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八章 用上了闺趣刀法
到了此刻云激扬方知自己和武功的关系,有一次他和秦宜若闺中闲聊,秦宜若笑着说过,人和自己,和钱财,和武功都有联系,如果彼此走得近呢,那就是很好了。 当时他也觉得这是秦宜若的奇思妙想,她总有各种新鲜的想法,可是这些话很容易就听到了心里去,第一次感觉到,武功其实也是有生命的,尽管从前他隐隐感觉到,只是说得那么清楚的,还是从秦宜若嘴里吐出来的。 有时候他也好奇,秦宜若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秦宜若笑着说,在另外一个世界,有一种学问叫做家排,也就是家族系统排序,假如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会进行排序,有一点像巫术,却又不尽然。 她呢也是听过就算了的,可是她知道,外界的事物跟内在是有联系的,这也就是福自我求,反求诸己了。所以呀,一个人和社会事物是有关联的,每一个人的关联都不同的。 那时候说笑过也就算了,可是此刻,当云激扬很自然地运起能静神功时,忽然想起秦宜若的话,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和武功的关系越来越近了,武功不像是工具,更像是融入到他血液里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云激扬微微一笑,扬手就是一刀,秦宜若在一边看得“啊”了一声,眼中含热,俏脸一红。 在她旁边的董雪娥大惑不解,何以好端端地竟然有这种神情呢? 云激扬那一刀一出,一片温馨荡出,刀身上泛出一道道的柔光,看那招式并无特别之处,可是出招的人处处爱念,身心俱是欢悦,那一招一式,仿佛在诉说着平淡生活的点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看不尽,说不完的乐趣。 牟秀城看得笑出来了,说道:“看来大哥在武学的造诣上,又进了一步。” 汪峻却不以为然,说道:“他好像变了,没有以前那么锋锐,真担心是不是成亲后,武功退步了。” 牟秀城道:“以前的大哥,自己就好像一把刀,可现在的他,和手上刀,像是浑然一体的圆顺。” 汪峻大惑不解,说道:“听不懂。” 牟秀城微微一笑,也就不跟他多说话,这种事需要悟性的。 少年见到这种刀法,也是困惑不解,却也不示弱,迎击而上,可是看看云激扬的刀法并无特别迫人之处,一旦动手之后,却发现云激扬的刀是很自然地和周围融入一体,而自己的武功,好像就只有孤单一个人似的,少年心中大有自己一个人,却要面对对方一整套的支持系统似的,不但孤零,更有无处着手之感。 秦宜若之所以面色有异,是因为云激扬使出的刀法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创的“闺趣刀法”,那一招正是“玉竹排骨汤”。 秦宜若啼笑皆非,一开始就说哪有这样的名字,听上去就不像样,可云激扬偏要这么来,自己练着玩儿也就算了,现在倒好,用到了战斗上了,她都害怕着贻笑大方。 可是心里又好生感动,没想到云激扬真的说到做到,将两人相处的点滴感动,尽数融入到刀法中,那么在比试中,他也就不是一个人,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她心里的。思量至此,不觉心生柔情。 少年不明就里,连攻数招,可不是无法插得进手,就是自己好端端的招式,却无缘无故地被云激扬打断,而且手脚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好像身心都开始向着云激扬了。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的场景,少年就觉得看到云激扬的武功,他会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认为跟着他就对了。 而且云激扬的武功,不是在招式上有什么特别出众之处,甚至内力也没有压迫感,可是他的武功好像会说话,在跟自己娓娓而谈,好像是当自己是多年的朋友一般,只有亲善之意,并无敌对之情。 少年从未在比斗中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在生活中,也没有遇到过有人这样拿他当自己人,愿意倾心交谈。这让他觉得迷茫之余,还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舒服感。 此念一起,少年心中一紧,暗道:“不好,不知道他要给我下什么套儿,还是多加防备为善。” 于是钢牙一咬,看到云激扬一刀过来,那一刀不像是夺人心魄,倒像是用心发出的牵引,看看少年的心中想一些什么。 少年长剑一指,搭在云激扬的刀身上,云激扬微微一笑,正要顺势把他带过来,谁知道,少年身形一振,宛如飞鸟一般,破空而去,一个盘旋,又如苍鹰一般,极旋而下,带着凌云腾霄的冲势,直扑而下,云激扬身周尽是一片寒意森壁,尖刃如山。 云激扬右手一扬,只听刀剑相击,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少年人在半空,连连紧逼,云激扬身子半仰,步步后退,他的重心全在下半身,上半身宛如空荡荡一般。 蓦然间,寒光一闪,少年的剑已经指向云激扬上半身的空门,他眼光尖锐,已经看出了云激扬上半身空浮,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就看出空门,知道克敌制胜之法,少年的武功造诣也是不浅。 云激扬身子朝后一仰,铁板桥,斜插柳,同时运刀如风,将自己肚腹间的空档层层保护。少年已经连刺数招,却被一一挡回。 云激扬看似不经意的随手舞出数刀,却每每在少年剑尖刺到之际,将招式化解开,少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云激扬一手向后一撑,接力使力,左脚飞起,只听“啪”的一声,少年“啊呀”一叫,看来是被踢到了。 云激扬顺势向后一个“细胸巧翻云”,他的人影已经把少年坠落的身形裹在其中,两人已经分不清你我。 少年不曾防备到,云激扬后仰是为了踢出一脚,他的心思全在云激扬的空门上,没想到云激扬这一脚也踢向他的腰间空门上,少年已经心生警觉,忙伸出左脚,想借力调转身形,谁知道他的脚刚伸出,还来不及使力,云激扬已经一脚踢中他的左脚,这一下受力非轻,非从半空中坠落不可了。 那少年也不含糊,虽然被踢中下坠,可是长剑往虚空中一伸,他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只有靠自己的动作产生的动力来平衡身姿,保持平安。 少年长剑一伸,并无伤敌之一,也算不上什么招式,只是用来借力平衡而已,可是他才一伸,气力还没全部舒张开,云激扬的身子在半空中,就如旋转着的陀螺一般,绞着少年的身形一起翻转。 少年本已无法借力,只能靠着自身的舒展之力撑一下,谁知道这一下又被云激扬打乱,他仿佛一块在漩涡湍流中的一块石头,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