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二
引用(唐会要杂录) 贞观十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尚书八座议曰。谨按王者正位。作为人极。朝有公卿之列。室有嫔御之序。内政修而家理。外教和而国安。爰自周代。洎乎汉室。名号损益。时或不同。然皆寤寐贤才。博采淑令。非唯德洽宫壸。抑亦庆流邦国。近代以降。情溺私宠。掖庭之选。有乖故实。或微贱之族。礼训蔑闻。或刑戮之家。怨愤充积。而滥吹名级。入侍宫闱。即事而言。窃未为得。臣等伏请。今日以后。**及东宫内职员有阙者。皆选有才行充之。若内无其人。则旁求于外。采择良家。以礼聘纳。 …………………………………………………… 贞观十三年正月初,稚奴倒于太极殿次日。 唐。 长安。 长孙府。 后花园中。 长孙无忌今日好兴致,请了房玄龄一同来下棋喝茶,刚走到园子门口,就看到孙儿长孙延欢呼雀跃地在园儿里追着一只小小鸟雀奔复往来,欢喜不胜的样子,与房玄龄一同含笑捻须而乐。 一边,他的儿媳亦是当今圣上爱女长乐公主含笑看自己小儿淘气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连连。正自欢喜间,突见一小婢忙匆匆奔入内,将一信筒奉与长乐公主,又状似极焦急地附于她耳轻言几句。长乐公主大惊,急忙取了信来看。 未待阅毕,便见泪盈于睫,片刻,便泪如雨下。 长孙无忌见状,急与房玄龄入得园内,上前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猛可里见得公公又是舅父的长孙无忌前来,长乐公主思及幼弟书上之言,急忙收泪道:“无事……无事……只是稚奴又……又头痛,故而才如此心急……” 长孙无忌看她支吾,心下了然,也不多说,便安慰几句与房玄龄入内弈棋。 几番棋下完,房玄龄便丢了棋子道:“不下了,你这心不在焉,赢了也无甚趣味!” 长孙无忌闻言,笑道:“果是房相最知我。冲儿!” 微一扬声,便见长子冲入内,叉手为礼后道:“父亲。” “问清楚了吗?”无忌一边收拾棋子,一边淡淡道。 “清楚了。是晋王奉与丽质(长乐公主名讳,身为她的夫君,也只有长孙冲可以如此唤她)的信。” “稚奴头痛果然厉害到能让她伤心至此?” “父亲,房相,二位明鉴,当知此事并非因晋王风疾。”长孙冲微微一拱手,对看似无心,却仔细倾听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道:“冲已然问过丽质身边的近身侍婢银月了,据银月说,稚奴书意,却是来求救于丽质的。” “求救?”长孙无忌停下手,诧异地看了眼房玄龄,问道。 “正是。” 长孙冲道:“银月说,晋王之书,似是说前些日子终南山一事,另有内情。” 长孙无忌微微眯眼,看了眼房玄龄,终于放下一切事物,仔细道:“说。” “是,当日之事,宫闱内外,皆以为是安仁殿那韦昭容所致。然据晋王所书之言,似是当时他因身在马上,得见其中伺秘,后又于前数日,宫中近侍德安偶然听到韦氏宫人之秘语,方知那惊马之人,竟非韦氏从人。整个事情,倒更似……” “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是!整个事情倒更似是一场巧合。 先是锦绣殿中那掌史青玄,因为不愿杨淑妃见此旧年良驾之后伤心,故而背了杨淑妃,意欲惊走此马,起一箭双雕,既解淑妃之痛,又伤太子之德之效。然事不凑巧,马惊时,韦昭容也正安排了马绊绳于暗处,又着人准备伤那狮子骢,借马惊而冲撞元充仪的马车,使元充仪与同行的武才人坠车,以得落下元充仪腹中胎儿之果。谁知竟被杨青玄抢先一步动了手。那韦昭容便乐得做壁上观,只待结果。 然幸那武才人颇有急智,狮子骢撞向马车之时,从马车中跃中,断套马缰绳,又引狮子骢离开马车左右,元充仪才得保。 憾为那狮子骢狂性大发,竟至奔冲四处,险些惊了陛下座骑。晋王与太子、魏王、吴王虽护得陛下周全,却因狮子骢为马中之主,故引得众马惊随。那武才人见晋王所骑雪蹄乌性虽良驯,却难逃狮子骢狂势,又不知狮子骢实为受伤而惊,总以为长久奔驰,其累疲之极时便可得救,加之担心晋王受伤,便将晋王引于狮子骢马上。谁料狮子骢一路发狂,竟为韦昭容暗设之马绊绳所制…… 虽那武才人拼死相救,晋王安然无事,却也因此番之伤,诱得心疾又犯,险些疯狂。晋王本不知其中事机,只是一如往常觉得是自己太过柔弱,运气不好。可如今得知真相,当下便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