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王箫恨已逝,今朝凤凰情正浓十三
同一时刻。 太极宫中。 立政殿内。 也不知是不是久未归宫的原因,李弘一入殿内,便是哭闹不休不肯入睡,无论嬷嬷们怎么哄如何劝,都是不肯停下,无奈之下,媚娘只得亲自抱了他在怀里,一边儿来来回回地晃着,以图他能够好好睡下。 或是得了母亲安慰之故,小小李弘哭了一会儿,自也不号了,只是抽抽答答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微微抽泣,看得媚娘又可笑,又心疼。 过了一会儿,李治便驾至立政殿,眼见媚娘如此,心里也是不喜,便转头看着在夫妻二人离开之后,奉命守着立政殿的玉氏姐妹: “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无能……” 姐妹二人惶然欲跪,却被媚娘拦住了: “治郎倒是不必怪她们了,只怕是这大半年的不在宫里,殿中有些气味不好,孩子睡得不香罢了。 却不是什么大事。” 李治闻言,便立时着瑞安去库里取了刚刚才贡入内庭的净香来,好好儿熏一熏这殿内殿外。 不多时,便见一队小侍匆匆而入,手里还各自捧着一丛香。 也不待他们再见礼,李治便手一挥,令他们各自去熏。 一边明和也帮着熏香,一边纳罕道: “也是奇了…… 明明平日里两位jiejie都是按着时份,支了香来熏的…… 小侍们也打扫得干净,怎么就会有这等气味了?” 媚娘闻言,心中一动,看向李治。 李治立时沉下脸来,看向瑞安。 瑞安不待多问,便自行上前拉了明和去,吩咐着一众小侍们仔细检查过。 不多时,便见一个小侍匆匆奔入,向着明和与瑞安说了一句什么,立时,两人的脸色便难看起来,同时向后殿奔去。 李治媚娘虽看在眼里,却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有什么东西坏了—— 是的,此时他们也闻着了,隐隐约约地,一股子腐臭的气味。 但不多时,两人奔回,便是脸色难看至极。 李治立时醒悟有些不对,便轻道: “怎么了?” “主上,小阿金……死在了后园。” 李治立时瞪大眼: “什么?” “小阿金……被人以巫蛊之术,咒杀在后园。” 李治看看媚娘也极为震惊的表情,立时轻道: “查,一查到底!” 看着他应声称是,匆匆而去的身影,李治脸色极为难看,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你别急,我必然会查清楚。” 媚娘却摇头不语,半晌才叫了听得此事之后,也是大为诧异的玉氏姐妹上前来道: “看来,你们这些日子,却是未曾发觉此事了?” “回娘娘,不止是未曾发觉,根本便是没有。” 玉如先道: “其实今日一进殿内,咱们便闻着了这等味道了,只是因着有三五日没入殿里,只是在殿外清理着,是故却是不能闻见这后园传入的味道……” 媚娘回头,再看着李治: “有她们在,要想在立政殿做些手脚,怕也是难。想必是这几日她们去万年宫预备着驾归之事时做的手脚了。” 李治轻道: “可最可能的人……” “宫内没有,宫外却还有。” 媚娘淡淡道。 李治目光一凛。 次日午后。 长安。 太极宫。 中书省内官舍中。 阿罗匆匆奔入时,长孙无忌正与禇遂良议论着近些时日里关于海内朝会再开之事。 见到他急着奔入,长孙无忌立刻停下话头,看了眼禇遂良,后者会意退下。 然后,他转身负手,等着阿罗回答。 “主人,已然确定了,是他不假。” 长孙无忌回头,蓦然地瞪着他: “确定了?” “确定了,人证物证齐全,怎么也跑不掉的,是他。” 阿罗叹了口气: “万春殿里的那个小侍已被阿罗拿下,只待主人相询……” “不必留,除去他,还有谁知道?” “还有好几个……” 阿罗迟疑问道: “真的不必?” “此等大事,一旦宣扬开来,势必要动摇我大唐国本。不必!” 长孙无忌断然道: “传老夫的话,自今日起,所有宫中暗线,除去那一个之外,其他全数调用起来,尽数安排入内庭之中,全力相助主上影卫,务必将此事安置好,只待时机到日!” “是!” 阿罗应了声,又道: “不过还有另外一桩事……似乎也有些蹊跷。” 长孙无忌回头看他: “何事?” “今日宫里立政殿外的人传了话儿来,说是不知什么时候,立政殿里主上所养着的细犬阿金,被人以巫蛊之术咒杀于后庭之中。” 长孙无忌回头,看着他: “可查清谁下的手了?” “尚未,不过想来此时主上多半业已着人调查此事了。却不知咱们是不是要从旁相助?” 长孙无忌想了一想: “不但要相助,而且还要抢在主上之前,拿到证据……明白么?” 阿罗闻言,大为不解: “这却是为何?” “以后你便明白,只管照办便是。” “是。” …… 午夜。 太极宫,凝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