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那我叫你小若
云激扬待秦宜若越是怜惜宠呵,秦宜若也就越柔顺尊重着他。这一个晚上,云激扬倒是释放了一些任性,他是觉得应该让秦宜若看到真实的自己,秦宜若一开始还有一些瑟缩紧张,可在云激扬的柔护下,她也渐渐放松,甚至还有一些调皮。云激扬倒是喜欢她的率性纯真,她的表现很自然,有什么就表现什么,这也让他很容易就放松,两人融合得越来越自如。 云激扬轻声问:“家里人叫你什么?” 秦宜若娇喘未定,说道:“宜儿。” 云激扬道:“那我叫你小若。” 秦宜若的手在云激扬的胸前一颤,说道:“你不愿意做我的家人?” 云激扬握着她的小手,说道:“我想给你一个新家。” 秦宜若顿时明白过来,依在云激扬怀中,恨不得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唤了一声:“云郎。” 云激扬不禁绽颜,这一声叫得娇甜妩媚,忍不住抱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也一直有一个心愿,要让我的家庭与众不同,这个梦想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你出现了,替我完成了这个心愿。” 秦宜若莞尔,心想:“怎么跟我一样呀。”却也不搭话,只是拉了拉被子的一角,小心地替云激扬盖好被子,轻轻说道:“云郎,做个美梦。” 这一句话也是昨晚在云激扬耳边轻声呢喃,让云激扬好生受用,对她又是怜爱又是尊重,非要抱着她才睡得安稳。 这一晚也是如此,到了第二天一早,两人还是差不多时间醒来,相对莞尔,彼此开始稍稍适应婚后的生活。 在没成婚前,云激扬每天都是起得很早,也要教导弟子武功,现在也不例外,只是习武完毕之后,开始把心思渐渐转移到了秦家事务上,秦宜若如此相待,也让他明白,假如没有秦家的滋养,她怎么出落得如此出色,所以对待事务,格外用心。 可是到底不曾经手过,很多事都要从头学起,云激扬也颇感吃力,却对秦家家业能够拥有如此规模,生出敬重之心来。 这一天一大早,云激扬在练武场和他那一伙人练武,阿兴是来得最晚的,他和他家小姐的性子差不多,都是要睡得很晚才起身,老管家平时可没少骂过他,要不是看他在秦家危难之际还热心相助的话,现在老管家还是要骂他。 云激扬深知有一些人就是贪睡,睡眠不足的话,就会很难受,所以只要阿兴到了,他也不说人家。另外他也想到秦宜若,她也是这副德行,自从两人同寝以来,只要他醒了,接着她也会醒来,每天都帮他整理衣物,然后乏了再去补睡。爱屋及乌,对阿兴更是宽待。 云激扬不会说阿兴,可汪峻不买账,练武是苦功夫,讲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越是难熬,就越要练,难熬劲儿过去了就顺了。他自己就是苦过来的,云激扬对他很喜欢,也就很严格,他也要做得出色来给大哥一个交代。 但阿兴呢,明摆着那是羡慕武功学成之后的威风,可是要他每天早起,那是要了他的命,非要多睡一会儿才舒服。每天都是来得最晚,练功练得最娇气,一身筋骨还不像是他自己的,稍微使点劲儿,他就这样不舒服,那样不舒服,手软脚软的。 牟秀城和董雪娥都是圆滑世故之人,本来都住在人家家里,吃用尽是人家的,要教一个人家自己人的武功,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游元升是厚道人,也不会说什么,还很听云激扬的话,在一边帮忙指导。 汪峻却很不耐烦阿兴的笨手笨脚,也不屑和这种人在一起习武,于是他会骂人,阿兴被骂了还不服气,居然跟他顶嘴。汪峻哪里把这种下人放在眼里呀,几乎都要动手教训他了,可阿兴就往云激扬身后一躲,汪峻还拿他没办法。 阿兴也就是时常迟到,这一天更是如此,汪峻一见顿时怒不可遏,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阿兴到底才习练武功不久,哪里是他的对手,招架了几下,就抵挡不住。游元升忙拉开汪峻,可汪峻气力大得出奇,游元升竟然拉不住,汪峻正要再打阿兴,就见云激扬已然站立在阿兴身前,汪峻一拳就打不下去。游元升赶紧拉开汪峻,阿兴还不服气,嘴里说道:“干嘛打我。” 汪峻道:“你每天晚到,二师兄就来指点你的武功,怎么不对吗?” 阿兴委屈地道:“你以为我想呀,爬不来怎么办。” 汪峻森然道:“那你不适合练武!” 云激扬脸一沉喝道:“住口!” 阿兴哭丧着脸,说道:“早知道学武那么多麻烦,我也不学了。” 云激扬道:“汪峻,到一边站马步,不到一个时辰,不许走动。” 汪峻不服道:“罚我干什么!” 云激扬道:“现在你学会顶撞了?” 游元升扯了扯汪峻的衣袖,意示不要再说话了,汪峻甩了游元升的手,说道:“我错了吗?他每天迟到,我身为二师兄,执行门规又有什么不对。” 云激扬道:“对你严是因为玉不琢,不成器,阿兴兄弟的筋骨跟我们不同,不能用同一种方法来教练,而你,因为人家和你不同,你就仗着所长欺压人家,打击人家学武的兴趣和信心,实在可恨,不罚不行。” 一边的牟秀城、董雪娥夫妇听了暗暗点头,处罚得的确有道理。汪峻却仍是不服,说道:“学武免不了对敌,兵不厌诈,攻心为上,又有什么错。” 云激扬摇头道:“那是对敌,阿兴兄弟跟我们哪里是敌对的,他是真心想跟我们学武,要不然每天爬不起来,还坚持到场,这不是一番心思吗?何苦伤人自尊,知耻近乎勇,保护人家的自尊也是尊重自己的表现。” 汪峻说不过云激扬,忿然把头别过一边去,表示出道理是说不过,可是内心还是不服气。阿兴见云激扬帮着自己说话,胆气也壮起来了,说道:“学武又有什么了不起,大小姐在世时,可以根据人家的所长,帮人家设计武功,假如大小姐还在,哪里会让阿兴吃这种苦。” 他是小孩心性,只顾着自己痛快,这么一来不啻将帮着自己的云激扬贬得很低,好像连一个死去的女人都不如,云激扬顿时脸上无光,怏怏无趣。 汪峻深感不值,说道:“大哥,这就是你向着的人,看看人家当你是什么。” 云激扬已经甚感无趣,被汪峻这么一揭伤疤,哪壶不开提哪壶,都后悔怎么待在这里跟这些孩子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