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喜人的消息
王皋飘飘然地回到家，一肚子喜悦憋在肚子里暗自高兴，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生活的美好，从前他似乎都忽视了，那漫天星光的夜空，那漫长道路上的灯影，那穿梭在树叶之间的微凉的清风，还有那灯光下的树影，一切的一切，在平时看来是那么普通毫不在意的东西，如今都显得那么的美好，都给生活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今后的一切他都是重新开始。 他又天使般地想：要不是因为裘骏，自己也不会遇见亚琼，这些幸福的来临也全是拜托认识了裘骏。 所以，王皋内心是多么希望吴焱能跟裘骏牵手，这样他就不回再默默感受到裘骏内心深处的那一股阴糜，那一种因为深深遗憾而展示出来的不圆满，他从内心里祝福裘骏。 他又想：为什么裘骏不能像我这样痛痛快快地说出埋藏在心底的爱呢？莫非人太爱了，就没有勇气了？像我这样多痛快，回去一定要好好鼓动他快点出击。 王皋进房的时候，裘骏正对着电脑看着科软股份的曲线图，他已经仔细研究了这只股的曲线好多天，他发现股市大跌的阶段里，这只股票也没少跌，已经跌破增发价了，但近期跌幅明显减弱，甚至平在这价位好几天，顽强地抵抗，犹如被人打到趴在地板上，奄奄一息，无力爬起。 裘骏看着熊市下跌的曲线，心想：无论熊市还是牛市中，其实每天都有升升跌跌，只是熊市中的升，更像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在死之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而每一次反弹上升，都是一次挣扎，而在这反弹中，许多不看好未来的人，将作出出货的选择，使得反弹之后迎来的是更猛烈的下跌，就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最后奄奄一息，这时后，你见到的股市就如同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大蟒蛇，不能动弹了，你看到个股的股价已经钝化不动了，这就意味着底部来临。此时，只需要稍微加点外力，打破这点的动态平衡，股市便会出现扭转乾坤的景象。股市的性格真是像人的性格一样，会垂死挣扎的动作，本来股市就是人cao控的，像人的性格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所以，要闭上双眼，默默的去感受，去触摸股市奄奄一息的时刻，那样你便会比较准确的抓住底部。 “还在工作呢？”王皋站在身后问。 “你看科软股份怎样？”裘骏看着屏幕问。 实际上，在几天前，公司的列会中，裘骏是被点名表扬的，表扬他什么呢？表扬他的业绩在公司基金经理人中，排行第一，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股市猛烈下跌的时候，没有进入任何一支股票而已，而其他经理人，早就按捺不住抢钱的欲望，进入了各种股票，股票下跌了，盈利自然是负，而裘骏的盈利是零，比负数好，自然排在第一，这也充分显示他超强的自制能力，绝不轻易行动。 “今天公司开会，估计内部增发的事是板上定钉的事了。可是科软跟着市场的脚步下跌，速度一点不逊色，你还敢进？”王皋疑虑的问。 “巴菲特说过，越是在人们恐惧的时候，我们就越需要贪婪。”裘骏淡淡低说。 “看着股市天天绿树成荫，我火红的心越来越平静，趋近麻木，面对现实，我丧失了所有的激情，也丧失了信心”王皋一副心里没底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寻找猎物，这是多么有意思的活动，一旦发现廉价的宝石，那将意味着你在这次赌局中赢得不俗的利润。” “科软是你的猎物？”王皋问。 “我确信它会给我带来惊喜”裘骏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场呢？”王皋问。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熬人的，我们要耐心盘踞，坚守到最后，不见兔子不撒鹰。”裘骏说。 “熬啊熬，把美丽的媳妇熬成婆，熬可是一项很痛苦的事情，用时间来消磨你的意志。”王皋自言自语地说。 “你形容得太精彩了，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人人抢，熬成老太婆时，就人人丢弃，在股市里，人人都抛弃的时候，很有可能是最有价值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就该捡起来，等着升值。”裘骏说。 “现在成交量已经极低”王皋说。 “还没低到历史最低水平，因此我们还需要等待。”裘骏停顿了一下补充说道：“物极必反，这是人类长河的一个规律，在冬天的时候，万物都接近静止，蛇会冬眠，树木会落叶，变成枯枝，但温度不会一直下降，冻到极限后，温度就会慢慢升高，然后春天就来临了，万物有开始发芽，生长。