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窖救人
月菲菲还在木梯上的时候,就看见地窖里只有微弱的光线。因为地窖里还有一扇木门,半掩着,光就是从那里透出来的。原来地窖也被分成了内外两室。借着那黯淡的光,月菲菲看见外面那间地窖里摆放着几大筐粮食,有些是谷子,有些是地瓜。 她想齐念茹他们一定是被关在里面那间地窖里,但不知还有没有别人,因此不好鲁莽行事。 在门框旁的墙边,正好放着只大竹筐。月菲菲便钻进竹筐和墙之间的空隙,以阴影掩护,慢慢探头去看。 “你你你……你是谁?” 一声女子的暴喝把月菲菲吓得缩了缩头,稳了稳心跳,再去看时,才知刚才那粗嗓门女子竟然就是村长的女儿,莫红花。 月菲菲看到莫红花似乎很惊奇,又问了一遍“你是谁?”而莫红花是看着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女子问的。那女子背对着月菲菲的方向,穿一身黑纱裙,身姿曼妙,长发垂腰。 “你是谁,你倒是说呀!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来做什么?”莫红花对黑纱裙女子一顿连珠炮似的喝问。她虽然一开始有些惊疑,但过后马上又挺起胸,抬起头来:就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她莫红花一个巴掌就能抡晕她。 可是那黑纱裙女子并没有正眼看莫红花一眼,反倒当她是空气一般,理也不理。 月菲菲看到里面那间地窖里叠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酒坛子,醇厚的酒香味飘荡出来,仿佛闻一闻就要醉倒。而在那些酒坛子前面的空地上,用麻绳五花大绑着几个人,竟就是赵仕轩,齐念茹,万锦安和阿来阿去他们。旁边还有六个赤膊汉子手拿棍子盯着看。再旁边一张旧茶几侧,坐着一个瘦巴巴,留着白须,脸上全是老人斑的人。月菲菲认得,他就是村长。 莫村长坐着干着急,却没有说话。 黑纱裙女子眼睛扫过被绑的几人,便微转过脸,去问莫村长:“人都齐了,怎么,还少一只猫?” 她的声音如丝绸华亮,如冰泉沁凉,让人只听一句便轻易沉醉其中。 莫村长哆嗦着站起来,答非所问地重复道:“我就说他们是‘捉妖英雄’,妄想不得,娃儿非要……娃儿非要……” 黑纱裙女子又转向被绑的几人,“那只小猫妖呢?你们杀了我蛊惑多日的黄鼬精,可要把那只小猫妖赔给我呢。” “娃儿快三十八了,村里的汉子她都看不上,她就爱这些捉妖的。我,我们莫家不能断后啊……”莫村长还在念叨着。 莫红花气这陌生女子不把她放在眼睛,又嫉妒她有一副好嗓音,上前一步,要去抓她头发,同时嘴里粗声粗气地喊道:“你这臭女人,就这几两rou,也敢跟我莫红花抢男人。” 谁知她手刚要碰着黑纱裙女子的发丝,就见有道火红色的光在黑纱裙女子身上一晃而过,莫红花的手一瞬间便焦了。莫红花嗷嗷地叫着跳开,想找水却找不着,心急之下捏开酒坛上的封泥,将整只焦手浸了进去。“刺啦——”一声,酒坛口冒起了烟。而,早在莫红花找水的时候,地窖里那六个赤膊汉子眼见不对,便对黑纱裙女子一拥而上了。 赤膊汉子们原本手里都拿着木棍,可真要动起手来的时候,倒怜香惜玉起来。他们一个个的不约而同地丢下棍子,赤手去抱那黑纱裙女子。“刷——刷——”只见又是红光闪过,一个靠黑纱裙女子最近的赤膊汉子双臂齐断,只留了上半截,截口处还是黑黑红红的,rou都焦了。 余下几个赤膊汉子都心rou打颤,哆嗦住了脚,连忙捡起木棍子,牢牢抓在手里。这时候,他们眼里已没有娇弱美人。他们围着黑纱裙女子打转,小心谨慎地看着她,仿佛在谨防一只猛兽的攻击。 “妖,妖怪!她是妖怪变的。”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就听见木棍掉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咚咚咚”的都是木棍扔地上的声音。这六个壮汉,竟都吓得落荒而逃。他们把武器都丢了,是抛却了所有攻击与防卫,只求逃跑能得来放过。 莫村长想逃跑却惦记着女儿,想施救奈何身子羸弱,才移了一步便腿软得晃了身子,差点跌倒。他只好一手扶住身旁旧茶几,另一手拄着拐杖使劲跺地,他嘴里拼了命地喊着即虚弱又含糊的话:“妖,妖怪。花,红花娃儿啊,你快把捉妖英雄们放了。你把捉妖英雄们绑了,谁来捉妖怪啊。红花娃儿啊,爹爹早说过你命犯孤星,强求也强求不来啊。你看,这就是报应……” 刚才那些赤膊大汉们跑出来的时候,月菲菲吓得缩回了竹筐后面。等他们跑完,月菲菲壮着胆子再去看时,只见被缚在地上的赵仕轩身躯一挣,身上的麻绳“啵啵啵”响着断裂开来。连他的衣服也“撕拉——撕拉”裂了几个口子,露出里面的肌rou来。
赵仕轩挣脱麻绳后,马上站起身,拉出被莫红花塞在嘴里的破布,看着那黑纱裙女子。 “赤焰玄纱秋妩墨?” 秋妩墨转头看向赵仕轩,眼睛微笑,“少年郎,竟有些阅历。” 这时候,还被麻绳绑身,破布塞嘴的万锦安在地上身子打起挺来。他嘴里唔唔唔地乱叫,连脸也撑红了。奈何赵仕轩连一眼都未看他,真是心里把这姓赵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可恨这赵仕轩,明明有能力把绳挣断,非要一开始装孙子,听那个莫红花说了一大段告白话。要不是来了这个黑纱裙女子,恐怕那莫红花接着就要上下其手了。过去的事也便罢了,如今他自己既已挣断绳子,何不帮他也脱身了事,却还在那里跟什么赤啊玄的聊天。 赵仕轩知道万锦安心里在想什么,他却也有自己的考量。当他药性刚过,知道自己几个只是被村里的普通人绑缚起来时,除了怪自己放松了警惕外,心已安定。他当时只想着,要脱身容易,只是不好再与那些普通人纠缠。如果此时脱身要走,他们必定来阻拦,一来二去,难免一番争执打斗,伤到那些普通人总是不好。倒不如等他们走了,再脱身悄悄离开。只是没想到,赤焰玄纱秋妩墨竟会来到这里。 赵仕轩为免万锦安脱身后质问自己,图个清净,干脆不去理他。只是用左手中指食指击了道真气出去,给齐念茹断了束缚。 齐念茹脱下麻绳,拽下自己口中的破布,马上站起来去问秋妩墨:“你刚才说黄鼬精,难道那只害人的妖精跟你是一伙的。” 秋妩墨只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赵仕轩却道:“师妹,赤焰玄纱是大魔头纳兰荣麒的弟子,应该是不屑跟黄鼬精这样的低等妖精为伍的。”他又看向秋妩墨,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想用蛊惑**控制黄鼬精为你所用。趁它妖力低微时控制住它,等它长成气候便是你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