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朋奴化
武增尼缓慢抬起头来,用万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布库,哽咽问道:“你是不是一直瞒着我?” “也不是瞒着您……”布库不安的抓着脑袋,“我真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的鄂伦春人啊,而且玛拉依尔这个姓氏的人,我从前在东北都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啊。” “我问你。”武增尼擦掉眼泪,强自镇定的问道,“猎犬,后来去哪里了?他怎么了?” “怎么道理就讲不通了呢。”布库吞了口涎水,“您觉得我骗您会有什么好处还是怎么的啊这是?” “连周岭也骗我……都在骗我……”武增尼哆哆嗦嗦的从安巴那里抢过枪,瞄准狈,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猎犬呢?我们家猎犬呢?你把我老公怎么了!快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啊!” 狈身后六匹狼赶紧起来,做出攻击姿态。 安巴眼泪都要出来了,正想怎么安抚武增尼,却被张六一把揽入怀里。 狈毫无畏惧,毫无波澜的盯了武增尼几秒,转身而去。 “你么的……”武增尼正要开枪了。 汪洋一把抓住,“别急,它在找东西。” 狼狈慢腾腾的爬上一个高坡,从一个石块地下翻找些什么,不一会,咬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过来。 它嘴角一松,铁盒子掉在了武增尼脚前。 汪洋接过铁盒子,翻开一看,里面用牛皮纸严严实实包着什么东西。 撕开牛皮纸,里面是一个牛皮封面小小的记事本。 武增尼放下枪,赶紧将记事本接了过来。 第一页用满文写着:“志愿J三十八军,莫卓伦书河。” 武增尼呢喃一句:“这特么写的是什么!” 安巴凑了过来,“原来他是当兵的?那……他到贵州来的时候还是军人身份么?” “你能看懂这里面说得是什么么?”安巴摇头,“字是看得懂,但是好乱啊,这是满文,他写的乱七八糟的。每一个句子我都能看懂,但是一段连起来我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布库一把插了进来,“我来看看……很有我们鄂伦春人的风格。安巴,你不是汉字比我厉害么?你就把所有的满文,在旁边翻译成汉字,然后你们仔细研读,肯定能找出线索的。” 安巴皱了皱眉,再翻开一页,密密麻麻的,却是一些思想课程,“都是些抗美援朝战争时期的思想感悟,这些就没必要手写翻了,我念念就行了,等我找到干货再手写翻译。” 随即还是一些他的思想觉悟,宣誓,冲锋前的思想教育等等…… 这个莫卓伦书河的记事本,好像根本不怎么写自己的私生活,都是一些思想教育感想和太祖言论抄写。 “这是战时的本子。”汪洋听了听就没有了兴趣,“这是志愿Jun入朝以后的本子,都没有写日期,也不会写地点啊发生什么事啊,因为一旦死了,这样的本子会泄露军情的。” 汪洋看了看狈,“看来这头狼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是重要不重要的,捡着个遗物就给你了。” 但是武增尼却根本没有听他的话,把这些字一个一个的品味,蹲在一边,咬着手指头,好像在听似的。 安巴也陪在她的身边,不时还夸他作战多么英勇啊什么的。 逗得武增尼笑声连连。 好像刚才发大火的事完全忘了似的。 不过安巴好像一直没说……这个本子是莫卓伦书河的,跟那个玛拉依尔.猎犬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 狼群没有了动静,其他几个老爷们依然没了太大的兴趣,便蹲在旁边,拿出酒水和烟枪,吃点熟狼rou打发下时间。 等待那个武增尼恢复正常。 也就在男人们正就现在狼群情况各种分析,各种吹牛打屁的时候,安巴唤了大家一声。 “你们几个男人,谁知道狼青是什么么?” 几个男人好奇的靠近过去。 武增尼已经合上了本子,做了个深呼吸,认真的看向汪洋,“你在东北当过汉jian,那你知道狼青么?” “你怎么这么说话……”汪洋刚一怒气冲冲说完,就被被安巴一瞪,顿时降低声音说道,“我不是汉jian……熟归熟,你再这么搞我,我真的会发脾气的。” “我问你知不知道狼青。”武增尼用对周岭的语气说道。 “不知道。”汪洋也是没脾气。 武增尼狐疑的看了汪洋几眼,又重新翻开了本子。 众人赶紧罩了过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本子就记载了书河的后半生,还有他和狈,狼群的故事。 甚至有可能,还会出现狼群袭击人类的原因。 —— 本子里已经不是记载一些思想觉悟了,而是有目的性的记载一些发生的事。 从莫卓伦书河的作文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半道子接受教育的。 所以记事手法非常硬。 哪一年哪一天,他听到了什么命令,到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不像一段段文字,像一个个句子排在一起而已。 甚至有时候时间顺序还比较错乱,很像是想到什么写什么,想要写字的时候,随手翻到哪页就写到那页。 像这样的草稿本一样的记事方式。 作者就不理什么具体时间了,而是按照先后循序,来将众人所看到的故事,用莫卓伦书河有限记载且能分辨出内容的文字稍稍加工而来。 —— 从前面汪洋所说的志愿jun战时所记内容和现在所记内容来看。 故事应该是抗美援朝之后了。 所在地点……非常非常乱。在一页纸上面,书河同时写到他在大兴安岭、内蒙古、贵州。 故事开始的地方应该是大兴安岭。 那时候的书河已经退伍了,原因是身体冻伤严重,谢绝了搬往南方的好意,坚持回到了家乡。 而后就是很长时间的空白。 从而推断书河很长时间就过上了打鱼打猎的潇洒日子,什么记事本什么的,他就没碰过了。 突然某一天,书河用很长时间重新在记事本上写字,也用了很大段的文字来记载。 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一个蒙古族的朋友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