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厅中
莫言三人看着被冲塌的地道山壁前,除了一堆零碎的石块,与一大摊血迹之外,花自流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了。 老谭上前几步,把地上的碎石拔开,十分不甘地说道:“怎么可能?那花自流明明已经中了狼人一爪,按那爪的力道而言,他已经是死定了,可是尸体呢?储物袋呢?” 丁清亦是面现惋惜之色,道:“难道花自流没死,悄悄拿着玉面郎君的储物袋逃了?那我等岂不是白忙了?” 莫言无奈地摊了摊手,道:“现今看来,确是如此。可能是那储物袋与我们无缘吧,但也不要太过介怀了,说不得除了储物袋之外,洞府中还有别的宝物呢!”说完便转身,回到大厅中查探起来,丁清与老谭虽说心有不甘,但到事如今,也无不奈何,跟随着莫言回到大厅中。 大厅不大,只有数十丈方圆,北边摆着一个长条形石案,一具骸骨坐于其后,由于年代已久,此骸骨已经化为枯骨,身上的衣物但还是保持着原样,但也是破旧不堪,仿佛一阵稍强的风,便能将之吹散。骸骨之后,有一石架,其上摆着各式书册与玉简,数量还不在少数。 莫言陡步来到石案前,见到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之物。莫言一一将案上之物拿到手中细查,发现这些物事都没有灵力散发,明显只是一般的文房之物,并非是法器法宝之类。得出结果,他免心中微微叹息,刚想将目光转向别处之时,却被一物吸引住了。 那是一块书房常见的镇尺,即指写字作画时用以压纸的东西,常见的多为长方条形,因故也称作镇尺、压尺。可莫言眼中的这块却不尽相同,此尺底座为长方条形,其上雕着一个身着道袍的小铁人,铁人虽小,却是雕得有鼻有眼,栩栩如生。 莫言见到如此有趣的玩意,不禁大起好奇之心,将镇尺拿到手上把玩起来。他将镇尺反转过来,见到小铁人后面有一个小按钮,乱按了几下,也没见有什么反应。他又将其旋转了两三圈。刚一松手,那个小铁人竟然有所动作了,只见其一会盘膝坐下,一会又站起身来,双手不停地乱动着,似是在跳舞一般。 莫言看得目瞪口呆,心中连连称奇,这玉面郎君真乃心灵手巧之人,这么一个小小玩意,竟然做得如此精细灵巧,不仅是栩栩如生,还能以弹簧机括之力,让小铁人跳舞,这真是难能可贵啊。虽说此物之上毫无灵力波动,并非法器,可见到这会跳舞一般的小铁人,他顿觉趣味无比,把玩几下之后,便把此镇尺收入储物袋之,打算日后无聊之时再拿出来把玩。 就在莫言在石案前查看之时,丁清与老谭去大厅的另一头查看,此番出力最多的是莫言,两人倒是很识趣,没过来和他争抢什么。可能是两人都知道,那个装着玉面郎君生平法器与丹药的储物袋,已经被花自流抢先拿走了。如今这大厅中的物品,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价值。所以,二人索性去往别处查看去。 莫言越过石案,来到那具骸骨跟前,神识略一探查过后,感觉不到一丝灵力波动,此骨已经与一般凡人的骨骸无异。莫言心中想道:“又一个修真者的骨骸,唉!死后还不是如一介凡人么?再过一些年头,就连骨骸都会化为尘土,一切都消失于无形了。可见仙路之难行,无异于登天啊!” 微微感慨之下,莫言没再去理会玉面郎君的骨骸,而是径直往其身后的石架走将过去。走到架前,但见其上堆着许多书册与玉简,他随手拿起一册书,随意翻看起来。此书上记录着许多趣闻逸事,虽是有趣,在此时却不足以让莫言为其浪费时间。翻动几下之后,便弃置一旁,拿起一块玉简,查看起来,看了一会,又把玉简放下。 过不多久,莫言把石案上的玉简与书册看得七七八八了。这些都只是记录着一些修真资料,其中并没有哪个是记录功法的。这一发现,让莫言不由地叹息起来,看来此洞府最有价值的东西,已经被花自流拿走了,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垃圾罢了。 忽然,莫言听得身后一阵咔嚓作响,他回过头一看,只见老谭口中骂骂咧咧,手上提起玉面郎君的骸骨,正向着一个丹鼎走去。 “他娘的,这老怪物杀了我兄弟,老爷我要将他挫骨扬灰方能解恨!” 莫言与丁清明白他的用意之后,心中不免有些不忍。莫言劝道:“老谭兄,死者已矣,你何必与一枯骨过意不去呢,再说你适才不是斩杀妖狼,大仇已报了么?” 老谭道:“莫兄,别的事情在下都能依你,可这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如今我心中忿慨之极,不拿此人的骨骸来泄恨的话,只怕在下会被气疯的!” 莫言见到劝说无用,叹一口气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老谭把骸骨提到丹鼎旁,三两下功夫便将骸骨上的衣物剥下,丢过一旁。啐了一口,然后将骸骨置于鼎中,双手cao起开山斧,咬牙切齿,不停地往鼎中击打。大厅中只听见“嘭”“嘭”作响,骨屑四处飞溅。 莫言只能摇了摇头,心中寻思:“想不到这谭氏兄弟倒是情深意重之人!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种因,自己得果,本不用怨天尤人。此间之事,乃大谭自己莽撞行事,粗心大意不曾细查之下,才丢了性命,如今就算是将骸骨挫骨扬灰,只怕也不能换回其性命了!”心中虽是如此想着,却也不曾置喙,任由老谭嘭嘭地胡乱撒气。 过不多久,莫言看完了石架上的书册与玉简,也没发现到有太大价值的东西。他无奈地离开石架前,想要去往别处探查一番。刚走出几步,感觉到踩到一件柔弱的物事,低头一看,原来是老谭从骸骨上剥下的破衣烂布。他刚想跨足而过,却眼尖了瞥见破衣堆中有一块淡黄色布条。 此物置于破布堆中,原本并不起眼,可不知怎地,莫言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同。玉面郎君本是个谦谦君子,一表人材,对于衣饰搭配,定然是极为讲究。可这块布条却明显与其它衣物格格不入,难道这块布不是衣物? 怀着各种想法,莫言弯腰拾将起来,拿到手中细看。一看之下,才发现到此物极为柔弱,但却给人一种刀剑难伤,水火不浸的感觉。此物并非布料,而是一块不知是何种动物的皮革所制,其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蝇头小字,若是不细看,还真不察觉其上有字。 莫言一看之下,瞧出些端倪,心中大喜,当下不动声色地将那块皮革收入储物袋之中。 刚刚做完这些,丁清走了过来,对莫言说道:“莫兄,看来此处没什么收获了,当今之计还是尽早找到路出去为好。” 莫言点头说是,又转身看向老谭,问道:“谭兄,我们先去找出路吧,要是晚了我担心花自流把出口封住,那就麻烦了!” 老谭一听到花自流三个字,怒从心头起,碎了一口,大骂道:“花自流这个卑鄙小人,枉老子当他是兄弟,之前竟然见死不救,若他再敢封住出口的话,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他嘴上虽是骂骂咧咧,当下也不再迟缓,收起手中的开山斧,走将过来。 于是,三人沿着花自流逃走的地道前行,寻找出口去了。