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再三提亲
云激扬在江湖上打滚多时,深知越是有家有当的人,内心就越脆弱,也就越需要知心知意的人呆在身边,这秦宜若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留在身边自是极佳。 至于承接秦家的事务,对他来讲也是早有思想准备,本来也厌倦了江湖飘荡,是想找一个地方落脚,好好成家立业,难得秦家发生变故,秦宜若又似属意于自己,正如老管家说的,两好合一好。 所以云激扬暗道:“只要她愿意对我用心,那么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旁边的汪峻却不服,说道:“你家小姐算什么,大庭广众的,抱也抱过了,她还能不嫁给大哥?” 阿兴气往上冲,喝道:“你胡说什么!” 汪峻道:“要不是我家大哥,她哪里还有命在,要她以身相许,还能不乐意?” “你!”阿兴捏紧了拳头,老管家也听不下去了,云激扬一个箭步窜上,抡起手掌就是一个巴掌过去,汪峻被打了还懵懵懂懂,不可置信地说道:“大哥,你打我?你可从来没打过我。” 云激扬面沉似水,说道:“去和阿兴兄弟道歉。” 汪峻道:“我向他道歉?” 云激扬道:“快去!” 汪峻不服气,游元升劝道:“峻弟,别闹了,听大哥的。” 汪峻明摆着不服气,却也不敢相抗,说了一声:“对不起。” 阿兴道:“我是个底下人,担当不起,可你不该冒犯我家小姐。” 云激扬道:“说的正是,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打你的原因了,你可明白?” 汪峻别过身子,赌气到外面去了。董雪娥见状,不由得摇头,说道:“该打!” 牟秀城也明白,要说人家秦家挑剔云激扬只是一介江湖人士,拿身价压他,都不为过,偏偏人家倒没这么做,自己这里还拿人家的痛脚来要挟人家,这的确是自己这边的不对,云激扬这一巴掌打得太对了。 云激扬又对老管家施了一礼,说道:“抱歉,在下管束无方,小徒出言冒犯了,特地再来赔罪。” 老管家说道:“年轻人性子急,不会说话,也是有的。” 说着他恨恨地一甩袖子,说道:“只是我家小姐千金之躯,要不是发生了变故,就你……” 话音未落,云激扬忙顺着说道:“在下深知唐突高攀了贵府千金,只是钟情至此,不敢不说。” 这一句话说得老管家心气顺畅,也知自家要靠云激扬撑起门面来,也不便得罪于他,于是也就顺着下了台阶,说道:“云大侠,好说。” 也就不跟他们多啰嗦,要去筹办秦老爷的后事,云激扬吩咐道:“元升,你跟着管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游元升应了一声,随侍在老管家身边,老管家不禁暗暗点头,云激扬明知道其实是秦家靠着自己,却还说成是自己钟情于他家小姐,就知道这个人很会说话,把不要脸的,不怎么光彩的全揽在自己身上,显得秦家非常体面。云激扬还真是一个人物,懂得如何做人。 云激扬又说道:“牟大哥,我们几个轮流值巡,别再让其他江湖人士有机可乘。” 老管家没想到他还真的说干就干,没把自己当外人,不由得吩咐手下,把他们先带到客房,轮流休息,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开口。 云激扬对吃喝可不感兴趣,他想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秦宜若,于是一直留下帮忙设立灵堂,应付事项。 由于秦家派人采办丧礼,附近的江湖人士闻讯赶来吊丧,虽说秦家已经很低调,秘不发丧,到底还是火包不住纸。 不一会儿,就有武林人士前来吊唁,秦宜若少不得出来相迎,云激扬这才又见到了秦宜若,这时候的秦宜若是一身孝服,云激扬看到她,就想起“雨打梨花深闭门”的句子,暗道:“这样的场面,还是少让她应付为妙。”于是不时随立在一边。 有人来不免问到秦老爷是如何过世,秦宜若也不知如何开口,云激扬就叫过汪峻,让他到一边去给人家讲适才发生的一切,这汪峻口齿伶俐,自然把故事说得绘声绘色。只是云激扬见他适才对秦宜若不敬,免不了又吩咐他,不许胡说,要对人家尊重。 翠华丫头见了这些会武功的人,不禁摇头,说道:“怎么发生事情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呀。” 秦宜若道:“别瞎说,自家的事,能不麻烦别人就不要去麻烦人家。” 云激扬听了心中一动,他起身离开了一会儿,丫环翠华忽见他离开,奇怪地说道:“云大侠好像一直就围着小姐转,现在怎么突然走了?” 秦宜若被说得心中一阵怅然,低声道:“他也辛苦了,也别太指望人家了。” 不多一会儿,云激扬再次进入灵堂,只见他也是一身孝素,对着秦怀义的灵柩就是三叩首,说道:“秦老爷在上,在下再次向老爷提亲,请将宜若小姐许配于在下,只要在下有一口气在,断不会亏待了令千金。” 他这么一叩拜,众人皆惊,秦宜若忍不住过去扶着他,说道:“你这是干嘛?” 云激扬望着她,不禁露出笑容,说道:“你不愿意允婚?” 秦宜若心念电转,已经明白他这么一来,两人的婚事就是敲定了,算上这次,云激扬已经提了三次亲了,看来他是想尽快落实。而且秦家只有她一个弱女子,这种场面没有男人可不行,秦家也需要一个撑得起门面的人出场,云激扬倒是最好的人选,秦宜若半是感动,半是将就着大局,于是也顾不得害羞,当即跪在云激扬身侧,说道:“爹,女儿听您的。” 她这话一说,江湖人士纷纷诧异,难道说秦怀义老爷临终已经将女儿秦宜若许配给了云激扬?老管家见状,也越众而出,说道:“云大侠已经是秦家的女婿,还是我保的媒呢。” 众人一听纷纷道喜,又有奉承之言,什么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之类,还有人说什么时候要请喝喜酒。场面倒是纷乱闹腾起来。 秦宜若却暗暗心沉,这些人哪里是带着真心来吊唁的,分明都是看热闹,走过场来着,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之辈,心思哪里会放在自己父亲,以及秦家身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