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76 摊牌
“你！？？”褚嫣然眼睛瞪得大大的。 对方微微一笑，握住了褚嫣然的手，并说道：“是我。” 听到声音，褚嫣然的惊讶更大了。 因为忽然出现在褚嫣然身边的这位不但有着和褚嫣然一模一样的外表，还有着和褚嫣然完全一样的声音。 这种感觉…… 就像褚嫣然第一次和欧梦雅见面时一样。 可欧梦雅已经遇害了，褚嫣然也能感觉的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是欧梦雅，而是为了某种目的故意换上了这张脸的某个熟悉的陌生人。 “你是谁？”褚嫣然把手抽回来，她看向这诡异的陌生人身后，付一涵站在了一边，她冲褚嫣然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不要着急。 对方轻声一叹，随后答道：“我是欧阳莱莱。” 褚嫣然心底一颤，她一下就清醒过来，那种奇怪的熟悉感。 “怎么可能！！？你是谁？” 与褚嫣然有着几乎一模一样外表的神秘人苦涩一笑：“你在洪宴生活了十几年，难道还没与我的身体足够熟悉吗？” 说吧欧阳莱莱看住了褚嫣然的眼睛。 四目相对，褚嫣然再也无法回避这个事实了。 她的确是欧阳莱莱，只是褚嫣然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欧阳莱莱用她的身份一直存在着。 但是…… “不对……如果你是欧阳莱莱，你也占据着我的身体，那我……我是谁？！”褚嫣然问出了一个哲学问题。 欧阳莱莱一挑眉：“你就是你啊，你才是真正的褚嫣然，我只是个冒牌货罢了，而且……说来挺可笑的，我从来到这不久就被发现了真实身份，并且在那之后很多年，我这个杀人狂居然加入了正规军，不但要为了替代你的存在让一些人安心，还得时不时的以身犯险……” 这话里的内容有点多的过分了，褚嫣然梳理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 这的确是欧阳莱莱，只是她在和褚嫣然互换精神意识后就被发现了。 可问题是，谁发现了她？她今天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之前从没人和褚嫣然提到过欧阳莱莱的存在？ 似乎是某种奇怪的共感觉作用，欧阳莱莱没等褚嫣然发问就解释道。 “不用瞎想了，我今天来就是代表组织和你摊牌的。” “摊牌？”褚嫣然更糊涂了。 欧阳莱莱打了个响指，叫了杯柠檬水之后才开始说道：“首先，我来帮你补充下你我精神意识互换后，我这边发生的事情。” 褚嫣然点点头，一脸认真。 …… 以下为欧阳莱莱视角的四十六年 …… 的确，在南极的实验出现了问题，冲击让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 有的是生命，有的是死亡…… 这话并不矛盾，也没问题。 付出生命的是就比如曾一杰和郭星彩，他们都在失败的实验中死去了。 可有些幸存者却从此好像失去了死亡这概念，他们变成了不老不死的存在。 这部分人里就包括被交换了精神意识的欧阳莱莱。 她虽然是在无意中顶替了褚嫣然，但问题是她的身份和性格与褚嫣然截然不同，这让她很快就暴露了，并且被李绍安的手下抓住。 在经过一系列的拷问后，欧阳莱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且也逐渐认知到自己无意中回到了地球。 之后，欧阳莱莱虽然想过逃跑，但考虑再三之后，欧阳莱莱放弃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想法，她决定正式加入李绍安的组织，帮助他们完成一件大事。 回忆到这里可能就有人注意到了，欧阳莱莱提到的组织并不是国安处，而是一个神秘的独立组织，其核心目标就是推进并最终完成“切片宇宙”计划。 至于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领导者是谁，还有哪些成员，欧阳莱莱并有告诉褚嫣然，她只是说明了加入组织之后她做了哪些事。 首先是继续以褚嫣然的身份存在，在一些具体研究中负责偷懒，其次就是帮助李绍安抓捕世界各地出现的类似欧阳莱莱这样的入侵者，并引导其中一部分加入组织，而另一部分则要么清理，要么监管起来。 当一切步入正轨，欧阳莱莱已经习惯了地球生活的时候，aoa却接连搞了好几次大灾难。 在此过程中，欧阳莱莱的加入的组织也遭受重创，甚至几乎被毁灭。 但最终在一部分核心人员的坚持下，组织于“冷冬”十年结束后重振旗鼓，并顺利的帮助国安处推进了“切片宇宙”计划的进行。 