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秦家礼数
提到昔日与秦宜若初相识的情形,云激扬不禁悠然神往,眉眼中浮上笑意,稍稍顿了一顿,这时傻小子施奂忍不住插了一句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他直头楞脑地一句话冲出来,云激扬不觉好笑,说道:“待会儿告诉你。” 陆志达好生尴尬,期期艾艾地说道:“云大侠勿见怪,小孩子就是这样,怪陆某调教无方。” 云激扬笑道:“没关系,令徒很可爱。” 陆志达不好意思的挠挠了头,云激扬又说道:“陆大侠,既然秦家规矩大,礼仪不可不遵守,但有些事情又不得不与二小姐商量,既然如此,那么烦请陆大侠代为通传。” 他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又是一抱拳,对陆志达致意道:“有劳了。” 陆志达不禁暗暗佩服,云激扬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考虑周详,而且这样一来,显得秦家家教很好,非常有体面,虽然说秦家当家人秦怀义已离世,可是家风仍在,威严不失。 于是陆志达也抱拳回礼道:“不敢,陆某愿意效劳。” 这一套寒暄工夫做下来,汪峻早已不耐烦,说道:“要打就打,磨叽什么呢。” 南宫绝却看出了云激扬礼仪周全,通情达理,尊重了自己,也显示了别人,心中暗道:“这个云激扬倒更像是世家出身呀。” 秦宜若忍不住摇头道:“当年云郎进入秦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习礼仪,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汪峻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头掉过去,一副不屑一顾,不愿意与她搭话的样子。 董雪娥看不过去,斥道:“要你多什么话!” 宫烈见他存心给秦宜若难堪,也是忍不住训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对我家三小姐无礼!” 云激扬沉沉地看了汪峻一眼,说道:“没想到我废了你的武功,你还敢胡作妄为,看来今天非要收拾你不可了!” 他笑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可是沉下脸来说话,只有他的一番威仪,让人不敢小觑。 可汪峻还是不买账,说道:“我没错!” 云激扬不再搭理他,只是对秦宜若扬声道:“小若,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 秦宜若笑道:“你哪一次又让我受过委屈呢?” 云激扬微微颔首,然后说道:“陆大侠,烦请转告二小姐,这南宫绝是杀岳父的仇人,按理说不用理会江湖规矩,一起手刃,才是快意恩仇,只是这种事情不便劳烦二小姐亲自动手,还是让云某一起代劳,假如二小姐信得过云某,那么就交由云某处理,毕竟秦家的女婿也不是浪得虚名。” 敢情他绕了一个弯儿,就是来问秦英若要代理权的,情理上也说得过去,有些事情是该男人出面比较好,只是秦英若也代表秦家的一个支派,也是一房,而且她还是秦宜若的jiejie,按照礼仪,秦宜若这边是该来征询她的意见。 只是秦英若一直是江湖儿女做派,有什么说什么,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讲究呀,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假如马上回应,似乎不妥,可不回应的话,倒像是她一个正牌的秦家小姐,倒不如云激扬一个江湖人士,他只是秦家的女婿而已。这要是把正牌小姐给比下去了,又算是什么事呢。 正在踌躇之间,而陆志达虽然江湖历练足,可从未到过经历过富贵人家,也不知道回应的礼数该是如何,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算妥帖。 他适才听到秦宜若说云激扬进入秦家,第一件事就是学礼仪,不禁暗暗折服,心想:“看来云激扬很想当秦家的女婿。” 云激扬见陆志达一副不知如何回应的样子,而秦英若也是不知所措,已经明白他们是被规矩给震慑住了,只是眼下不需要让他们臣服,要的是合作,于是看了一眼秦宜若,意思是,场面弄僵了,看看有什么办法救场。 秦宜若正要暗示,却见本已中毒受伤,后来得了解药的孙羽越众而出,说了一句:“容禀,容商量。” 云激扬见状大喜,只是并不露形,看上去只是带着三分笑容,说道:“多谢!” 秦宜若却叫道:“孙羽哥哥,你没事了?” 言辞中透着欢欣,孙羽含笑对她施礼道:“多谢三小姐关心。” 秦宜若道:“还记得那时老管家也是这般应对的。” 孙羽道:“耳濡目染,依葫芦画瓢而已。” 原来孙羽武功不行,除了会打弹丸之外,闲来时也看了不少老管家的应对,倒是学了不少礼仪,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一手。 秦宜若何等冰雪聪明,稍一思索,已明究里,只是看破却不说破,只是在一边含笑。 孙羽也知道瞒不过她的,见她不说穿,也就心生感激,接着说道:“秦家虽然没有男丁,可培养了不少人,小的虽然不才,却也不敢忘恩,可以的话,愿意多为秦家略尽绵力,以效犬马。” 他这话说得光滑顺溜,不但秦宜若听了眼中莹然,心生感动,连秦英若也暗暗点头,这孙羽撑的不但是秦家的场面,也是她秦英若这一边的场面。 孙羽一说话,牟秀城就说:“小兄弟,你可都好了。” 孙羽抱拳道:“多谢牟大侠妙手回春,仗义之恩。” 他这话已经包含着对牟秀城医术的赞许,牟秀城笑道:“都不是外人,说什么谢呢。” 孙羽道:“云大侠适才说,对身边人也要懂得礼仪和尊重,小的深以为然,愿意效尤。” 牟秀城道:“大哥,你又多了一个拥护者了。” 云激扬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就听董雪娥道:“不会跟你争宠的。” 牟秀城哈哈笑道:“大哥就是讨人喜欢,让我不佩服不行呀。”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汪峻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就是心眼小,见不得喜欢云激扬的人越来越多,容不得大家,这才排挤秦宜若的。 他这一声大家都听见了,可都好像说好了似的,谁也不去搭理他,就当他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