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命运之血
高矮不齐的混凝土建筑林立，这是白金之都的特点，因要收缩防线，缩减城市占地面积，只能让居民全部居住在几十层，乃至百层以上的高层建筑。 公司的合金技术，要超出这个时代20～30年，正因如此，白金之都有了最强之壁，在今天之前，白金之都的所有居民都以此为傲。 空荡的街道上，分部这很多滩血迹，却不见有尸体，只能看到有不少拖痕。 一栋半倒塌且破败的建筑内，入目的陈设格外老旧，颜色发黑，还坑坑洼洼，侵蚀严重。 几名幸存者躲在此处，一切都来的太快，今早的早间新闻，还播放着那些大腹便便的公司高层，在荧幕内慷慨激昂的宣称，他们说灾难已经过去，能定居在白金之都的帝国公民，都是新时代的幸运儿，要淡忘旧痛，展望未来。 早上香醇的咖啡，荧屏内貌美的早间新闻女主持人，以及烘焙面包的香气，一切的一切，仿佛还留存在嗅觉与味觉之间，但随着一阵接连的轰鸣，以及数之不清的尖哮后，所有的侥幸与美好憧憬，都犹如被丢进马桶的厕纸般，被冲到稀烂。 建筑的入口被各类腐朽后的家具堵住，一旁的墙壁上，大到吓人的爪痕，成为这里的唯一光源，外面阴郁的天气，让透进来的光芒有几分黯淡之感。 总计有八人藏身此地，三名学生，一对新婚夫妻，一名中年公司职员，一名公司的警卫。 而最后一人，是名身材完美，戴着银质耳坠的貌美女人，与其他人不同，她坐在倾倒的衣柜上，神情从容，手中拿着罐橘子罐头，正在研究怎么打开，虽说对于她来讲，这罐头瓶比纸张还脆弱，但她不准备暴力开启。 没错，这正是虫族母皇中的异类，追求个体强大的艾塞亚，最近她心情一般，有点忧郁，所以最近几天都是女性，如果想找人打一架，会转变成男性。 之前艾塞亚的确找人打了几场，比如和帝国之手·莱茵·戈德，之后又和太阳圣徒·瓦格打了场，在那之后，又遇到一名大帽子少女，对方的能力很奇妙，能召出无穷无尽的亡灵生物。 除此之外，艾塞亚还准备去找苏晓打一场，她的计划是，先到白金之都来修整，然后去太阳圣巢，怎奈，还没等去太阳圣巢，白金之都就遭到幽冥势力的攻袭。 目睹幽冥势力的大举进攻后，艾塞亚很疑惑，就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为何会选她作为救世之人？首先，她并不强，和她差不多的，她已经遇到好几个。 这其实让艾塞亚有点受打击，原本艾塞亚认为，自己私底下修行了这么久，应该是最强那一梯，为了节约时间，以前她麾下的虫族去战争，都是她手下的代为指挥。 这也导致，艾塞亚几乎与世隔绝，但这也是她希望的，自身逐渐变为强大的美妙感觉，比指挥虫族有趣多了。 几天前，艾塞亚手下的那名老死了，对方死前那满是担忧与不舍的目光，让艾塞亚懂的了爱与失去这两种情绪，可惜，死亡太过强大，艾塞亚没能逆转死亡，只有看着那名代替她作为母皇的逐渐失去声息。 那位死后，艾塞亚原本的部下们懵逼了，直到它们发现，自己的母皇都认不全它们后，它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全部去投靠深红女皇。 对此，艾塞亚表示赞同，她不懂如何管理虫巢，以及这么多年来，那些头目级虫族，付出了很多，眼下离巢，并不是背叛。 艾塞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银耳坠，心中的失落淡去几分，相比自身的实力如何，她更疑惑另一件事，就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为何要选择她作为救世之人。 在幽冥入侵前，艾塞亚的想法是，当幽冥来袭后，她会孤身一人挡在前方，而在目睹腐化者们形成了一根几公里粗的黑柱，从天对白金之都倾泻而下时，艾塞亚当即冲到建筑内，她当时的想法是：‘世界，你坑我。’ 艾塞亚很清楚的认识到，在那种规模的人海战术下，她如果去阻挡，那就像烟花般，会绽放出短暂的灿烂，然后在人海之中熄灭，最终完全消失。 因此艾塞亚很疑惑，那所谓的世界意识，选她到底有什么用？ “想不通。” 坐在衣柜上的艾塞亚翘着二郎腿，抛动手中的罐头，这形象，给人强烈的反差美感。 艾塞亚的目光环顾周边，一同避难的还有三名学生，两男一女，年龄都在十七八岁，她依然留在这，主要是因为其中的一名少年，对方给她种熟悉感，那种同源的感觉太强，对方也是救世之人，不，对方这方面的波动，比她更强，对方更像是这个世界的子嗣。 剩余的四人，是一名中年公司职员，一名公司警卫，最后是一对年轻夫妻。 怀中抱着步枪的警卫靠坐在墙边，神情呆滞，手控制不住的抖。 “我们应该逃出去。” 三名学生中的一名短发少年开口，他正是艾塞亚方才关注的目标，也是本世界的世界之子，他名为莱斯利。 莱斯利此言一出，他的两名同学与附近的年轻夫妻，都目露惊恐之色，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莱斯利。 “我们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根据我的观察，那些怪物落下后，一种幽绿色的雾气也出现，只要吸入那种雾气，就会变成那些怪物的同类，我推荐，我们去主动吸那种绿雾。” 莱斯利来了波冷静分析，末了还笑了笑，这让他的两名同学下意识远离他些，附近的年轻夫妻也是。 “那是来自幽冥的寒雾，吸入后会被同化，成为腐化者，少年，你疯了吗。” 白衬衫沾血，领带松垮垮的公司职员开口。 “我知道那会变成怪物，据我观察，那些怪物内部也是有等级制度的，就像动物一样，它们中的精英个体地位高，然后是身体完成的，身材残缺的，最后是身体特别残缺的。 