可是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事情，那就是游格格和aoa突然间都消失了。 这本应是件好事，可是游格格和aoa消失后，组织惊恐的发现，有关第二阶段的研究也彻底进入了死胡同，那感觉就好像aoa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失去对手的它们没了继续下去的动力便消失了。 组织的计划推进进入僵局对于所有人来说打击都是接近毁灭性的。 这一点，不用欧阳莱莱说明，褚嫣然也很清楚。 于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中，组织一直在试图建立盖亚星与地球之间的这种精神交换桥梁，以寻找填补“切片宇宙”第二阶段的空白可能。 但……收效甚微。 而且，随着组织的活动日渐频繁，一股新的力量被唤醒，并且他们行事诡秘，且各个神出鬼没，组织想要与其建立接触也都全部失败，唯有减少活动才能相应的减少对方对组织内成员的清理。 这样雪上加霜的局面一直持续到真正的褚嫣然穿过南极那扇“门”归来才有所好转。 …… 听完欧阳莱莱的解释，褚嫣然大概理清了几点。 第一，精神意识交换是相互的，并且地球这边对“被入侵”的嗅觉要更敏感。 第二，当初参与了“切片宇宙”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在冲击中受到了影响，其中一些变得不老不死，比如付一涵，还有一些身体被彻底的改变，比如张丰宇和李让，而且，付一涵表面上继续在为国安处服务，实际上他们隶属于一个神秘的独立组织，而且组织的核心要义只有一点，那就是推进并最终完成“切片宇宙”。 第三，褚嫣然离开之前就已经发现的“空白”在这几十年中依然在影响着“切片宇宙”的最终实现可能性，但这并没有减弱付一涵这些人对“切片宇宙”的执着。 第四，拥有远超当前世界技术力量的aoa的消失似乎和这部分“空白”有着联系。 第五，组织虽然走进了死胡同，但看来试图建立与盖亚星的联系这条路是走的通的，否则也不会引起新的力量的关注。 以上五点基本概括了欧阳莱莱这几十年地球生活所涵盖的要点。 但是还有几个问题困扰着褚嫣然。 第一，地球这边是怎么发现“被入侵”的？还有哪些重要人物被替换了精神意识？ 第二，如果说冲击改变了很多人，那么为什么付一涵他们还能继续公开露面，难道就不怕引起世人的恐慌吗？ 第三，“切片宇宙”固然是很宏大的科学构想，可它于人类的意义何在？ 第四，aoa的失踪尚且有合理的解释，但游格格为什么也消失了？ 第五，新力量指的是什么？ 罗列出这几个问题后，褚嫣然把它们写在了随身携带的晶体板上，然后放在了欧阳莱莱等人面前。 李让和付一涵也围坐过来。 三人看了一会后，付一涵先开口道：“前两个问题比较敏感，除非你同意签署‘最终协议’，否则我不能给你答案。” 褚嫣然点点头，本来那两个问题也不算是重点，她看向另外两人。 李让和欧阳莱莱对视一眼后，欧阳莱莱苦笑道：“对于这股新力量其实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恩？你之前不是还说已经和他们有过接触了吗？” 欧阳莱莱点点头：“是有过接触不假，可是他们完全不讲道理，见了我们的人就动手，而且基本都是以下死手。” “这……”褚嫣然皱起眉，她不禁想到了仲裁执行者，那些家伙在处理中心之帷残余的时候也都是一样的作风。 “不过后来我们在aoa的一处废弃基地里找到了一份报告，好像是与这些人有关。” “哦？报告里写了什么？” 欧阳莱莱撇撇嘴：“我只是个跑腿的，哪能知道那么多，但是我知道了他们的代号。” “什么？” “客人。” “客人？！”褚嫣然一怔，心底更是急剧颤抖，因为她对“客人”这个代号一点都不陌生…… “怎么？你知道他们？” 褚嫣然没说话，她皱着眉沉默了好久。 李让和欧阳莱莱几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了然。 许久后……褚嫣然才道：“我在盖亚星的时候……的确听说过有一个让当权者也头疼的力量，他们也自称为‘客人’，不过……他们从来不自己动手。” 欧阳莱莱听罢没有追问，她只是看了看身边的付一涵，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李让道：“这样啊……难怪组织会如此看重你。” 褚嫣然一怔，没听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