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二候--报恩言婚娶
公元214年（建安十九年）十月，刘备围攻雒城不下的消息传到邺城，司马懿正当和曹cao等人商量进攻汉中的具体计划时，忽然间司马懿注意到天空昏暗了下来，紧接着天空原本闪烁着的三颗璀璨之星，继郭嘉、司马徽去世而相继陨落之后，又有一颗黯淡下来了... 司马懿感觉到不对劲，很快又一拨益州传来的情报送到了这里： “启禀丞相，刘备攻破雒城并与诸葛亮、张飞等人一同围攻成都，另外军师中郎将庞统于山道进军途中遇伏身亡！” 听到庞统去世的噩耗之后，司马懿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以致于瘫坐在地上在内心深处自言自语道： “凤雏落坡...庞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头来仍旧不是刘备和诸葛亮的对手...” 见司马懿面有失魂落魄之状，曹cao便开口问他： “仲达，依你看刘备已围困成都，恐怕巴蜀不久便会落入他的手中，我们应该如何？” “四个字：夺取汉中！” 对此司马懿十分坚定的回答曹cao说： “此时进攻汉中有三利：现在马超已经不在张鲁的手下了，因此张鲁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成气候的将领，此为一利；夏侯渊和张郃两位将军又扫平了投靠氐人的韩遂，一举歼灭了作乱陇上三十余年的宋建，如今雍凉战乱已定，此为二利；刘备在夺取益州之后必然会会和孙权之间出现摩擦，那时刘备两边难以兼顾变有利于我们迅速南下汉中，此为三利。而且那时刘备正值立足未闻、人心尚未完全归附之际，我们还可以南下进攻益州！” 虽然之前司马懿曾经数次提出奇谋善策，但是从未有如此慷慨激昂的陈词，这不禁让在场熟悉司马懿的蒋济、高柔、贾诩、陈群都惊讶不已，当然也包括了曹cao。 惊讶之余曹cao认为司马懿的观点十分犀利、准确，更何况西进之策正是司马懿提出的，所以他会如此激动也在情理之中，便同意了他的建议。 出了相府之后，贾诩和司马懿并道而走，他发现司马懿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步伐也很快，看出他心思的贾诩便开门见山的说： “怎么？你很在意庞统的死吗？” 听到贾诩这么说司马懿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现在所有顶尖的谋士都为了自己的主公出谋划策，他们想的是如何帮助主公建功立业，让自己扬名立万，根本不会去管许都冷宫之内还有个大汉天子。但是庞统不一样，他与荀彧和孔融都是一心效忠汉室的忠臣，只可惜...” 看司马懿的言辞之中充斥着对庞统之死的无限感慨，贾诩小声提醒他说：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也是方才你口中所说的那些‘谋士’之一，更何况现在魏公已经开始着手除掉伏皇后的行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你说出这种话是很危险的。” 当司马懿从贾诩的口中听到了曹cao要除掉伏皇后之事时，不禁露出了万分惊愕的表情，因为这个计划曹cao一直在暗中实施，除了贾诩、郗虑和华歆之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不要说先前汉帝刘协的铁杆追随者司马懿了。 然而此时司马懿想到的并不是伏皇后的死活，而是曹cao一旦决定对伏皇后动手，那么他就不可能会放过伏家的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伏若歆也正在其列。 令司马懿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很快曹cao便授意华歆为郗虑的副手，前往许都以“出身卑贱、包藏祸心”等罪名威逼天子刘协废黜伏皇后，刘协知道自己就算是反对也抵挡不了郗虑和华歆身后的甲士，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见刘协沉默不语，郗虑下令搜查皇宫捉拿伏寿，由于行动过于突然使得伏寿并没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在甲士包围了她的未央宫后，她已经没有了可以逃生的去路，看着自己身旁无端被卷进来的meimei让伏寿十分自责，她命令宫人将殿门紧逼，随即对伏若歆说： “若歆，你赶紧换上宫女的衣服躲到一边，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说罢伏寿便让两名宫女给伏若歆更换衣服，但是伏若歆却坚持不换： “我也是伏家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遇难而置身事外！” 郗虑见伏寿仍旧不肯开门便命令甲士将殿门撞开，伏寿见此时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便强行拉着伏若歆的手将其推到了墙壁缝隙中，然而此时宫门已经被撞开了... 甲士本想将伏皇后和还没有来得及躲藏的伏若歆抓起来，但是华歆却认为伏寿怎么说也是大汉的皇后，不能如此无礼对待，于是便亲自上前十分恭敬的将伏皇后牵了出来。 就这样伏寿和伏若歆在刘协的面前被甲士押解带走，伏皇后临别之计对刘协哭泣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为了陛下和汉室，早已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可臣妾不后悔，只是如今我meimei和这件事毫无牵扯，陛下就不能救救她吗？” 刘协低头面无表情的回答说：“我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哪里还能去救别人呢？” 