我们这些活人被那些怪物发现后，先会被啃一顿，然后变成地位最低的怪物，既然总是要变成怪物的，为什么不变成完整一点的怪物呢？或许还能获得优先交|配权？如果它们有交|配行为的话。” 莱斯利的这番话，把在场众人说的目瞪口呆，其中的公司警卫，更是把步枪抬起，对准莱斯利的脑壳，怀疑这少年的思想已经被幽冥同化了。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莱斯利举手投降，怂的是那么的自然与清新脱俗，丝毫没有部分世界之子那种，老子就是要搞事，老子不会死的模样，如果评比本世纪最怂世界之子的话，这货肯定榜上有名。 “哈哈哈哈，优先交|配权，哈哈哈……” 公司职员被逗笑了，他拽下腰间的终端，将其抛向莱斯利，终端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这里面有白金之都的结构图，想出城有两条路，一是走地下的排水系统，二是去中心区，就是0号区，那里的指挥所地下，有两处空间传送装置，连通新星城和太阳圣巢。” 言罢，公司职员拔出腰间的手枪，枪口抵在下颚，作势要开枪。 “老哥等等。” 莱斯利赶忙开口，公司职员偏头看向他，一副有屁快放的神情。 “老哥，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两处给大人物用的空间传送装置，应该是机密吧。” 莱斯利距离公司职员三米远处席地而坐，还掏出刚搜刮到的香烟，丢给公司职员。 看到香烟，公司职员垂下枪口，给自己点上一支后，准备吸支烟再了断自己的性命。 “空间传送装置而已，那算什么机密，那些大人物怕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白金之都的防空系统，就是我带领团队设计的。” “啊？” 莱斯利有点傻眼，他表情难受的说道：“老哥，你还是赶快自我了断的吧，你们设计的防空系统不管用啊。” “放屁！我们设计的是七级防空，武器部门为了节约成本，联合督检部门，用四级防空的标准，顶替成七级防空。” “为什么？” 年轻夫妻中的男人近乎质问着怒吼。 “为什么？为了堵当初修建白金之都时，他们搞出的财政窟窿，不堵上这窟窿，用不上幽冥入侵，艾泰奇·福克就会先把他们宰了，更有趣的是，武器部和督检部黑了这笔后，原本商量好用来补窟窿的钱，又被一层层瓜分掉。” 听闻公司职员此言，其他人都茫然了，他们实在想不通，这种灾难关头，居然还贪墨用于驻防的资金，这不是作死吗，实际上，他们不知道，贪婪是没有界限的，况且，帝国的新星城是条退路。 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时，公司职员已重新将枪口抵在下颚，他虽相貌平平，但绝不是小角色，怎奈，现在是知道的越多，越会感到绝望。 嘭！ 脑髓喷溅，头盖骨螺旋着飞起，这血腥的场景，吓的其他人面色发白。 嘭！ 又是一声枪响，是公司警卫自尽，相比其他人，他更清楚枪声会引来什么。 哒、哒～ 艾塞亚用指尖敲了敲手中的橘子罐头，依然没研究清楚，这东西怎么打开，她看向莱斯利，说道：“少年，你有非同寻常的资质。”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之后是踩踏声，枪声引来了周围的腐化者。 “我们所有人一起冲出去，然后四散这逃开，能不能活下去，要看运气了。” 莱斯利开始深呼吸，让他奇怪的是，他的话没得到回应。 “少年，你在和谁说话？” 艾塞亚轻松撕开罐头的金属封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并暗赞人类的智慧。 听艾塞亚这么说，前方的莱斯利身体一僵，他侧头看向自己的两名同学，发现他们眼中幽绿一片，体表出现细碎的裂痕。 “被幽冥侵蚀过的区域，所有死者都会投身到幽冥，哪怕他们是自我了断的，至于你的朋友，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四个是被顺便同化了而已，正常现象。” 艾塞亚用拇指与食指的指尖，夹起一块橘子瓣，她仰头张嘴，松开手指后，橘子瓣落入口中，酸甜的味道，让艾塞亚眯起眸子。 她这边是悠闲，前方的莱斯利却一动不敢动，他甚至能听到斜后方的怪物在遵循本能呼吸，虽说这已经没什么意义，但那粗粝的呼吸声，让人联想到力量感，不匹配体型的强大力量感。 “少年，你渴望拯救世界吗。” “尊敬的女士，我这种年龄，还是更渴望乃……” 莱斯利话刚说一半，干咳一声，赶紧改口说道：“我渴望拯救这个世界。” 说出这话，莱斯利脸上宛如火烧，这话太中二了，尤其是对一名貌美到完美的女士说出这种话。 “听着可真傻，不过……你还是活下去比较好。” 艾塞亚还沾着橘子汁的食指向前一点，啪的一声！向莱斯利扑去的腐化者，全部炸成金红色碎粒，向后倒卷而去。 威压迎面，莱斯利的短发被吹成倒梳，他感到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迎面而来，前方哪里还是什么美丽女士，而是位于生物金字塔顶端的优雅猎食者。 “你叫？” “莱斯利，今年岁，就读于……” 莱斯利的介绍还没完，发现坐在对面衣柜上的艾塞亚笑了，细微的撕裂感在他全身各处出现。 莱斯利的神情严肃起来，他确定了一件事，眼前这位有点懒散、不拘小节的女士，绝不是良善之辈，可能心中稍有不快，就会让他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