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前往王家
“提，亲？” 在进入大厅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刻起，高瑞杰的大脑就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的想法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样呆滞在了原地难有动作。 同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呆滞滑稽的高瑞杰，乐燕妮的表情也是乐开了花，端庄华贵的妇人此时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自己咧开的唇角，绝美脸庞上挂着的一双柳叶眉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看得出高瑞杰的表情带给她太大的惊喜和有趣。 而在乐燕妮身旁坐着的高渡河却是没有那般丰富的表情了，他的神色依旧是保持着肃穆，好像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的脸庞有所变化一样，静静放下手中的茶杯，高渡河开口收回了高瑞杰一时失神的灵魂： “你不是看上了王家的梦心丫头吗？你母亲想要做个媒人，明日我们便陪你一同前往，先问问王家人的意愿，若是同意，那便是为你搓成了一对绝好的姻缘，你和那王家丫头也能终成眷属了。” 说话的高渡河一脸气定神闲，好像这件事与他丝毫无关一样，但是在说话之间，高渡河放下茶杯的两只手交叠放在了小腹前，两只手肘分别搭在了太师椅的椅把上，两根大拇指缩在了拳手当中，这些异样的举动足以看得出，高渡河说话时，内心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而原本打算用这句话拉回高瑞杰思绪的高渡河显然也是失策了，他此话一出，身在门口的高瑞杰就更是愣神了。 “踏！” 任谁都没有想到，高瑞杰的脚步竟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在高渡河和乐燕妮的视线当中，一身短袍武衣下的高瑞杰明显身体僵硬了起来，那暴露在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状，坚毅的一张面庞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本来冷静如冰的双颊上现在显出了一丝别样的红润，好像是在害羞，但结合高瑞杰那双充满这英气的眼神又甚是出戏，好像是让身为武痴的高瑞杰如临大敌，全身戒备。 “瑞杰......” 乐燕妮似乎是预料到事情有些不太妙，停下了偷笑便是站起了身，有些担忧地朝着高瑞杰走去，并在途中，朝着高瑞杰发烫的面颊伸去了玉手。 “我......” 高瑞杰好像想表达些什么，但他还没有开口，一只温热的玉手便是抚上了他发烫的面颊，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高瑞杰全身一颤，条件反射性地想要退后，但在一个愣神之后，脚上退避的动作还是被他强大的内心给抑制了下来，他伸手把自己的手也是伸出，覆上了自己脸颊上的那一只玉手，那只玉手虽然温热，但和他此时guntang的脸颊比起来还是显得冰凉不少。 “母亲，我到底是怎么，我对梦心，到底是什么......” 高瑞杰抬起了头，望向了一脸溺爱眼神看着自己的乐燕妮，他一脸渴望的眼神朝着乐燕妮看着，那张急于求知的表情，让乐燕妮不由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当中，她慈爱的双目开始有些迷离起来，思绪恍若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高瑞杰仅有五岁的年代，那时还懵懂无知的矮小孩童，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英明神武的丈夫，同自己一起，为高渡河舞拳的身影所痴迷。 一面想着，乐燕妮就是慢慢蹲下了自己的身子，在半蹲下来之后，乐燕妮才有了格外明显的感触，高瑞杰已经长得如此之高了啊。 带着一丝回忆，夹着一缕宠溺，乐燕妮仰头望着高瑞杰低头渴求的目光说道：“傻孩子，这是‘情’啊，像你对武道的‘痴’一样，是爱啊......” 听着乐燕妮的话，高瑞杰一直冷若冰霜不做表情的面瘫脸上，也终是化开了结冰，露出了普通人该有的一丝红润和微笑...... —— 凉风渐盛，暖光近夜，夜幕再一次笼罩了这片祥和的边境洛城，万家灯火亮起之时，王家的一处丹室的纸窗上，也是慢慢被撑起，一个少女的丽影，通过丹室内烛盏的衬托更加明显起来。 “嘶——呼——！” 少女双手撑在纸窗的窗沿，对着这凉风习习的秋夜深吸了一口气，又是重重吐出，一袭绿裙之后的丹室内，随着少女的呼吸飘散出了浓重的药香味道，这些刺鼻气味在夜风的稀释下变得淡薄清澈许多，不再是那般浓重难闻，让人闻着像是香囊，格外亲近。 呼吸的少女睁眼望向了这暗无光明的天空，只是夜色的幕布当中没有一点其余的点缀，没有繁星，甚至是连皎洁的月色在今夜也没有显露一边一角，好像是应证了少女的内心，孤单和无助。 “死木头，为什么在那时候就说，搞得我现在，静不下心了......” 夜晚的凉风带走了少女轻声的话语，其音娇弱，绵软无力，像是在对谁诉说着，但她说话的方向，却只是一片寂静的黑暗，而也就是在一片黑色当中，所以少女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无人能见，若是此时能有一丝亮光，便能看得见少女一脸故作生气的含羞表情，虽然是恼怒，但还是思念占据了大多数红润的色彩。 呼吸完新鲜空气后的少女转身返回了屋内，在渐合的纸窗缝隙当中可以看到的见，少女脸上的羞红已经退去了大半，剩下的唯有肃穆刻画在那张美丽的面容上，格外认真。 “我，不想输！” 丹室当中传出了这样一句女生，而后便是一声刺耳的点火声，又是一阵浓郁的药香从纸窗边缘的缝隙当中渗出，散落在这孤寂的夜色里...... —— 翌日清晨时分，辰时已过，高家大院当中的膳食堂内，高渡河一家三口已经是用完早膳，作为家母的乐燕妮正在招呼着丫鬟收拾桌上的残渣饭局。 “夫人，你让我来就好，今天是少爷的终身大事，不能耽误。” 此时，乐燕妮还在把一些小碗小碟摆放在一起好让丫鬟收拾，而一旁这极为乖巧懂事的丫鬟则是赶忙让乐燕妮停下手中的活，自告奋勇地收拾全部，善意提醒着乐燕妮今日的头等大事。 丫鬟的话让刚刚才起身的高瑞杰不由顿了顿，原本就面容冰冷的他在昨天之后也是没有多少的好转，那看似淡然的眼神在面向说话的丫鬟时，可是把那丫鬟吓得不轻，赶忙是闭上了嘴，低下头来默默收拾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