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二候--掉包巧脱险
将司马懿放在了床榻的一侧后,家丁便开始伸手去解开杜夫人的衣衫,这时司马懿用余光瞥见了躺在自己身旁的居然正是杜夫人,这才完全明白赵蕊到底想要做什么。 把杜夫人造成衣衫不整的现状后,家丁又开始准备去解司马懿的衣襟,可是就在他将手伸向了系在司马懿腰际处想要解开他的腰带,可就在他即将碰触到的时候,本来应该中了药物而昏迷的司马懿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右手,进而坐起身: “你解我的衣服也就算了,可是竟然敢脱丞相妾室的衣服,难道你就不怕死么?” 正当家丁打算失声大叫时房门忽然却被推开,很快的一个身影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来到了家丁的身后右手掌劈向了他的后颈处,家丁顿时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此时司马懿仅剩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刚才抓住家丁以求转移他注意力的目的,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气力,只好靠在床榻边上看着进来替自己解围的程武: “你要是再晚来一步的话,我的名节可就不保了...” 程武冷瞄了他一眼,伸手将已经全身瘫软成一滩烂泥似的司马懿扶了起来: “我真是服了你了,都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开玩笑...对了我问你,方才你原本是想要离开的,那个叫蒋济和甄夫人都有意帮助你,可你为什么改变主意自己往火坑里跳呢?” 司马懿有气无力的回答说:“那是因为如果我就这么走了,赵蕊精心所设计的这一场好戏就没有人看了,我可不想浪费她专门为我准备的这个设局,要好好的回敬她才行...” 在家丁把司马懿扶走后不久,赵蕊对站在身旁的家丁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家丁便悄悄的从离开了,这个细节被蒋济和甄宓看在眼里,面对曹真、曹休和曹洪之间的推杯换盏,蒋济和甄宓已经全然没有了这个心情。 不久之后,这位家丁匆匆忙忙的跑到了丞相府,将杜夫人醉酒暂时留在曹洪府上歇息并且遭司马懿酒醉欺辱的事情告诉了杜夫人的儿子秦朗,秦朗十分担心母亲,又气氛司马懿居然如此无礼,便拿起利剑亲自骑马赶往曹洪的府上。 正当酒宴进行到一般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通报声: “启禀将军、夫人,秦朗公子得知杜夫人喝得不省人事,特地前来接其回府。” 这下子甄宓和蒋济明白了,方才赵蕊和家丁之间的耳语原来是去通知秦朗,只是两人不明白的是如果要送杜夫人回府的话,之前甄宓已经开口说要送杜夫人回去,并且赵蕊也可以遣人送杜夫人相送,根本不需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难道说?心思缜密的蒋济很快便联想到了不久前同样酒醉的司马懿,赵蕊此时特地将杜夫人的儿子请来府上接母亲,恐怕还有更深的寓意。 见秦朗走到宴厅所有人都站起身相迎,可是气势汹汹的秦朗手握腰悬的利剑,怒目圆睁似乎已经克制不住了压抑的怒火,低声对曹洪说: “将军,在下前来是特地迎接家母的,不知家母现在何处?” 秦朗此时越是生气赵蕊就越是高兴,她随机装作毫不知情一般领着秦朗朝着后厢房寻找杜夫人,蒋济和甄宓也非常担心司马懿的处境,所有人都跟了过去。 当赵蕊领着秦朗来到厢房门口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屋内有杜夫人的惊叫声,这下子秦朗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一脚将房门踹开,发现了衣衫不整的杜夫人蜷缩在床榻之上哭泣着。 而当秦朗拔剑冲进房内一把揪住了躺在杜夫人身旁的男子时,发现这个将才苏醒的人并不是司马懿,而是曹洪府上的家丁... 看到这一幕门外的人表情各异,甄宓和蒋济确定不是司马懿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曹真和曹休见此状则显得十分震惊;曹洪更加是不知所措;距离最为靠前的赵蕊本来是打算用极为震惊乃至于难以置信的表情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然而当他看到全身*的男子并非是司马懿而是曹洪府上的家丁时,她的表情与自己先前所精心设计的如初一致。 只是她不是靠演技装出来的,而是真的难以置信和震惊...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 正当所有人面对眼前这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西厢的房门被推开了,司马懿揉着惺忪的双眼走了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司马懿走到门口看到屋内神色各异的人群后,尤其是蜷缩哭泣的杜夫人以及愤怒的秦朗和满脸恐惧的家丁,立刻露出了搞不清楚现状的神情: “这是唱的哪一出?” 此时赵蕊也意识到了自己陷害司马懿失败,并且反被其算计了,她扭头与司马懿四目相对之间的眼神交流之中,已经预示着两人从暗地争斗转为正面对决了。 本来接到密报说欺辱自己母亲的人正是司马懿,不过秦朗亲眼所见却远非如此,他看着眼前已经不知所措且痛哭流涕的家丁,愤然将剑刺进了家丁的胸膛。 这下子情势瞬间发生了极大的扭转,曹洪和赵蕊面对秦朗异常愤怒的眼神已经有口难辩,但是赵蕊没有除了硬着头皮向秦朗解释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公子息怒,妾身没有想到我的府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请公子给我和将军一点时间让我们查明其原由,到时候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的交代?” 手中的剑沾满了鲜血,秦朗扭过头怒视着赵蕊:“还需要查什么?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这件事你也无需向我交代,还想想看怎么向丞相大人交代吧。” 说罢秦朗扯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已经瑟瑟发抖的杜夫人肩膀上,甄宓见状也赶紧上前安慰杜夫人,随即在秦朗和甄宓的陪同之下杜夫人离开了曹洪的府门。 