按照曹cao的意图郗虑将伏寿囚禁于暴室之中，之后便派兵包围了伏家的宅邸，将伏家男女老少一旦人等全部押解至廷尉司等候发落。 眼见一心为了保护自己的结发妻子将要面临的结局只有一个，可刘协却仍旧无能为力，他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孤单一人坐在深宫之中自斟自饮，恰好经过宫门口的夫人曹节看到了这一幕，便进去安慰说： “事已至此，陛下也无需再借酒浇愁...” 说罢曹节伸手想要将刘协面前的酒壶端走，可就在她的手刚刚握住酒壶时，刘协却忽然将曹节整个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这让曹节猝不及防，一时间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伏寿被废之后，我想魏公肯定会马上让我立你为皇后吧...这样也好，反正从你来许都起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在外受尽了你父亲的欺辱，现在也让他女儿尝尝滋味！” 浑身酒气的刘协失去了理智，他开始动手去解曹节的腰带，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曹节居然没有任何的反抗，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淌到了他的发丝之中。 看到曹节这样的神情使得刘协的醉意不知不觉开始消散，他放开了即将把曹节衣服撤下的手缓缓站起身，闭上了眼睛深沉的叹了口气背对着曹节说： “我知道你心里有另外一个人，不过你尽可以放心，不久你的父亲或是你的兄长就会将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废掉，说不定很快我就会和伏皇后一样了，到那时你又会恢复自由，也可以去找你的心上人，在此之前我是不会碰你一根头发的。” 自从进入许都皇宫以来，曹节发现世人皆同情又鄙夷的废物皇帝刘协，其实并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昏庸无能，他也努力过、争取过，但是所得到的却是不断的失败，现在的他表面上是个对曹cao言听计从的傀儡，但实际上他整日里都活在剧烈的挣扎之中，唯一理解他的伏寿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可见他的内心会是多么的痛苦... 这时刘协突然间转身不顾天子的尊贵身份跪在了曹节的面前： “我知道在你父亲的眼中我的话已经无足轻重，伏皇后恐怕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她的meimei伏若歆还很年轻，也并没有参与过任何事情，我请求你至少放过她一人，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请将她蒙难的消息通报给东曹属司马懿，他一定会想办法救若歆的。” 当曹节听到司马懿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司马孚，这无疑是她内心无法磨灭的伤痛记忆，但却加深了曹节对这件事的关注，她上前将刘协扶了起来： “为什么司马懿一定会救伏若歆呢？” 刘协将司马懿和伏若歆之间的过往和羁绊全部告诉了曹节，听完之后曹节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和司马孚的往事。她心想绝对不能让自己身上发生的悲剧在伏若歆的身上重演，加上刘协身为大汉天子居然如此哀求自己，使得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臣妾尽力而为...” 虽然答应了刘协要尽力保住伏若歆的性命，但是曹节深知自己父亲的性格和处事原则： 斩草必定要除根... 即使曹节亲自恳求曹cao也必然不会有结果，然而如果是司马懿的话可能结果就会不一样，因为之前在邺城的时候她经常听曹丕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过这个人，并且每次谈及他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赞赏和崇敬之情。 曹节记得最清楚的一个细节就是曹丕曾经在她的面前说过这样一句话： 司马懿是那个被世人称为“jian雄”的父亲曹cao都畏惧的存在... 之所以刘协会不惜尊严恳求曹节，一者在于自己已经被曹cao全面监视，根本就没有渠道可以让自己把消息传递出去；二者是自己和司马懿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的亲密无间，自己对司马懿怀有的深深愧疚也不容许他这么做；三者是即使自己不顾尊严拜托司马懿，可是当初自己对司马懿背叛给予他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他也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但是曹节不同，她身为曹cao安插在刘协身边的眼线，有很多的渠道直通邺城，想要将消息尽快传递给身在邺城的司马懿根本就不是件难事。 或者说只有曹节能够有完成想这件事的最大把握。 曹节遵守了对刘协的承诺，她将伏若歆因伏皇后之事受到株连，被一同关押于暴室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密件形式飞马传回了邺城司马懿的住处。 当司马懿收到密信的时候，他正在家中与张春华以及年幼的司马师兄弟嬉戏，他知道一旦曹cao决定了西征汉中之后，自己可能又有很长的时间不在家中，所以他想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的陪伴妻儿，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与义务。 