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抽屉里的照片
四人进入屋后，郭佑霖问︰“摄影机放哪个位置好呢？” “就放在这边墙吧！”梁家皓说。 屋的一边墙壁放了床，另一边墙壁甚么都没放，梁家皓所指的就是这边墙壁。 “从这里可以拍到整间屋的情况。”梁家皓说。 “对！桌子、书桌和床都可以拍到。”郭佑霖说着，把背包放在那张四方形的桌面上，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三脚架。 梁家皓和郭佑霖摆三脚架时，许雅娟和林彩怡在屋里四处看。 许雅娟似乎对床边的墙壁感到兴趣，林彩怡则站在书桌前，拉开了一个抽屉。 六十年没人住的屋里，一张简陋的书桌抽屉里，会放着些甚么东西呢？她好奇的想知道。 梁家皓和郭佑霖摆好三脚架后，再把摄影机固定在三脚架上。 刚弄好，许雅娟的声音响起︰“喂！你们过来看一下，这墙壁的灰印很奇怪呢？” 梁家皓和郭佑霖向许雅娟走过去。林彩怡却没有走过去，呆呆的站在书桌前。 许雅娟所指的是贴着床的墙壁。 墙壁涂上白灰，但却隐隐看到有两排‘灰印’。 ‘灰印’呈长形，由墙脚开始，一直向上，细数了一下，一排有11个，另一排是10个，一共21个。 其他的墙壁都是白色的，就只有这道墙壁有‘灰印’。 “是发霉吧！”郭佑霖说。 “如果是发霉，应该四面墙壁都有呀！”许雅娟说。 “是！‥‥‥这间屋真的很古怪！”梁家皓说完，望向他的女朋友，想看她在做甚么？ 只见她呆呆的站在书桌前。 “Ella！做乜嘢呀妳？”梁家皓问。 没回应。 于是，三人感到不妥，立即走到林彩怡身边。 “Ella！乜嘢事呀？”许雅娟问。 这时，书桌的抽屉拉开，里面乱七八糟的放满杂物，有纸、有笔、有一把小刀、还有几个铜钱。 而桌面上放了一个打开了的红色铁盒，里面放了十几张照片。全是黑白的旧照片。 而林彩怡手里，也拿着一张照片。 “Ella！”梁家皓又叫了一声。 林彩怡好像这时才听到有人叫她似的，望向站自己身边的男朋友。 男友家皓正望着她。 “Steward！你知这个人是谁吗？”林彩怡把照片递给男朋友。 梁家皓接过照片，郭佑霖和许雅娟围上来看。 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穿唐装的男人。 照片下面有‘哈尔滨彩虹照相馆’1943年7月9日的字样。 这应该是一张40年代哈尔滨一间叫‘彩虹’的照相馆替一个男人所拍的照片。 这个男人，梁家皓不认得。 “我不知他是谁？妳知道他是谁？”梁家皓说。 “是40年代哈尔滨的一个男明星吗？”郭佑霖插口说。 “不！这个男‥‥‥是我的祖父！”林彩怡说。 “甚么？”郭佑霖瞪圆了双眼，说︰“这个男人是你的祖父？” 梁家皓和许雅娟也露出惊愕的表情。 远在几千里云南的一个悬崖上，一条废弃村庄的一间房屋里的书桌抽屉里，竟然放了一张自己祖父年轻时的照片！ 难怪林彩怡看到后，整个人呆住了！ “Ella！妳确定，照片中的男人是你的祖父？”梁家皓问。 “没错，是我祖父。”林彩怡说︰“我看过祖父年轻时的照片。他是东北人，年轻时在哈尔滨工作。” 梁家皓从未听过林彩怡提过他的祖父，他只知道她的爸爸是会计师。 他伸手拿起铁盒里的照片，竟然都是女朋友祖父的照片，全部下面有‘哈尔滨彩虹照相馆’的字样。只是日期不同，但都是1940年至43年间。 “妳祖父年轻时在哈尔滨做甚么的？怎会拍这么多照片？”梁家皓问。 “他在哈尔滨开照相馆的，照相馆的名字‥‥就叫‘彩虹照相馆’！”林彩怡说。 屋内出现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林彩怡说︰“我爸爸生我家姐时，想不出用甚么名，最后就用了祖父照相馆的名字作为家姐的名字！” “妳祖父可能有一个朋友是云南人，他送了些照片给他，而这个云南朋友，就是住在这个悬崖村上。就是这间屋的主人。”许雅娟作出这样的推测。 “不是！”梁家皓说︰“你们看这张相。” 林彩怡、郭佑霖和许雅娟同时望向梁家皓手中的照片，一看，同时呆住了。 这张照片，林彩怡刚才没发现，现在才看到。 这是一张合照，大约有二十人，站在一间屋的门前。而这间屋，正是这间古怪屋。而照片的其中一人，是林彩怡的祖父！ “这个是妳祖父！他可能曾经住在这条悬崖村，甚至，就是住在这间屋里。”梁家皓说︰“那个小小的房间，大概就是冲洒这张照片的‘黑房’！” “我打电话给家姐，问一下她。”说完，林彩怡从牛仔裤的后袋拿出手机，拨了家姐的手机号码。 通了，她的家姐很快接了电话。 “喂，阿怡，甚么事？”彩虹说。 “家姐，我遇到一件好奇怪的事？”彩怡说。 “甚么奇怪事？”彩虹说。 “悬崖村里有一间屋，我在屋里的一张书桌的抽屉里，发现十几张祖父年轻时的照片！” “甚么？妳再说一遍！”彩虹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在悬崖村一间屋的书桌抽屉里，有十几张祖父的年轻时的照片！”彩怡重覆说了一遍。 她说得很慢，jiejie彩虹这次听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彩虹说。 “是真的！”彩怡说。 “妳把照片传给我看！”林彩虹说。 “好！”林彩怡收了线。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两张照片，一张是穿唐装的半身照，下面有‘哈尔滨彩虹照相馆’字样。另一张是在古怪屋门前的大合照。然后传给jiejie。 过了一会儿，jiejie打电话给她。 “没错，真的是祖父。祖父下巴那粒黑痣最易认！”彩虹说︰“但我从未听过祖父在云南住过，只知道他在哈尔滨开照相馆，解放后，偷渡来了香港。” “是呀！我都觉得很奇怪！”林彩怡说。 “妳把祖父的所有照片都带回来，给爸爸看一下。”彩虹说。 “我也打算这样。”彩怡说。 “祖父也很怪，在云南住过，为甚么从没有听他提起过呢？”彩怡说。 “拿了照片回来再说吧！好了，你们在悬崖村过夜小心点啊！”彩虹说。 “知道！会小心的。”彩怡时。 “好！就这样，拜拜！”彩虹说完挂了线。 他们身处的是屋内，但不知怎地，这时竟然吹起一阵寒风！ 突然吹起寒风，四人很自然的环视一回屋四周。 “咦！你们看！”许雅娟指着床边墙壁上的‘灰印’，说︰“这些灰印‥‥‥你们觉得是不是深色了很多？” 梁家皓和郭佑霖迈开脚步走近有‘灰印’的墙壁。他定眼的看着，没有出声。 林彩怡刚才只看着祖父的照片，没有看‘灰印’，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深色了？ 这时，有一把声音响起︰“是深色了！” 说话的是赵通。 他不知甚么时候走进屋里站在他们四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