在股市上的表现是，当你发现成交量、换手率达到一个极小点时，那肯定会出现一个翻转，如果你发现股市达到了冰点，那牛市就即将来临。正如在一个商场力，人气少，生意肯定萧条，在股市里也一样，股市的萧条，也可以用人气少来定义，股市里的人气少，就是成交量清淡，还手率极低。” 王皋专心听着裘骏说，没有插嘴，裘骏继续说：“股市交易极为清淡时，就相当于事物的一个相对的平衡状态，如果没有一股新的力量去破坏它，它将会保持在这种平衡态中，所以，你会看股价底部的曲线时，往往是一条像地平线一样的直线，如果你看到的是某只股票的曲线，那长长的地平线，就意味着这只股票的价格跟价值在这个价位达到平衡。如果要打破这个价格，必须有外力，这个外力就是因为经营盈利能力提高或降低，那么股价会随之打破平衡，表现为价格升高或降低。2006年，那年催生牛市启动的催化剂是，美元泛滥，造成全球经济过热，全球经济繁荣，拉动中国大规模出口，形成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企业盈利大大提高，股市随之上涨。” “哦”王皋回应了一声。 裘骏又说：“由熊变牛，外力是不可缺少的因数。” 一片安静，王皋仿佛在领会着裘骏的意思，他注意到科软平着走了很久之后，忽然又继续向下跌，他怀疑自己的判断，在长长的直线时有庄家吸筹，他把想法跟裘骏一交流，裘骏说：“庄家吸筹的时机，不一定是股价最低的时候，庄家也是人，不是神，他的判断也会有失误，他不可能知道那一点是最低点，他只能判断在此价位，有投资价值。” 思考聊一阵后，王皋把话题一转，像是想打破压力气氛。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听吗？”王皋带着神秘的笑容，瞄了裘骏一眼，他极其想看穿裘骏的心。 裘骏带着酷可酷地表情说：“地下情报局发出的消息吗？” “嗯，对你有非常价值。” 裘骏依然淡淡地毫无惊色说：“红色预警级别的情报？” “你没兴趣我就不说，洗澡去了，累了一天了。”王皋试图吊人胃口。 “今天跟亚琼接了一下头，就能挖出秘密来，看来我内部有敌人眼线，需要彻查干净。”裘骏调侃说。 王皋没搭理他，径直去洗澡，随着水声从浴室传来，还伴随着王皋的歌声，王皋非常得意地想，客厅里的裘骏准时心里痒痒的，想快点知道是什么好消息，不急着说，气气他。 “哼，什么声音，跟牛叫差不多。”裘骏小声道，心里却想，他究竟有什么好消息呢？ 不一会王皋洗完出来，裘骏说：“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拿什么来感谢恩人？” “别急，我有礼物送给你。” “拿来。”裘骏说得很理直气壮，仿佛王皋欠了他东西，就该还给他似的，其实他是焦急地想逼出王皋的好消息。 王皋很得意地压低声音说：“我帮你打听到吴焱的信息。” 裘骏眼中瞬间闪出喜悦的亮光，紧接着被酷酷表情掩饰掉，“嘿嘿，就这，我当是哪里有钱抢了呢。”他强装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脑钻钱洞里去了，除了抢人民币，没别的爱好.”王皋说。 “抢人民币简称抢币，跟枪毙同音，别说抢币，多不吉利，要说抢钱，你说中国文字真有意思，抢币就犯法，犯法就得枪毙，所以抢币就是枪毙，死啦死啦地。”裘骏故意慢条斯理解释道，显出他并不那么急于听消息。 “嘿嘿，”王皋咧嘴一笑。 “抢币的反义词就是撒币，撒币跟傻逼同音，你说有没意思，满街撒币的人是不是很傻，所以傻逼。”裘骏继续高谈阔论。 “嘿嘿，有道理。” 笑完裘骏拿了本关于股市超盘手的书递给王皋，“如果有空就看看，很好看。” 王皋看了一眼书名，忍不住就神秘低说：“诶，卖点情报给你，你请我吃饭。” “你说我要是不努力抢钱，哪有钱请你吃？说吧，值钱的情报就请大餐。”裘骏还是装着一副不着急听消息的样子，可心里却暗自骂：说了半天废话，也不见说点实质性的东西来。 “吴焱跟亚琼时同学，闺蜜，情同姐妹”王皋一副神秘的表情。 裘骏瞄了王皋一眼说：“是吗？就这，跟我何关？”裘骏失望低说，“诶，你有没出卖我，把我喜欢吴焱的事告诉给亚琼听？”裘骏想，如果王皋把自己的事说给亚琼听，那该是多么没面子的事。 “怎么可能告诉她呢？我不会乱说你的事的”王皋说。 “这事不能让亚琼知道，弄不好全公司都知道。”裘骏认真地说。 “哦，这样啊。”王皋一副茫然。 “你千万别跟亚琼说我的事，多少我是领导，要保持尊严。”裘骏又重复强调。 “吴焱现在独身”王皋微笑低望着裘骏，那目光仿佛是透视光，恨不得穿透裘骏的心脏。 “什么？”裘骏仿佛觉得自己耳朵有问题。 “吴焱现在独身。”王皋重复了一遍。 “她不是有儿子吗？怎么会独身呢？”裘骏问，他脑海迅速出现多种可能的答案。 “她婚后不久，老公就在一次车祸中身亡”王皋简短地说明事实。 一阵沉默，一股希望的热浪涌动在裘骏心里，百感交集，失而复得的喜悦，不，没有复得，事实上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喜悦之后又是一阵茫然，即便是独身，那她目前有无男朋友呢？ 