起初司马懿看到信件署名的居然是刘协夫人曹节，这让他感到十分奇怪，自己和曹节之间并没有交集，因此他很快将这封密信的内容和刘协联系起来，态度变得十分谨慎。 将怀中抱着的司马昭放下后他拆开了密信，当他看到信中所写的内容时，司马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被一旁的张春华看在了眼里，她开心担心起来，便上前询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司马懿考虑到事情严重性所以并没有把实情告诉张春华，而是将迷信揣入怀中： “没什么，只是钟毓安插在许都的密探传来密报说伏皇后被废黜了，我感到震惊而已。” 虽然司马懿刻意避重就轻隐瞒了关于伏若歆之事，但是张春华还是无意间瞥见了送信者的署名是曹节，这不禁让张春华开始心生疑虑。 之后司马懿立刻安排程武前去许都探查事情的真伪，以及许都的动态。 程武赶往许都后将所探查到的情报传回了邺城，司马懿这才确认伏若歆果真和伏寿一同被囚禁在许都皇宫的暴室之中，除此之外程武还查到曹cao下令从她们被拘押至今，除了给予少点的饮水之外，没有任何食物的供给，所幸的是曹节利用自己身为魏公之女的身份，可以时常偷偷的命人带去一些食物，使得他们在囚禁的五天之内并没有受到饥饿的折磨。 然而司马懿十分清楚这种状况是维持不了多久的，曹cao之所以不给伏寿和伏若歆食物就是想要活活将她们饿死，一旦他发现长时间后她们仍旧还活着必定会察觉到曹节的动作，到那时很有可能会令曹cao采取直接动手的果断方式。 总而言之想让伏若歆活下去的话，继续坐视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在讨论西征汉中的廷议当中，司马懿想要趁这个机会向曹cao提及这件事，深知许都宫廷巨变的陈群和贾诩当然也知道，伏若歆对于司马懿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从司马懿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他即将开口说出了这件事。 “魏公，在下...” 正当司马懿准备开口之时，陈群突然抢先一步夺走了他的话语权对曹cao说： “魏公，眼下西征汉中之事已经迫在眉睫，但是微臣认为江东的孙权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应当让张、李、乐（张辽、李典、乐进）三位将军加强合肥的防御，以防东方突起战事。” 说罢陈群刻意侧脸用警示的眼神提醒司马懿，司马懿知道陈群实在提醒自己不要做蠢事，虽然自从回到邺城开始自己对曹cao立下了很多的功劳，但是这并不能完全抹杀先前赤壁之时自己对曹cao的背叛。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贾诩。 自从魏公国成立以来曹cao设置了尚书、侍中和六卿，几乎所有立下功勋的文臣谋士都在其列，但是唯独没有贾诩和司马懿的位置，足以见得曹cao对曾经背叛过他的人就算是再加重用，也总归还是暗地里提防的。 廷议结束之后，陷入沉思的司马懿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陈群跟了上来再度提醒他不要掺和伏皇后的事情：“现在是十分敏感的时期，魏公是铁了心要灭了伏氏一族，这件事他计划筹谋了这么久，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止了。” “可是若歆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坐视她就这样死去。” 看着司马懿眉头紧皱的样子，陈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你肯替她出头去求魏公，总得有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吧，你和伏若歆非亲非故，如果说出当年她救了你势必会将你背后的钟毓和荀恽也给扯出来，那样的话不仅救不了她，反而连你自己也会被折进去的。” 陈群的话司马懿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他认为有恩不报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回想起当初在陆口时伏若歆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数月，自己实在是无法置身事外。 见无法说服司马懿放弃营救伏若歆，再者他从司马懿的眼神之中也已看出了唯一能够让伏若歆有一线生机的办法，可能正与陈群所想的是同一个： “如果你真的要救她，有没有想过将她救出来之后怎么安置她？” 事实上陈群之所以问他这个问题，就是提醒司马懿如果用这个办法救出伏若歆，自己将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和责任，而关键在于承担这份义务和代价会造成他与张春华之间的裂痕。 但是此时的司马懿手中已经没有筹码了，他决定那这个来赌一赌： “这件事不能由我直接出面，恐怕还得麻烦一个人...” 司马懿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是已经明确表明加入曹植一方的荀恽。 之前为了帮助曹丕尽可能获知曹植一方的情报以及择机暗中行动，司马懿和钟毓商量之后决定让已经身为曹氏宗族一员，且因其父荀彧之威望而尚未表面立场的荀恽假装站在曹植一方，与他亲善。此举意图有二： 一者可以探查出对曹丕有利的情报；二者可以大大限制曹植身边最危险的人：杨修... 现在司马懿认为自己直接去和曹cao说这件事的话，的确会像陈群所说的那样事倍功半，而能够在曹cao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也就只有曹丕和曹植了，但是如果曹丕去给自己说情的话结果与自己去说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会暴露出自己和曹丕之间的关系。 