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要固执必须回航
制服肩头上有四条杠肩章的英籍机长Smith终于离开驾驶室，来在经济舱。 他一头金发，样子俊美，身形高大。 在洗手间前通道上围观的乘客，见到机长出现，都大声叫嚷起来。 “回航啊！‥‥‥” “我们不坐这班机！‥‥‥” “这客机有问题啊！‥‥‥” “安排另一班机载我们回香港吧！‥‥‥” 英籍机长一脸冷峻，没理会叫嚷的乘客。 空姐们忙于劝说围在洗手间前的乘客返回座位。有些接受劝说返回座位，有些则继续留在通道上。 机长走进洗手间，查看印度男人被分尸的遗体。 他站在恐怖血腥的尸块前，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查看完毕，他退出洗手间。 “不要动印度乘客的尸体，把洗手间的门锁上，不许人进入。飞机在香港机场降落后，交由香港的警察处理。”机长对Valeria说。 机长的意思很清楚，虽然发生了许多怪事，但他还是决定不回航，继续向香港飞去。 这是机长的命令，座舱长Valeria只好点头，轻声的说︰“是。” 仍留在通道上围观的乘客有男有女，他们都清楚的听到机长的说话。他们都感到不满，再次叫嚷起来。 “我们要回航！不坐这客机！‥‥‥” “回航！‥‥‥” “回新德里！‥‥‥” “不坐这客机啊！太恐怖了！‥‥‥” “公司安排另一班机接载我们回香港吧！‥‥‥” 机长望向叫嚷的乘客，提高声调说︰“你们说这客机上有灵体，要求回航，不再坐这班机。但我要告诉你们，现在客机已经飞了一半的航程，现在回航，跟继续飞往香港所需的时间差不多，大概都是2小时45分钟。所以现在选择回航是没有意思的。” 这个解释起了作用，乘客都静下来。的确，如果回航跟继续飞向香港时间是一样的话，那么回航是没意思了。 乘客们面面相觑，有些交头接耳的细声议论。总体来说，就是不再高声叫嚷。 机长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他们，于是，转身向驾驶舱走去。 这时，在围观的乘客里走出一名少女。她快步的追上了机长，站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名少女当然是灵异侦探社的女社长第五小岚。 “一定要回航。”女社长用英语说。她要微微抬起头跟身型高大的机长说话。 以为已经说服了乘客的Smith机长，没料到会突然跑出一个少女拦住自己的去路，要求回航。他既感到愕然，也感到厌烦。 他用烦厌的目光望向女社长，说︰“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客机已经飞了一半航程，现在回航跟继续往香港所需的时间差不多。所以回航根本没意思。” “机长，你是特意选择这个时间才出来的吧！”小岚说。 “甚么意思？”Smith机长的目光由烦厌变作厌憎。 “等到客机飞到一半才出来面对要求回航的乘客，这是你的计划！”小岚说。 被揭穿自己做法的Smith机长立时老羞成怒。 “让开！”机长提高声调说︰“不然，我把妳锁起来，等到客机在香港机场降落后，把妳交给香港警察，控告妳扰乱航班安全罪。” 面对威吓，女社长却毫不畏惧。她瞪着机长说︰“机长，你搞错了！现在不是因为乘客害怕机上的灵体，不想坐这客机而要求回航。而是不回航的话，这班客机会有危险！所以，不要说已经飞了一半航程，就算是飞了大半航程，也要回航！” “荒谬！我完全不明白妳在说甚么！”机长骂完后，提起脚步，想从小岚的右边穿过。然而，小岚移向右边，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他。 “你是这班机的机长，你有责任保护所有乘客的安全。”小岚瞪着机长说。 机长冷冷一笑，说︰“我不认为这客机继续向香港飞会有甚么危险？” “机上有灵体，十分凶恶。她一定要这客机回航。”小岚说。 机长说︰“对不起！我不相信世上有灵体这回事。” “现在不到你不信！”小岚说︰“机上许多乘客流鼻血和身上长出红疹。过世男乘客的尸体被分尸，放在洗手间里。这都是机上的灵体所做的！机上的灵体，已经作出了明确的提示，要这客机‘回航’！” “香港警察会调查印度乘客的遗体怎么会去到洗手间和那些字是谁恶作剧写上去的。”机长说。 “这不是恶作剧！”小岚说︰“都是灵体所做的，她要回航。” 机长没理会小岚的说话。“我再说一次，请妳让开。” 小岚没有让开，继续用身体挡着他的去路。她一脸通红，双手下垂，紧握着拳头。 “回航吧！”说话的是日本男乘客，他站在小岚的身后。 他知道经济舱出了事，于是从头等舱来到经济舱。一来到经济舱，便看到小岚拦着机长。他走到小岚的身后，听她和机长的对话。 “这机上一共有两个灵体。一男一女。女的冤气很重，一定要这航班回航！”日本男乘客用英语对机长说。 不耐烦的表情在机长的脸上再次浮现。他扫视女社长和满脸皱纹的日本男乘客后，不发一言，伸手推开拦住他去路的女社长。 