裘骏困惑地想着心思，王皋一下就明察到裘骏的不快，说：“据亚琼说，有很多男生心仪她，但她没有接受别人的追求，目前还是孤身一人。” 王皋望望裘骏的嘴角有一丝笑意掠过，就得意地说；“看看我侦查得多仔细。” 裘骏拍了一下王皋的肩膀，高兴的说；“够朋友” “快追吧，我送你一双刘翔穿的跑鞋”王皋用裘骏对他说的原话，开了个玩笑。 顿时屋里仿佛充满了阳光，心情好了，就如同是晴天。 裘骏刚想进自己房，却被王皋叫住，“诶，想问你个问题” “说吧。” “今天面对亚琼的时候，总想靠近她，想拉她的手，还想。。。” “还想什么？抱她对吗？”裘骏直盯住王皋的眼睛问。 “嗯，可是不敢，怕她生气”网皋说。 “是因为你喜欢她，当一个人喜欢对方时，面对她的时候，体内荷尔蒙的分泌会增多，所以你才感觉到想拥抱对方，如果你观察到对方喜欢你，对你也渴望，你就勇敢地拉住她手，然后一步步接近，最后拥抱她，如果她也同样喜欢你，她是很乐意你这么做的，不会拒绝你的。” 王皋“哦”了一声后沉默。 裘骏回到自己房间里看资讯，他每天要阅读大量的资讯，有的来源于研究员的研究报告，有的来源于网上，有的关于政策导向，有的关于企业信息，大量的信息如筛选机内之物，不停息震动被他筛选，他快速阅读，筛选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然后有用的信息又能激起他敏锐的触觉。 可是今晚这个不眠之夜，他脑海如大漠流沙席卷，如万里海江汹涌。 他点着一只烟，猛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烟雾在他指尖攀升。 澳洲的黄金海岸线，吴焱秋水般乌黑的眼睛，洁白的牙齿，太阳般照耀的笑脸，像过电影般在脑海交错反复重现着。 风起爱意三千尺，苦恋青涩万丈渊，谁人懂我相思苦深。 夜风轻吹，窗帘微微飘动，一股寒意拂面，裘骏干脆放弃凌乱的思绪，上床歇息，但他还是忍不住给吴焱发了个短信：“晚安！” 那头吴焱立刻回复“晚安？你发错人了？没头没脑地。” 裘骏忽然觉得自己很傻，为了挽回自己的傻态，他又说：“不好意思，发错。” 吴焱回复:“没关系。” 话题很快聊死，再也无话接下去，裘骏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结果，只怪自己不会聊。 他特想吴焱，在这寂寞的夜里，身体莫名其妙的膨胀，莫名其妙的渴望，像是体内的细胞膨胀，承载满满的能量，想找一个空虚的地方去弥补。 裘骏躺在床上想：这女人究竟内心对我是怎样的情怀呢？他又想起王皋说的话，有很多男人心仪她，她都拒绝了，那说明她是个很挑剔的人，那她会喜欢我吗？会接受我吗？看来不可莽撞地懵懵懂懂地追她。 而吴焱看完裘骏的回复，内心泛起了疑惑，她分明能感觉到，裘骏跟她面对面的时候，眼眸里有一股子热情，有一股渴望，她朦胧地感觉，裘骏是对他好感的，正如自己对他好感一样，可是除了能感觉到他的热情之外，她又觉得他是那么的冷淡，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这种冷漠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伴随着他骨子里的血液中的东西，无论他表现得如何热情，也抹不掉那血液里的冷漠，所以，她无法知道他究竟对自己有着怎样的心态，裘骏对她来说，像个迷，忽近忽远的迷，她渴望走近他，却又怕自尊心遭到伤害，所以她对他，表现出一种极其节制，极其礼貌的交往方式，从不热情进攻，平平淡淡，再说，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裘骏那么完美帅气的男人，会喜欢自己吗？他应该有大把的女生喜欢吧，他应该属于男神。 裘骏迷迷糊糊睡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苍茫的大海里，他独坐一叶小舟，天空乌云密布，海水巨浪翻滚，小舟在浪尖上跌宕起伏，正在他惊心动魄，惶恐不安之际，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他穿过山前的那个水帘洞，前方便是无限风” 可是洞口被一块巨石阻挡了去路，“怎么办。。怎么办”，正当他脑堵想不出招时，小舟被浪抛到了洞里，那里的水面平静无奇，没有浪花，平得像一张床，水清澈见底，像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天上的云朵，红霞横空，梦里的洞是可以看见天空的。 惊醒来后，裘骏回忆着梦境，觉得前段很恐怖，之后的又很美好，美若海市蜃楼，他努力想着梦预示着什么呢？ 在裘骏心里只有两件事是放在最首位的，一件就是股市的走势，另一件，就是他跟吴焱的关系将如何进展。 所以他会联想到股市，莫非股市已经挨到黑暗的尽头？莫非是黎明前的黑暗？然后他又联想到跟吴焱的关系，莫非意味着他跟吴焱的关系，将迎来像梦境里那样美好？ 想来想去，他也无法知道究竟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