与之相反的话，如果是曹植去的话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一次曹植在与荀恽共同谈论诗词歌赋之时，荀恽假装无意识的提及了许都之事，并唉声叹气的说：“哎...假使伏氏满门都因伏皇后而死的话，恐怕司马仲达要伤心了死了...” 这句话引起了曹植的兴趣，他追问说： “哦？长倩所言何意？” 荀恽解释说：“伏皇后有个meimei叫伏若歆，听闻长得秀丽可爱并倾心于司马懿，先前司马懿在许都之时两人便许下了白头之约。司马懿近日已经打算将其接回邺城完婚，现在若是她因此而死的话，难道司马懿还不伤心吗？” 曹植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曾听官员之中传言说司马懿生性不喜女色，与发妻张春华感情深厚，没想到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啊。” 借此机会荀恽小声对曹植说：“这个司马懿可不简单，魏公对他的器重想必公子也是知道的，倘若能够将伏若歆从刽子手的刀下救回来的话，司马懿必定会公子你感激涕零。而当下您与曹丕之间对人才的笼络上相互较劲，何不抓住这次机会呢？” 不得不说荀恽的话对于曹植来说拥有者极大的诱惑力，他被荀恽说动前去找曹cao向司马懿求情。这时曹cao正在和贾诩商谈战事的细节问题，因此被曹植打断了。 起初曹cao一直以为司马懿应该是和曹丕暗通款曲的，如今曹植来替他说话倒是让他吃了一惊，也从一定程度上混淆了他的判断： “子建，我记得你和司马懿并没有深交，怎么会替他说这件事呢？” 曹植解释说：“公父，儿臣认为像司马先生这样的人才务必要留住，既然他与伏若歆有了婚约不妨就卖他一个人情，使其加深对您的忠心。” 曹cao听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曹植说道：“我不认为司马懿是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改变心智的人，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成全你，让你卖司马懿一个人情。” 表面上看曹cao的言辞十分平缓，但其实最后一句话口气是稍稍有些重的，只是曹植没有察觉到罢了，但是站在一旁的贾诩却看得十分透彻。 等到曹植兴高采烈的走了之后，曹cao叹了口气对贾诩说： “这个子建啊，自恃才高却少有心机城府，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得到曹cao首肯之后曹植兴高采烈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荀恽，并自以为司马懿从此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司马懿和荀恽所利用的工具。 之后曹cao亲自找司马懿前来查证这件事： “我听子建说你和伏皇后的meimei交情匪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见司马懿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靠在凭几上的曹cao笑道： “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我是想要除恶务尽将伏家连根拔起的，既然你和伏若歆真心相爱，你又为我出谋划策屡建奇功，赦免一人我还是做得到的。” 不管怎么说司马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连忙拱手答谢： “多谢魏公宽厚，仲达感激不尽！” 正当他打算转身告退的时候，看着司马懿离去背影的曹cao端起了桌案上冒着热气的茶盅突然开口说：“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考虑到你不久将会随我一同出征汉中，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回来，就算是对你的提前赏赐吧，我已经奏请天子赐婚于你和伏若歆并昭告天下，天子也已经恩准，现在估计伏若歆和随行的聘礼也在来往邺城的途中了...” 这句话对于司马懿来说无异于是当头棒喝，他本假装以自己和伏若歆之间有婚约来救她一条性命，并没有真的打算迎娶她。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曹cao居然擅自替他做主替伏若歆与自己完婚，这样一来事情已成铁板一块，司马懿和伏若歆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魏公，这件事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面对司马懿面露难色的姿态，曹cao将手中的茶盅重新放回到了桌案上，眼神之中充满了寒意：“居然连植儿都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替你求情，仲达你的能耐不小啊，既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就不要想着要回头了...” 曹cao的话语当中充斥着警告和威胁的口吻，这点司马懿非常清楚，也学正像曹cao所说的那样，打从司马懿决定不惜一切也要营救伏若歆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可是此刻他的内心却在左右为难： 如果自己答应迎娶伏若歆，那么他就会伤了张春华的心，这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可是如果自己不娶的话，不仅可能会让之前的努力付诸流水，还会毁了伏若歆一生的名节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