而这件事原本的中心人物司马懿,却完整的将自己的身份转换城了一个看客。不得不说赵蕊精心策划的这一场闹剧,到头来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这样,司马懿在亲自踏入了赵蕊和曹洪所设下的圈套后,并没有像赵蕊先前所计算的那样被众目睽睽之下羞辱难当的秦朗当场杀死,也没有被秦朗五花大绑的押去见曹cao,而是堂而皇之的大踏步跨出了曹洪家大门的门槛石。 司马懿走出来后不久蒋济就跟了上来,这时司马懿想起来刚才自己中了*之时蒋济曾经想要出手相助,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躬身向蒋济表示感谢: “方才在下不胜酒力,多亏子通兄帮忙解围,仲达在此谢过了。” 看着眼前这个方才一手制造出“借力打力”的精彩戏码的司马懿,与他分别担任曹cao相府左右手的蒋济第一次感觉到他是个深不可测且不可小视的人物。 “不胜酒力?”蒋济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对司马懿说: “我看恰恰是仲达兄比谁都要清醒才对,如若不然的话,我们今天又怎么有幸能够看到如此精彩且会造成极大轰动的一场戏呢?” 对此司马懿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知道以蒋济的聪明才智想要看清楚赵蕊的雕虫小技根本不是件难事,所以即使没有把话讲明,但是司马懿不打算和蒋济藏着掖着: “子通兄是明白人,想必也会明白有些事会造成现在的后果,绝对不是我事先所想的。” 蒋济本以为司马懿会在自己面前装傻到底,没有想到居然会自己如此的坦诚,这倒让他对自己刚刚所下的定论产生了怀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惊动丞相是早晚的事情,我是不清楚曹洪和赵夫人到底和你有什么样的过节,竟然不惜做到这地步来置你于死地,不过想要通过这件事就彻底将他们打垮是不现实的,老兄你要好好想想之后应该怎么应对他们。” 说罢蒋济伸手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后便直接离去了。 见蒋济已经远去,一直躲在暗地里保护司马懿的程武从墙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没想到曹cao身边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狠角色...” 看着蒋济那孤身离去的背影,司马懿也同样发觉了眼前的这个人深不可测: “所幸的是,这样一个狠角色目前并没有站在我的敌对方...” 当天夜里气愤异常的秦朗便将曹洪府上的经过如实告诉了曹cao,曹cao询问了杜夫人之后确认了这件事,这让他十分震怒,当即差人将曹洪夫妇叫到了自己的府上。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曹洪和赵蕊,曹cao用愠怒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我说子廉,看来你的家风不错啊,竟然连我的妾室也敢打主意了?” 原本就十分惧怕的曹洪听曹傲这么说赶紧俯首贴地: “请大哥赎罪!其实...” “这些都是妾身的罪过!” 还没有等曹洪开口打算为自己辩解,赵蕊就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她知道铁一般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又有那么多的证人在场,就算曹洪想要把司马懿拉下水也根本不可能,反而会让曹cao察觉到这件事是由赵蕊所策划,以及他们夫妇与司马懿之间有旧怨,日后曹洪若是再说出对司马懿不利的话想必曹cao也不会再相信了,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让自己完全扛下这件事以保全曹洪。虽然曹洪和曹cao是兄弟关系,但是这件事一旦发展到恶劣的方向,那么即使曹洪没有被曹cao下令处死,想必也会被排挤出权利核心之外,到时候赵蕊想要利用曹洪对付司马懿的计划就将完全付诸流水, “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府中下人基本都由我*,今日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妾身治家不严以至于让杜夫人收到了惊吓,丞相若是责罚的话就请责罚妾身一人,千万不要迁怒于将军。” 并不明白真相的曹cao发现赵蕊这么尽心维护自己的丈夫,让其颇为感动,且杜夫人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侵害只是衣衫被脱而受到惊吓,加上曹真和曹休也为其求情。 考虑到曹洪曾经救过自己的性命,且毕竟兄弟一场,所以曹cao并没有因此而降重罪于曹洪的打算。这时曹cao换想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从秦朗那里所听到的话中提到,有人来秘密通报说在曹洪家中侵犯杜夫人的人是司马懿,而当秦朗到场后发现那个人并不是司马懿,这让曹cao意识到了此事并不寻常,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处理任何人,只好对曹洪说: “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你们先回去吧。” 等到颤颤巍巍的曹洪和赵蕊离去之后,曹cao转过身对一旁的曹真说: “你去查一下那个向秦朗通报密信的人,把他抓活口带到我这里来。” 就在曹cao下达了这个命令后不久,曹洪和赵蕊也回到了家中。 到家的第一件事赵蕊就将先前自己所派出去向秦朗通报消息的家丁找来,语重心长的对他的家庭背景以及生活状况表示了关心。很快赵蕊便将话题扯到了方才帮自己跑腿通信之上,她先是将自己身旁的一个匣子推向了家丁面前说: “听你方才所言,你家中那么多的人口要靠你一个人养想必十分不容易,这些年你在将军府上效力多年也该回家去看看了,这些东西你就一道带回去吧。” 家丁上前将匣子打开后,瞬间被眼前散发出夺目光芒的珠宝所吸引,他赶紧跪在地上向赵蕊磕头谢恩,带着这些金银珠宝驾着马车离开了曹府。 当他刚刚离开邺城后没多长时间,忽然遭到了来自树林深处射来的冷箭,被射中值周他连人带珠宝匣子一同摔入了漳河之中,被激流的河水所冲走了。 就这样,曹真探查了一月有余,始终没有找到关于这件事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