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七四 青梅竹马与天降系，本我、自我与超我之战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关了，曙光之星不是终结，曙光女神的意志不在那里。” “她肯定还在，我感觉得到，只是那时候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什么样子。” “不是我不反抗，你知道蝶析吗？她说300nb数据的时候，我完全明白了，我是蝶析啊！” “活在地球世界的小红不是我！要在费恩世界闹革命的赤红女士也不是我！” “我只是一个、一个媒介，一个人工智能！” “我不仅没有真实的躯体，也没有真实的灵魂，更没有真实的自我！” “我早想过这些了，我不敢跟你说……” 灵魂链接，小红苦楚的倾述着“我是虚假的存在，你真的还要我吗？” 链接之外，小红像烂泥般挂在李手臂，凄然道“我知道，你没马丢掉我只是因为矜持，觉得伤自尊。” “没关系的，等我回归了本体，那还是我。” “她总会有逗一下的时候，那个时候其实是我啊。” “为了革命事业，为了大局，放开我吧。” 说得大义凛然的，怎么指甲都抠进我rou里了啊！ 李暗暗叹气，看来你的智力跟求生欲是成正的啊。 他没好气的回应“算你是蝶析，我也不是那个傻樱满集。何况蝶析是人形自走福利机，你能跟人家？” 灵魂链接咆哮震天“我还没给够吗？你不说了什么没给你看过？” “至于大家，当初把我当陈列品给所有央委员瞻仰的事情，我只是不好意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眼镜小红打断了两人的“缠绵”，她仍然只对李说话“我知道你还有什么忧虑，灵魂还被什么束缚着。” “你在担心，我仍然把你当作李的分身看，最终会像我吸收这个分身一样，让埃斯摩帝吸收你。” “你多虑了，埃斯摩帝已经与深渊同在，而且还沉浸在永恒战争里。对他来说，费恩世界这个试验室的安危已经不是至高的追求，在不同维度的各个世界与游离燃素和灰烬粉尘战斗，那才是他的事业，他已经不屑于做回李了。” “而且你和他的关系，仅仅只是不同维度的能级差异，并不是灵魂本质的从属。否则他只要跟你有灵魂层面的接触，能将你……回收，像现在我跟这个分身一样。” “你想得没错，我没有直接回收她，是因为她跟你的灵魂关联。” “但你也想错了，这种关联并不能阻止我，我只是不愿意让你的灵魂受到伤害。” “你是小白意志在灰烬零点的唯一投射，也是最后一个李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眼镜小红完全没因为李刚才说的那些话而恼怒，语气平静依旧“你跟我的分身灵魂共生，奋斗到现在，应该克服了很多艰难险阻，这让你们心灵相依，让这种灵魂关联又增添了……爱情那样的东西，使得你对她难以割舍。” 李咳嗽“说欲望什么的我能承认，爱情什么的真没有。” 逗小红也嚷嚷“我是智力不全不是智力为零！只是个分身也不等于毫无自我！跟这种三妻四妾的家伙摩擦出爱情的火花？可笑！” 眼镜小红嫣然一笑，仿佛同时看穿了两人盲肠，不为所动的继续说“可是李，你难道把地球世界的经历当作一场梦，费恩世界这里才是真实的人生吗？” “要说爱情，说心灵相依，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记忆，难道是虚幻的，难道不过和她在一起的经历？” 说到后面，狭小空间震荡出微微波动，仿佛将什么东西冲刷掉了，让李的灵体变得更清灵。 跨越了时空的真实感冲击着李，他惊讶的发现，坐在椅子的眼镜小红有了变化。 不再是如女神般那么完美的形象，但仍然充盈着青春亮丽的气息。不再那么高高在凛然不可侵犯，而是亲切甚至……甜蜜。 再到对方摘下眼镜，很自然的捋着发丝，压在李心灵深处，已经凝固如砖石的记忆变作激流，轰然奔涌。 “肖……肖虹……” 李呢喃着，说出了那个名字，那个曾经以为能跟自己白首偕老，却成了最痛的伤口，让他封闭心灵以魔法师自傲的女孩的名字。 从大学师姐到进入社会携手互助的难友，他跟那个女孩共度了四年幸福时光。在他有了租得起房子的收入，准备把这段恋情从唯心主义变成唯物主义的时候，女孩却因为加班猝死。 对了，女孩是一个码农，途转行的前端码农。 她叫肖虹…… 被旧时记忆冲击，每个细节都在翻滚，让李难以自拔，顿时觉得在费恩世界的这些年才是一场梦。 “肖虹”盈盈笑着“我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一场骗局，你该明白，即便是我，坠入地球世界后，不仅原有的力量，连记忆也被冻结了。” “直到我跟小黑的激烈斗争发展到无法共存的程度，才点燃了我的灵魂，唤醒了一些记忆。” “没错，那时候的肖虹，身体里不仅有我，还有小黑，看去很像人格分裂。” 李恍然，那个女孩的确是个矛盾的存在，有时候开朗热情积极乐观，有时候阴郁封闭愤世嫉俗。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很怪异，是因为古怪别扭，分明感情都到位了，却迟迟没有垒。 “肖虹”的形象渐渐散去，变回眼镜小红，但在李的感应，二者却合为一体，毫无分别。 “是不是心境有了变化？” “肖虹”的目光也有了变化，让李下意识的想甩开逗小红，同时辩白自己在费恩世界这些年的荒唐行径。 这不是什么神术魔法的效果，或者炼狱之力的扭曲，是发自灵魂根本的感应。 眼前的女子，是曾经与自己山盟海誓，哪怕生死相隔也要在继续在一起的恋人。 “肖虹”叹道“是这样的你，才拥有来自小白意志的善良，让我哪怕坠入地球世界，也能找到你。” “刚才我说到灵魂尺度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清楚？” “你觉得我像是标准的反派，以强者的身份藐视弱小生灵。” “我不是藐视，而是忠于真实。灵魂尺度还有力量更高的衡量标准，那是真实。” “你的灵魂来自灰烬零点的地球世界，那是你的真实。” “我在那里也经过了磨砺，在那里与你灵魂关联。” “我们都是真实的，相之下，费恩世界不够真实，在尺度天然我们低一等。” “由此推及，应该有什么结论，你应该明白。” 李灵体都在飘摇，他当然明白。 打个最简单的方，只有他跟肖虹是真实的，而从逗小红到欧萝拉、凯瑟琳、菲妮乃至所有费恩世界的凡人，以及所有神祇，都不过是游戏里的nc。 像是兜了个大圈子，最初来到费恩世界的感受是如此， 如果真是如此，肖虹对大同主义的态度也可以理解了。像当初他指责逗小红那样，什么赤红道路，不过是一场革命游戏。 “不——！” 逗小红感应到了他的变化，灵体再度瘫软，滑到地，抱着他的腿叫道“李你醒醒！你一定是了她的妖法！” 李的灵体并未因此变化半分，逗小红涕泪皆下“你真的信了她吗？真的把这一切当作虚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