英籍机长身形高大，又是运动健将。他稍一用力，便把身材娇小的女社长推向一旁。 小岚的身体撞向旁边的座椅边，发出“呀！”的一声。 推开‘障碍物’后，英籍机长迈开脚步向前行。今年七十岁的日本男乘客不敢阻塞这位机长，他侧过身，让他在自己身边经过。 俊楠快步走到女社长身边，扶着她问道︰“怎样？” “没事！”小岚摇头说。 “可恶，竟然推小岚！”俊楠想追上去，被小岚拉住了。 小岚站在通道上，双手下垂，握着拳头，望着机长的背影大声说︰“‘她’不会让你把客机降落在香港的，一定要回航！‘她’要回新德里！” 机长像没听到女社长的说话似的，继续大步向前走。然而，当他走到经济舱的中间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前面，有许多乘客站起身看着他。他们的脸上都出现惊恐的表情。 在他的后面，站着小岚、俊楠、日本男乘客、Valeria、Belle、May和十几个乘客。 他们看到机长低下头，用手掩着鼻子。接着，他缓缓的回过头来。 “啊！”Valeria轻轻的发出一下惊叫。 机长用手掩住满是鲜血的鼻子。鲜血不停的从鼻孔流出来。 “我去拿药棉。”May转身快步离去。 Valeria则向机长小跑过去。小岚、俊楠、日本男乘客跟在后面。 Valeria走到机长面前，拿出她衣袋里的手帕，掩住他的鼻子。粉红色的手帕迅速染成了鲜红色。 一脸慌张的May很快便拿了药棉回来。 机长的情况跟许多乘客一样，血流过不停，没法止血。 “Valeria！”用药棉掩住鼻子的机长低声的说︰“扶我回驾驶室。我不但流鼻血，而且‥‥‥我的视力忽然下降了‥‥‥眼前一片模糊！” 听到机长这样说，Valeria脸色一变。不过，她很快镇静过来。 “走吧！我扶你。”Valeria说。 机长虽然压低声音说，但围在旁边的女社长、俊楠、日本男乘客和May还是听到了。 在Valeria的搀扶下，机长用药棉掩住自己不停流血的鼻子，一路滴着血向驾驶室走过去。 负责中间经济舱的两位空姐Cara和慧思随即清理机长滴在通道上的血。 看到机长流着鼻血由座舱长搀扶回驾驶室这一幕，许多乘客都惊慌起来。虽然空姐们不停的对乘客作出安抚，但作用不大。乘客们的脸上，流露担忧的表情。机舱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恐怖诡异。 回到驾驶室，机长坐在驾驶座位上。掩住鼻子的药棉已经吸满了血，Valeria替他换了另一块药棉。 “Dan！”机长对副机师说︰“跟泰国曼谷机场联络，请求紧急降落。我的视力忽然下降了，看不见东西。到了曼谷机场，由你负责降落。” “这样的话，情况很不妙！”副机师Dan这样说。 “甚么？”机长说。 “我的情况跟你一样。视力突然下降，现在看不见东西。”副机长Dan说。 机长的脸色变得更苍白。 “发求救讯号！”机长说。 “通讯出了问题！”副机长说︰“我试过很多次，都没法跟外面联络！” “怎会这样的？‥‥‥搞甚么鬼！”机长愤怒的骂道。 一把女声在这时响起。 “回航！现在只有回航。”原来女社长也进入了驾驶室。日本男乘客和俊楠则在驾驶室外面。 “现在我和副机长都看不见东西，就算回航，谁驾驶客机降落？”受到流鼻血、视力突然下降和对外不能通讯的影响，机长的情绪明显失控，他大声说道︰“还有，没有通讯，如何降落？” “听我说！”女社长说︰“立即回航，只要你宣布回航，客机便会一切恢复正常！” “荒谬！”机长大声骂道。 “请你不要固执已见！”女社长大声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至今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你是这客机的机长，有责任保护乘客的安全！”女社长的声音比机长的还要大，近乎怒吼！ 正、副机长和Valeria都感愕然，没料到娇小的美少女，会突然这么大声说话。 “机长！‥‥‥试一下吧！”副机长说。 赞成回航的Valeria拿起广播的话筒递到机长的手里。然后说︰“机长！宣布回航吧！” “荒谬！”机长再次说。 “甚么荒谬！这是关乎机上二百多名乘客的性命，请你不要再固执了！”小岚双手下垂，紧握着拳头。美丽的脸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不回航，她不会让客机降落的！”小岚说︰“客机唯一的结果，就是撞毁！” Smith机长闭起了双眼。 接下来，没有人出声，驾驶室陷入一片沉默中。 小岚、Smith机长和副机长Dan默默的等候着Smith机长的决定。 Smith机长沉默了一会儿后，张开双眼。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双肩无力的向下垂。然后，他收过Valeria递给他的广播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