫头,你只管起来徐海掉不掉脑袋,此事还难说得很可是这砍头的圣旨么,一定还没下达” 王翠翘当初是与徐文长有过露水情缘的,深知此人智计非凡听他这么一说,虽然还不明就里,顿时放心了七分,便道:“绿珠meimei,你先起身来这么沉不住气,叫徐先生笑话了”绿珠和何章二鲨,虽不知徐文长的厉害,却也看出严鸿胡柏奇等都奉他为军师人惯听吉祥的话,因此被徐文长这么一说,也暂时止住了哭泣叫嚷,只把眼光投向徐文长 却听严鸿在一边鼓掌道:“不错,不错,徐老先生高见李文藻这一计好毒!” 胡柏奇的眼睛瞪得赛鸡蛋大,看看徐文长,又看看严鸿:“徐叔父,严大哥,您二位说的啥,兄弟我全然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